“五姓的臟錢不少,朕可以給你的一定會給你。”
“當真?”
“當然!”李世民點頭。
“那好。”李正放下茶杯說道:“還請陛下把我的俸祿,以及細鹽的份子錢給我,又拖了這么久了。”
談話戛然而止,王鼎看了一眼李正手里的茶杯,茶水是滿的,看了一眼陛下酒碗,酒水也還是滿的。
李世民重新拿起筆說道:“先說說你的計劃。”
李正搖著扇子開口說道:“段綸雖說有兵馬在身后,可段綸手中可以用的人手太少。”
李世民記下李正的話語又說道:“之后呢,給段綸人手嗎?要多少?”
“朝中派出三千人官吏以及八千名夫子,將這些官吏分到各個郡縣,開辦學堂。”
李世民低頭接著寫著。
“三千人官吏用來巡查各地的書舍,并且有不當的書舍必須取締,至于這個不當,是什么地步的不當,到了什么地步需要取締,那就要陛下與朝中考量了。”
說完李正喝下一口茶水。
李世民寫下這段話說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朝中自辦學舍來給學子有書讀,如今五姓忙著應付段綸,朝中再出這么一手,可謂是釜底抽薪,讓五姓措手不及。”
李正點頭道:“這個才是藥引子,如今我們不缺書籍,陛下想要讓孩子讀什么樣的書籍,印書坊就可以印,可以讓朝中官吏來主辦,再將科舉的考題寫入朝中派發的書中,一手印書,一手辦書舍,再加科舉。”
聽著李正說完,李世民看著寫下來的這段話,點頭道:“如此才算是一盤完整的棋局,李正你為何不早說?”
李正苦笑一聲。
聽完一番話,李世民心中大致有了一個計劃,再次說道:“這件事需要很多的人手。”
李正點頭沒有否認。
李世民又說道:“你有什么人手推薦嗎?”
“朝中這么多能人陛下問我作甚。”
“朝中也缺人啊。”李世民感慨道:“這些日子以來朕開革了不少官吏,這些官吏或多或少手腳不干凈,又有五姓的官吏,朕不放心,朕需要人手。”
李正惆悵著說道:“我這也沒人手給陛下。”
李世民頷首說道:“朕覺得你們涇陽的縣令上官儀不錯。”
“把上官儀給陛下了,我這涇陽的縣令換誰來做。”
抬眼看著李正的臉色,李世民說道:“朝中可以有一個官吏和你換。”
李正咧嘴笑了笑,“孔穎達!”
“不可能。”
李世民擺手。
“那陛下就去問問上官儀,看上官儀愿不愿意去朝中。”
聽著李正的話語,李世民心里又沒底了。
上一次薛仁貴和王玄策給了這么多的好處和保證都沒用請動這兩人離開涇陽。
現在要上官儀離開涇陽想來沒這么容易。
再者說當初的上官儀也沒什么本事顯現,還是李正最先看中那時候的上官儀。
如今上官儀在縣令一職上體現了很高的才能,能讓房玄齡稱贊的人不多。
“你要孔穎達是要孔穎達在你的書舍教書?”
“教孩子們讀書,孔穎達老夫子也挺樂意的,之前就問過他老人家,只要陛下點頭。”
“孔穎達是國子監的祭酒,他老人家去你書舍教書,你教朕的國子監要如何?”
“其實孔穎達的年紀也很大了,不如陛下給孔穎達老夫子換個官職。”
“你是讓孔穎達換個閑職。”
“國子監祭酒往上,統管學子授學的夫子的人選裁定,閑暇之余讓孔穎達老夫子來涇陽講課,這樣陛下不丟面子,又可以讓孔穎達老夫子安享晚年,還能兼顧我的涇陽。”
李世民喝下一口酒水,“李正,你看中孔穎達很久了吧。”
李正笑道:“孔穎達老夫子挺好的,陛下看中的是孔穎達老夫子在士林中的聲望才會讓他老人家做國子監的祭酒。”
李世民點頭沒有否認,有孔穎達坐鎮國子監,就等于在士林中得到一種肯定,這也才讓國子監有了名聲,“朕要的就是孔穎達的名聲,你要孔穎達也是為了名聲嗎?”
“如今涇陽書院只有五個夫子,我需要一個領頭人,這個領頭人需要是一個德高望重的,隨著書院的孩子越來越多,我需要更多地夫子。”
李世民記錄著李正的話語,“朕明白你的意思,這個條件朕可以同意。”
收起冊子,李世民站起身說道:“朕回別院了。”
李正拱手說道:“陛下慢走。”
剛走兩步,李世民回頭說道:“李正。”
“怎么了?”
“朕希望有一日,你與朕之間也可以像今日這樣對話,朕也不是多么險惡的人。”
李正喝下一口茶水,“今日天氣的真不錯。”
李世民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
王鼎瞧著李正也是稍稍行禮,跟著李世民離開。
如今的大唐朝堂運作效率還算是不錯的,李唐江山立足至今吏治還算是清明。
當然以后就不好說了。
看一眼天色已經快到吃晚飯的時辰了。
回到家中李正就看到李麗質和徐慧,還有武媚正在算著賬本。
來到廚房,李正開始做菜。
李治來到廚房幫著洗菜。
“老師,今日父皇一回到別院就召見了房玄齡他們,說是要連夜商討大事。”
“把蒜頭拿來。”
李正對李治說道。
“哦。”李治聽話地拿來蒜頭。
蔥姜蒜放入鍋中炒香,接著把處理好的魚放入,開始做魚湯。
幾盆家常菜簡單地做好上桌。
李淵趕著飯點就來蹭飯。
不過來蹭飯有一種很奇怪的現象,李世民在的時候,李淵不會來。
李淵在的時候李世民大概率不會在。
做君臣不像,做父子也做不好。
這皇家的家教確實很詭異。
飯后,李麗質坐在一旁剝著葡萄說道:“聽母后說你和父皇又聊了好一會兒?”
李正點頭說道:“確實說了一些事情。”
“你不會又和父皇做生意了吧。”
“呵呵。”李正尷尬一笑,“和你父皇做生意容易血本無歸,和誰做生意都好,和皇帝做生意太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