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旁,李恪正在帶著護衛隊練箭術。
復合弓如今村子里的護衛隊已經用的很熟練了。
看著整齊戰成一排的護衛隊,在雨中齊齊射箭。
箭矢的命中率還挺高。
有板有眼的。
李恪這人帶兵還挺有樣子的。
也就多看了幾眼,李正便走遠。
護衛隊的訓練方向是往單兵作戰方面發展的。
小部隊的協同和合作。
雖然訓練會苦一些,但是訓練成本也會低一些。
如今大唐打仗風格大多數都是大開大合的大部隊作戰。
雖說這樣的打仗很有氣勢,在兩軍對壘上很有效。
可在地形狹小或者小規模作戰的地形上,還不如小股部隊的作用來得大。
對現在大唐絕大多數衛府的練兵方法,李正是嗤之以鼻的。
練來練去就是那幾套招式,把士兵當作牲口養。
首先就是伙食,對衛府的兵員來說能吃上一口肉都是難得。
伙食直接影響營養。
影響了營養就會影響人的身體素質。
再者就會影響士兵的體力,竟然直接影響了戰斗力。
這其實就是一個道理。
糧的馬兒總比吃干草的馬兒跑得遠。
還有就是衛生情況,生活情況,更重要的是家庭情況。
大唐衛府有些兵員白天訓練晚上就去平康坊找姑娘。
紀律這方面更是拉胯的不成樣子。
雨勢越來越大,李正回到了馬圈,給李義府和許敬一人倒上一杯熱茶。
“這場春雨過后,芒種時節也該過去了吧。”
李義府捧著茶杯點頭,“很多田地的鄉民其實半個月前就已經有不少閑下來了。”
拿出修路的圖紙,李正對他們說道:“許敬宗,你去辦一件事情。”
“縣侯請講。”
李正看著圖紙說道:“這場春雨結束之后,你去長安給我看看長安大概有什么工坊開工,他們需要多少工人,會不會有人半道上把我們的人給截了。”
“知道了,不過這件事我可以讓戶部幫忙,這樣子清查起來也方便,長安有多少工坊戶部一清二楚。”
李正再次拿出一份小冊子交給李義府。
李義府拿過冊子看了一眼,“這上面畫著的是香水嗎?咦,竟然下面還有說明。”
“這個叫做宣傳冊。”
“宣傳冊?”
許敬宗看了也說道:“在下明白縣侯的意思了,縣侯是想讓那些想買香水的人知道,現在涇陽有什么種類的香水,有多少香水,如此一來一目了然。”
在這一點上李義府的腦子總是比許敬宗慢上一拍。
許敬宗是當年的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
李義府勝在辦事統籌方面,光是李正自己知道的。
涇陽每年其實有很多的事情要辦,統籌村中的村民,安排工坊的事情,處理鄉鄰之間的事情,李義府辦起來就挺得力的。
“其實這么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讓長安的人不停地議論,我們的香水只要人盡皆知了,就不愁賣。”
宣傳單子自然是有好處的,為什么后世這么多廣告單子。
相比于人與人之間的口耳相傳,寫在紙上的東西更容易讓人記住。
也更加地形象,人們可以對宣傳冊子上的某一樣事物指指點點。
成為茶余飯后的談資。
而且寫在紙上的內容更加有利于傳播。
香水一詞長期出現在人們的言語中。
當然普通人家買不起香水,香水也就只有權貴們買得起。
人總是喜歡看熱鬧的。
有了看熱鬧的人,順路過來的長安居民指不定會不會順手買一張餅。
或者閑著沒事一本書,喝一杯茶。
帶動的也是整個涇陽坊市的生意。
李正看著宣傳冊子說道:“你們知道什么八卦嗎?”
許敬宗倒吸一口涼氣問道:“八卦?敢問縣侯是要修道,做道士了嗎?”
“不是修道,就是八卦,一些緋聞丑聞什么的,最好是涉及權貴的。”
李義府與許敬宗相識一眼,古怪地看著李正。
“來吧,說吧,越勁爆的越好。”
李正興奮地搓了搓手。
許敬宗想了一會兒說道:“這個好像還真的有,據說高履行的兒子剛學會走路,就進了女人的澡池子。”
李正思索著說道:“不夠勁爆再換一個。”
李義府愁眉想了一個說道:“李孝恭昨天出門踩到了馬糞。”
“這個也不夠勁爆,還有嗎?”
“程咬金吃飯不給錢,還把人家的鋪子砸了。”
“牛進達他兒子逛平康坊被人揍了。”
“你這個不行,我那個的才勁爆。”許敬宗小聲說道。
武士彟回到了自己在長安的行宅,心情有些失落。
見了太上皇之后才知道,如今李世民已經把太上皇軟禁了。
坐定之后武士彟心中越加的不安。
當年從晉陽起兵,如今李世民和從前的秦王差別太大了。
整個長安與朝堂也是如此地陌生。
當年一起起兵的人,現在也是寥寥無幾。
朝堂像是換了一個朝堂,這長安也像是換了一個長安一般。
當年李世民和李靖在北地征戰,更是一怒之下殺到北地只剩下十萬戶,鎮住了士族。
李世民不是仁慈的人,登基之后的李世民非常地冷漠。
武士彟再次想起李世民的眼神遍體生寒。
心中升起了離開長安的念頭。
“爹爹!”門外走了一個小丫頭。
看著自己的小女兒,武士彟撫須笑道:“今天看書了?”
五歲的武媚(化名)嬉笑著說道:“媚兒今天讀了尚書。”
武士彟笑著說道:“好好的不讀女誡,讀什么尚書。”
“女兒喜歡看尚書。”
看自己的小女兒倔強,武士彟也只好由著她。
“爹爹,李正是誰啊。”武媚好奇問道。
武士彟長嘆一口氣,拿起一份書卷看著:“你打聽李正做什么?”
武媚接著說道:“全長安的人都在議論他呢,而且這個人有這一身才華,偏偏不做官要行商。”
“嗯。”武士彟應付著點頭,“這人確實有些古怪。”
武媚見自己的父親看書,也不好再打擾,邁著還顯短小的步子走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