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也是感嘆,“你說李正怎么就長了這么一顆玲瓏心肝,他若是肯將這些事情用在國事上,那該多好。”
房玄齡說道:“他就是一個俗人,俗不可耐,為了一點銀錢他可以絞盡腦汁。”
“是啊,李正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李江山看著李正往肥皂工坊加人手,心里很不高興。
“你往肥皂工坊加這么多人,為什么不擴大一下印書坊的規模。”
李正手腳不停地數著剛做出來的肥皂對李江山說道:“殺手姐姐,你稍安勿躁,我現在很忙。”
李江山抱著橫刀說道:“是因為書不好賣嗎?”
李正數肥皂的動作停下,撓了撓頭,“殺手姐姐,我剛剛數到哪兒了?”
“你到底怎么樣才肯擴大印書帆的規模。”
聽著李江山話說,李正作罷對大牛說道:“這些也交給你數了。”
“知道了老師。”大牛勤快地搬著肥皂。
跟著李正走出印書帆,李江山說道:“你為什么不擴大印書坊。”
李正收拾著肥皂工坊外的草木灰低聲說道:“殺手姐姐,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很忙。”
“再忙也不能耽誤印書帆,皇后已經催了很多次了。”
“她催任她催,我自掛東南枝。”李正抬著草木灰對攔在自己面前的李江山說道:“殺手姐姐,煩請讓讓。”
“你這么漫不經心,我一定會如實稟報皇后。”
“去吧去吧,順便代我去問候一下皇后。”
見李正有恃無恐,李江山轉身就走。
回到印書坊,李江山寫下李正今天說的話,包括他對印書坊漫不經心的這件事添油加醋一番。
許敬宗急急忙忙而來對李正說道:“縣侯,你看誰來了。”
李正擦去額頭的汗水見到來人驚喜道:“崇義哥,好久不見了。”
李崇義:“確實好久不見了。”
幫著搬草木灰,李崇義一邊說道:“我聽許敬宗說,你要去跟突厥人做生意?”
“對。”李正坐在休息著,“之前找了一個人叫做默嘔的突厥人,誰知道他手腳不干凈。”
“這件事我聽說了,我倒是認識一些軍中的人可以幫你做生意,也靠得住。”
“能接觸到執失思力嗎?”
“沒什么問題,我們軍中的人一到突厥地盤,他們都不敢怠慢。”
李正點頭說道:“前幾天我寫了一封信送去突厥給執失思力了,他現在應該已經準備了不少羊油,只要可以幫我把羊油運回來就行。”
李崇義說道:“沒什么問題。”
“那就多謝崇義哥了。”
“你我之間就不用言謝,其實今日來我也是順路看看昔日的袍澤,那時候還要多謝你收留了他們。”
邀請李崇義在家中坐下,李正給他倒上一杯茶水。
“果然茶葉要少放一些才好喝。”
李崇義接著說道:“李正你說公輸家和墨家還在世上嗎?”
“怎么了?”
“還不是你的魔方和華容道鬧的,還那個魯班鎖,很多人都懷疑是不是魯班傳人又出世了。”
李崇義說完看著李正。
李正也被李崇義看得渾身不自在,“崇義哥,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很多人不知道魔方出自何人之手,我打聽了一下,聽說閻立本在此之前來過涇陽。”
“所以你就以為我是魯班傳人?”
李崇義說道:“就算你不是魯班的傳人,或者你和公輸家或者墨家的人接觸過。”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李正長嘆一口氣。
“沒事,你且說說看我聽著。”
李正的目光看向遠處,“從前有個道士,他路過我家門口,拿出一份魯班匠作秘術,說是魯班的獨門絕學,看我骨骼驚奇將來必成大器,死活要送給我,我要是不接受,他就一頭撞死在我家門口。”
“崇義哥,你怎么了?”
“你怎么走了?”
李義府來見李正,就瞧見了剛離開的李崇義。
“縣侯,為何崇義老弟一路走一路搖頭。”
“可能他的頭比較痛吧。”
“頭痛會搖頭嗎?”
“或許吧…”
兩人看著李崇義的背影也是齊齊一聲嘆息。
李義府拿出一份冊子說道:“這是坊市的賬本。”
李正看著賬本上的數目,“還不錯,這個月又收到五萬貫租錢。”
殷勤的給李正續上茶水,李義府又說道:“縣侯有一些心懷叵測的家伙想要來買肥皂的秘方,已經轟出去了,奈何他們一次又一次的來,很是煩人。”
“傳話出去,肥皂的秘方不論他們出多少錢我都不賣。”
“嗯!”李義府義憤填膺地點頭,“不論他們出多少價錢,不論他們來多少人我們都不賣秘方。”
大唐的民風很淳樸。
大唐的官吏也很勤奮。
每天上朝,下朝,吃飯睡覺,還要打孩子。
日子過得很充實。
只是最近弘文館很忙。
一個魔方和華容道,長安但凡是有些學識的人都想來試試手。
這么好玩的事情自然少了太上皇李淵。
李淵使勁擰著手中的魔方,滿眼都是血絲,怎么擰都不能把六面相同顏色湊在一起。
武德殿的太監一個個都噤若寒蟬,生怕李淵一個不高興要殺人,今日太上皇的臉上充滿了殺氣。
許久之后,李淵憤怒地把手中的魔方砸了,怒吼道:“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做的魔方,把李世民給朕叫來,朕派兵要殺了那個不長眼的。”
皇宮立政殿 長孫皇后收到李江山讓人送來的書信。
書信中的言辭無不在述說李正對印書坊散漫的態度。
“陛下,你說李正為何遲遲不擴大印書坊。”
批閱著奏章的李世民說道:“李正機靈著呢,這小子比誰都活得明白。”
都說帝王的心思不好猜,就算別人看不明白李世民的心思。
作為李世民的結發妻子,長孫皇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其實李世民對印書坊的事情也不著急。
印書坊是印書坊,書籍就是兩回事了。
想讓天下學子讀什么樣的書,才是李世民心中一直想的。
長孫皇后如今唯一看不透的就是李正心里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