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婚事就要舉行了。
就出了這么一件事。
程咬金灌著悶酒。
坐在一旁的牛進達低聲說道:“看來這一次五姓是不會輕易罷休了。”
程咬金打了一個酒嗝,“其實都是沖著李正這個小子去的,老夫還聽說五姓又派出了不少殺手前往吐蕃,五姓不弄死李正,他們不會輕易收手的。”
牛進達長嘆一口氣,“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況且李正的印刷術傷的是世家的根基,要不是涇陽是皇家重地,一直有人把守,怕不是五姓要把整個涇陽一把火燒了。”
程咬金非常贊同地點頭,“沒錯,這件事不會就這么結束的,這段時間那些五姓世家子弟的舉動看來是有提前籌謀的,傳聞如今的世家都收攏了不少錢財,鬼知道這些錢財是用來對付李正的,還是他們的買命錢。”
牛進達的神色擔憂。
程咬金斟酌著:“我老程家還和李正有烈酒生意來往,這小子要是有什么閃失,我老程家的進項豈不是又要少一大項。”
牛進達嫌棄地看了一眼程咬金,“都到了這么地步,你卻還在看重銀錢。”
程咬金又灌下一口悶酒,“你說這個李正自發跡以來,好像就沒消停過,這小子的八字還是真是邪門了。”
坊間有不少人走動,今日的弘文館也格外地冷清。
李泰在自己的府邸聽著下人稟報的消息,著急地來回踱步,“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這事竟然還搭上了人命,這是想讓父皇都下不來臺。”
涇陽,許敬宗收到消息急匆匆就往涇陽趕去。
剛來到村口,就看到幾個身影,再一確認那不是當今陛下嗎?
似乎李義府還陪在一旁,正在往李正的家中而去。
許敬宗駐足在原地,沒想到陛下的動作這么快。
如今再去送消息也太晚了,只好眼睜睜看著當今陛下先一步到李正家中。
正在和李治商量著養豬場擴建的事情,李正看到李世民的到來有些意外。
李治上前行禮,“父皇。”
看了一眼李治,李世民又看向李正,“李正,你出來,朕有話問你。”
放下中的圖紙,李正對李治說道:“那我晚點再來和晉王殿下說養豬場的事情。”
聽到養豬場三個字,李世民的眼角狠狠抽了兩下。
李正帶著李世民,房玄齡和杜如晦走出家中。
一路走到涇陽的河邊,李世民不耐煩說道:“朕不是來你的涇陽散步散心的,這里沒什么人就在這里說吧。”
李正也停下腳步,看向房玄齡和杜如晦,“房老近來可好,杜尚書的身體怎么樣了?藥還有嗎,沒有的話我這里還有不少,去的時候帶一些走。”
杜如晦神色一臉凝重,“藥如今還夠用,最近也沒有犯病,如今來找你是為了朝中的事情。”
果然,李正心里思量,平日里李世民來涇陽最多帶個王鼎。
帶上了房玄齡和杜如晦,顯然不只是來隨便問問的。
李正又問道:“陛下吃了嗎?”
李世民老臉一黑,“李正!你就這么不想為江山社稷出力嗎?整日就只是養豬種田這點事?還口口聲聲說為萬世開太平。”
果然急眼了。
再看一眼王鼎的神色,李正又說道:“陛下是遇到什么麻煩事了?”
李世民咬著牙說道:“李正,你是不是覺得朕的江山沒了你李正就不行了?”
李正搖著扇子尷尬一笑,“在下從來沒有這么想過,陛下英明神武,想必沒有在下,陛下應該過得更好才對。”
“李正,朕到底要如何做,你才能入朝為官!”
“陛下,我…”
李世民盯著李正又說道:“是不是從前有個道士說你不能做官,你要是做官他一頭撞死在你家門口?”
李正清了清嗓子,“其實…”
李世民再次朗聲說道:“朕的龍武軍距離涇陽不遠,你心里應該明白,朕一聲令下,他們就可以殺到涇陽,將這里夷為平地!”
李正看著天空,“陛下,你能不能…”
“你是不是覺得,朕會求著你讓你做官!讓你為朕辦事!”
李正拿起茶杯喝下一口茶水,今日的李世民來勢洶洶,怎么這么大的臭脾氣。
看著平靜的河面,李正坐下說道:“陛下,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李世民這才收回眼神,甩了甩衣袖說道:“講!”
李正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陛下,我身居龍武軍上將軍,又是駙馬,家財萬貫,更是郡公,陛下覺得我這樣的人能做官嗎?再者說我這人喜歡錢,陛下若是不介意朝中多一個大貪官,在下也不是不能考慮入朝為官。”
李世民冷笑道:“你倒是做個貪官試試,看朕砍不砍你的項上人頭。”
“這就對了,陛下讓我去朝中做官,這不是要了我的命,當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聽李正這么一說,李世民心頭的怒火去了大半,心里還是不愿意就這么殺了李正。
李正是如今朝中的搖錢樹,這兩年以來宮中庫房充盈不少,這里面有李正的功勞,尤其是兵器生意,簡直就是一本萬利,實在是太多了。
這小子更是麗質的丈夫,再不濟也不能讓麗質傷心。
麗質還對李正如此的死心塌地。
李世民黑著臉說道:“李正!朕問你,你什么時候可以和麗質有一個孩子。”
聽聞這話,四周安靜了許久。
房玄齡和杜如晦非常有默契地一起咳嗽著。
李正瞧著李世民,“陛下這次來涇陽就是為了這件事。”
“不是!”李世民黑著老臉再次說道。
“那陛下是…”
李世民也咳了咳嗓子,深吸一口氣平復著呼吸。
房玄齡上前,把今日的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以及死諫的事情都和李正說了一遍。
聽完之后,李正斟酌著說道:“所以說,他們為了阻撓陛下出兵,甚至都自伐了?五姓官吏這招夠有意思的,狠起來連自己人都不放過?打了自己一巴掌還要問陛下怕不怕?”
李世民:“…”
房玄齡深吸一口氣,心里想著似乎李正這么一說還真是這么一回事。
李正躊躇著說道:“五姓的做法,實在是令人不解,嗯!不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