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夸你。”李泰哭笑不得。
三人走出暖和的大棚中，酒意上頭便在馬圈旁睡著了。
第二日一車又一車的羊毛送到了涇陽。
被大虎叫醒，李正這才醒來，李泰和程處默已經走了。
一輛輛牛車上放滿了羊毛，默嘔笑著說道：“縣侯，你要的十萬斤都在這里了”
李正讓李義府開始卸貨，招呼著幾百個村民忙碌著把這些羊毛都卸下來。
確認份量數量都沒錯之后，李正與這個突厥商人默嘔來到馬圈。
“不知道這些羊毛縣侯可還滿意？”
李正給他倒上一碗開水說道：“辛苦你了，這筆生意從現在起就是你的了。”
拿出契約李正接著對他說道：“這是一份十萬貫的契約，以后你就是我的羊毛供應商人了，一共十萬貫的羊毛，現在這些貨的錢我會讓李義府結算給你，以后你拿來羊毛都和李義府結算就行。”
默嘔連忙行禮，“能夠和縣侯做生意，是我的榮幸。”
李正接著說道：“我以后每年都有生意，我希望你我之間的生意可以暢通無阻。”
默嘔明白李正的意思，連忙說道：“縣侯放心，路上的關卡小人都很熟，而且當年我還給李靖大將軍送過軍情。”
這是一個常年生意，有一個可以游走在關中和突厥之間的人是最好的。
兩人簽下契約，默嘔接著說道：“縣侯，有件事小人還是覺得要和縣侯交待一下。”
“你說。”
默嘔點頭說道：“起初這次除了縣侯，也有人買了羊毛。”
“誰？”
默嘔拿出一份賬單說道：“這是另外兩家買的羊毛，一家是程大將軍買了三千斤，還有一家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來路買走了一千斤。”
“不敢對縣侯有欺瞞，我對縣侯的生意是真心實意的。”
李正翹著二郎腿說道：“那以后有人跟我搶貨怎么辦？”
默嘔連忙說道：“小人一定會先做好縣侯的生意，再去做其他的人生意，縣侯放心。”
李正笑著點頭說道：“去村口結賬吧，下一趟我希望羊毛可以更多。”
“縣侯放心。”默嘔連忙行禮。
等他離開之后，許敬宗小聲對李正說道：“這人信得過嗎？”
“當然信不過了。”李正打量著手中的契約說道：“像這種投機的人，有更大的好處，他一定會轉頭跟著別人跑。”
“既然如此，還要和他做生意？”
李正笑著說道：“你找一個信得過的人，跟著他，把他生意路子給我摸熟了。”
明白過來的許敬宗立刻說道：“在下明白縣侯的意思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縣侯要的是他的生意路子，以后我們可以自己做。”
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李正小聲說道：“突厥與關中來往的生意人不多，一條安穩的運輸線很重要，你花一貫錢買一袋米，你可以吃一個月，可是你買一把刀你就天天有的吃。”
許敬宗點頭，“在下這就安排人，下一趟就跟在默嘔的后面做生意。”
“辛苦了。”
“是在下應該做的。”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許敬宗離開涇陽回到了長安，安排幾個做事比較機靈的游俠，以后就跟在默嘔生意后面，摸清楚他的生意路子。
一群村子里的嬸嬸看著一車又一車的羊毛有些無所適從，他們也不知道這些羊毛到底用來做什么的。
在后世，羊毛是非常重要的紡織材料，它的彈性好，吸濕性也強更重要的保暖性好。
而突厥草原上的羊毛后世又叫蒙羊毛，說法是蒙古羊毛，這種羊毛的柔軟性非常好。
是做衣服的好材料，草原上的羊毛可以說是一座金山。
仿佛已經看到了很多銀餅朝著自己飛來，李正對許敬宗說道：“我就說嘛，天象有變我要發財了。”
羊毛的棉服棉被可以做起來，這個冬天再也不怕會凍著了。
之前的流程教過大牛和狄仁杰，村子里的嬸嬸們拿著針線看了兩個孩子做了幾個羊毛布囊之后，很快就知道了要怎么做。
村子里很多孩子的衣服都是嬸嬸們自己做的，這種活一看就會。
把羊毛用水浸透一邊，放在陽光底下晾嗮。
在縫合的時候還可以放一些香料穿起來也香噴噴的。
一件棉服樣式的衣服，差不多做成了。
狄仁杰穿在身上感受了一會兒說道：“老師，真的很暖和。”
這么一件衣服，里面所放的羊毛大概是一斤左右，穿在身上很輕巧，重量很輕。
這樣一件衣服賣五十文吧，李正琢磨著價格。
許敬宗說道：“在下以為一百文一件也是綽綽有余。”
“便宜點吧，成本也沒多少，一百文一件太多的人買不起，這個不是香水，香水窮人家可以不用，衣服窮人家還是要穿的。”
李義府說道：“縣侯心善。”
五十文一件，長安很多百姓家應該也穿得起，干十來天的活就能買得起一件這樣的衣服。
如今大唐的GDP還是太低。
李義府心里細細算了一下，十文一斤的羊毛，算上本錢還有布錢，一件衣服大概可以掙二十文左右，一來一回賺了將近一倍。
若是李正把價格抬高說不定可以掙得更多。
李正對許敬宗囑咐道：“你去程咬金家一趟把程咬金的羊毛也買來。”
“也是十文錢一斤嗎？”
“程咬金那里一共有三千斤羊毛，你用十五文一斤的價格問問他賣不賣。”
在長安的程咬金聽到許敬宗傳來的話，還是帶著一些懷疑，“十五文一斤？”
許敬宗點頭，“縣侯確實這么囑咐的。”
程咬金喝著酒水說道：“你回去告訴李正，老夫不賣。”
許敬宗再次說道：“如今全長安只有縣侯在收羊毛，不知道程大將軍拿羊毛來有何用處。”
“老夫自有用處。”盯著許敬宗的神色，程咬金問道：“當初，你也是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你怎么就去跟了李正，朝中的日子不好嗎？”
“若是程大將軍想賣了來找在下便是。”
說完許敬宗就轉身離開，沒有回答程咬金的話，人各有志有些話不必多說。
如今離開朝堂之后，許敬宗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不少，慢慢也喜歡上了李正這樣閑云野鶴一般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