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人?講課也能動人,想必李正的講課一定是別開生面。”
李世民怪笑著。
李君羨也是一頭的霧水,“應該是吧。”
李世民擺開自己的衣袖說道:“據說李正上課經常會給涇陽的孩子布置課后作業?”
“是有這么一回事。”李君羨回答道。
“那便好,朕也布置一個作業,讓他們給朕畫出長安的地形圖,畫不出來一律軍法處置。”
“喏!”
李君羨起身離開甘露殿再次去各個衛府。
給軍中每個衛府的將領都說了一下陛下的口諭。
“作業?什么作業?”
“都已經聽李正講完課了,還要做什么?”
“陛下果然高深啊,所以說這個作業到底是何物。”
“還要畫出長安的地形圖?這娘的要怎么畫。”
軍中一大群將領都麻爪了,有些不知所措。
甚至還破口大罵,作業是誰發明出來東西。
幾個將軍聚在一起商量著。
“李正講課的時候,你們聽懂了嗎?”有將領問道。
有人使勁搖頭,“沒聽懂。”
“我那時候睡覺來著。”
“咱們正經人誰聽這個啊。”
“就是,你聽懂了嗎?”
“沒有,正經行軍打仗的人,還要會畫圖是幾個意思?”
一群將軍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課后作業!還要畫出長安的地形圖?”
行軍打仗倒是可以,可畫地形圖這種事情你讓一群提刀打仗的大將軍去畫畫。
連大字都不識幾個的老將軍們別說有多頭疼了。
李君羨再次回來說道:“剛剛忘記和你們說了,陛下說若是畫不出來,一律軍法處置。”
十多個將領齊刷刷站起身。
拿上自己的佩刀,戴上自己的盔甲,匆匆離開騎著馬,齊齊朝著涇陽方向而去。
程咬金坐在自己的府中,聽完了李君羨傳來的口諭。
先是笑呵呵送人離開,等人離開之后,程咬金的老臉黑了下來。
吐出一口濃痰,程咬金罵罵咧咧,“誰和陛下說了作業這個主意!老夫要剁了他。”
府中下人立刻對程咬金說道:“據說是涇陽縣侯李正經常會給涇陽的孩子們布置這個東西,每次上完課都會安排給學子,說是課后作業。”
程咬金惺惺地放下了自己的斧子。
府中下人小聲說道:“將軍,小人這就去召集家中的部曲開赴涇陽如何?”
“不必了!”程咬金從牙縫里蹦出這三個字。
“悔不該當初不聽李正講課!”程咬金一拍大腿,滿臉的懊悔,“現在該如何是好。”
府中的下人知道程咬金很生氣,安靜地站在一旁不敢吱聲。
安靜了許久之后,程咬金大罵道:“天殺的!”
隨后程咬金翻身上馬也急匆匆朝著涇陽而去。
一大群將軍去而復返,這讓李正很疑惑。
“縣侯,渴不渴,我這里有上好的酒水。”
“縣侯,你放著!這種臟活累活我們干就成。”
“縣侯我給你捏肩膀。”
“縣侯,喜歡吃肉嗎?”
被這么一大群將軍圍著,李正有些無所適從。
李正苦惱地說道:“諸位將軍,我李正自認沒有得罪你們。”
“哪里哪里,縣侯哪里的話。”
“就是!縣侯如此少年英杰,得罪了我們,也是我們的福分。”
李正:“…”
見李正閉眼扶著額頭,李義府問道:“縣侯是要睡了嗎?”
“睡?睡你妹!你看現在這樣,我睡得著嗎?”
睡不著,睡你妹?
李義府神情一喜,“縣侯此話當真?在下的老家正好有個未出閣的妹妹!”
“去你的!”李正一腳踹向李義府。
等到程咬金來了之后,李正這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原來是李二這家伙給他們也布置了作業。
程處默瞪著大眼珠子問道:“娃子,你要是教不會我們,我們這些人都要被軍法處置。”
“是你們被軍法處置,和我有什么關系。”李正說道。
程咬金冷冷一笑,“來人,拿老夫宣花大斧來。”
“且慢!”李正大喝一聲。
程咬金說道:“怎么?現在你有辦法了?”
李正耐心說道:“程大將軍,其實人和人都是有差別的,有些人擅長詩詞歌賦,有些人擅長治國平天下,有些人擅長帶兵打仗。”
程咬金點頭說道:“老夫自然明白。”
“所以呀,你們要不勸陛下收回成命算了,這種事情實在是愛莫能助。”
李正轉身要走,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怪力,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被提在半空中。
尷尬地扭過頭,發現程咬金正瞪著自己。
“程大將軍,強扭地瓜不甜。”李正說道。
“真的不愿意幫我們。”
“愛莫能助。”
李正心想著誰讓你們之前不聽課來著,“程大將軍,我的工地剛剛開工,我現在要去盯著工地,麻煩你放下我好不好。”
“不行,放了你小子,你又要溜了。”
“我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呀。”
“老夫陪你去工地看看。”
程咬金就這么提著李正,一路走在村子里。
跟在身后的是一大群將軍。
如此場面何其壯觀。
李正小聲對程咬金說道:“程大將軍,其實小子是有難言之隱,你能否先把我放下來。”
“那你先說說你到底有什么難言之隱。”
李正看了一眼四周,小聲說道:“程大將軍,你看看周圍。”
“周圍?”程咬金的目光掃了一遍村子,“怎么了?”
“程大將軍,莫非沒有發現嗎?”
“少賣關子!”
李正小聲對他說道:“不是小子不愿意幫程大將軍和諸位將軍,實在是我這個村子里有很多的賊偷,在下時常發現有人在暗中盯著我。”
“賊偷?”程咬金冷冷一笑,“你放心,我們這么多人在,誰敢來涇陽偷東西。”
李正唉聲嘆氣,“要是這個等高線地圖落在了吐蕃和突厥人的細作手里,那該如何是好。”
程咬金的腳步停在原地。
“程伯伯?你怎么了?”
程咬金把李正抬起來,直視著他的臉說道:“你剛剛說什么。”
“我什么都沒說。”李正扭過頭。
雖然不知道怎么畫等高線,可程咬金知道等高線的用途。
要是若在吐蕃細作和突厥的細作手里,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