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深吸一口氣,“陛下,末將以為李正說的也在理。”
程咬金不以為然,“屁,兵器本來就是用來傷人打仗的,哪有藏起來不用的道理。”
李孝恭說道:“陛下,臣以為這種刺刀用給禁軍最好。”
李世民點頭問著,“程咬金,要不你的衛府先用上這個三棱刺。”
程咬金怪笑三聲說道:“俺老程就算了,那些家伙怕是把這個玩意當作棍子使。”
李世民看著程咬金有些慌亂的神情,笑了笑也沒說什么。
帶著他們回到甘露殿之后,李世民讓王鼎拿出一堆奏章。
李世民說道:“程咬金,這些奏章都是彈劾你的。”
“彈劾?”程咬金看著一堆奏章倒吸一口氣,“陛下,臣最近…”
話說道一半程咬金立刻改口說道:“陛下你是知道的,俺老程一直都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想必都是那些言官胡亂彈劾,臣冤枉。”
李孝恭不屑一笑說道:“你程咬金要是老實本分,這長安怕是沒有老實人了。”
程咬金當即炸毛說道:“李孝恭,你莫要血口噴人。”
李孝恭依舊是一臉嫌棄的眼神。
程咬金說話道:“陛下,臣彈劾河間郡王李孝恭,血口噴人。”
“你!”李孝恭當場語窒,要說不要臉,程咬金當著自己的面彈劾還有他更不要臉的嗎?
程咬金接著說道:“說某是老實人,這長安就沒有老實人了?李孝恭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這…”李孝恭腦子分析著程咬金的話,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好亂。
將軍們相互拌嘴是常事,尤其是程咬金,嘴上吵幾句就算是真動手,這些一起征戰過沙場的老將軍私底下關系都還是很好的。
程咬金看似討人厭,其實人緣一直都不錯。
聽著他們斗嘴,李世民擺手示意他們都住嘴,對程咬金說道:“先不說冤枉不冤枉,程咬金你且看看這些彈劾你的奏章。”
程咬金拿起奏章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看著,許久之后他又小聲問秦瓊,“秦二哥,這個字怎么讀來著。”
秦瓊一頭黑線說道:“這個字叫做亂,說是吃程咬金的兒子在長安作亂。”
“兒子?某家兒子多了,說的哪一個?”
秦瓊又看了一眼奏章,“奏章上寫著呢。”
李孝恭也說道:“感情你這老貨奏章上的字看不懂是不是?”
程咬金作罷地把奏章遞給秦瓊。
秦瓊看了一眼說道:“說是你兒子吃了人家的馕餅,一言不合就把人家的鋪子砸了,欺凌百姓,作亂長安,橫向罷市。”
秦瓊念完,程咬金嘀咕著,“這事兒某知道,那家賣餅的確實不厚道,與其讓他坑錢不如砸了他鋪子。”
注意到李世民的眼神,程咬金當即認慫說道:“陛下,臣一定回去好好教訓那小子,掛在樹上抽的那種,讓他來宮里向陛下請罪。”
李世民無奈地長嘆一口氣,“你說說你,程咬金你就不會學著去認字嗎?”
“臣知錯。”程咬金說話道。
“退下吧,這些奏章你程咬金都帶回去好好看看,”
等到幾個朝中老將軍離開宮里的時候,李世民還是沒說先要把三棱刺給那個衛府大軍使用,不過看得出來肯定是會先給尉遲恭用。
現在的尉遲恭駐守河西走廊,還要防備吐蕃和西突厥。
秦瓊看著程咬金的神色,程咬金是一個喜歡兵器的人。
這家伙看三棱刺的神色就很不對勁,在陛下問起的時候,程咬金果斷地推辭。
喜歡歸喜歡,拿不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秦瓊心里盤算著,程咬金還是那個程咬金,看似糊涂其實活得比誰都明白。
程咬金一路走著對李孝恭說道:“如今有了這個三棱軍刺,我大唐兵鋒想必是一定會比以往更甚,此事可喜可賀,諸位不如我府上飲宴一番,隨便嘗嘗涇陽的豬肉。”
秦瓊停下腳步說道:“軍中要事太多離不開,就先告辭了。”
牛進達和李孝恭也找了一個借口各自告辭。
程處默是個什么德行程咬金心里清楚。
而且長安的人又不是不知道老程家的門風?
程咬金看著這小山一般的彈劾奏章心中思量著,陛下讓自己好好看看這些奏章應該還有深意。
人可以活得糊涂一些,但不能活得太糊涂。
程咬金讓府中的下人看了一遍,基本上都是彈劾程處默的。
這件事就很古怪了,彈劾自己不說,全是彈劾程處默。
程咬金喝著悶酒,“難怪陛下讓某看這些奏章,看來這件事不簡單啊,這是沖著處默來著。”
放下酒碗,程咬金對府中的下人說道:“把這些奏章全部送入涇陽。”
李正在涇陽做著火腿的腌制,李義府便跑來說道:“縣侯,程大將軍讓人送來了一大堆奏章要你看。”
“奏章。”李正繼續忙著腌制火腿說道:“我沒空。”
火腿的腌制非常講究肉質,最好是用豬的后腿肉,六公斤左右是最好的。
手續很多也很復雜,就是太耗費鹽了,用的還是長安買來的粗鹽巴,提煉細鹽時候攢下來的細鹽可精貴著呢,不能亂用。
李義府接著說道;“送來奏章的程家下人說這件事,事關程小將軍的安危。”
“程處默?”
李義府點頭。
李正讓嬸嬸們接著處理這些豬腿,自己回到了馬圈看著一份份的奏章。
這些奏章全部都是彈劾程處默的。
一邊看著李正說道:“李義府,你去把程處默叫來。”
等李義府叫來程處默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李泰和李治也回來了。
程處默瞅著一份份奏章說道:“這是怎么回事。”
李正磕著瓜子說道:“我怎么知道。”
李泰也在一旁看著,這些奏章都是彈劾程處默的。
當然和當初李正與吐蕃,吐谷渾談判時候不一樣,那時候有人說李正在談判中作梗的事情,那可是朝堂所有言官都在彈劾。
至少彈劾程處默的奏章數量,沒有李正那時候來得多。
程處默越想越想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我和他們無冤無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