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人力有時窮,銅澆鐵鑄的人也經不起接連的打擊,此時的風汐月委實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肩膀上的血洞還在不斷涌出鮮血,甚至用來止血的靈力都沒有。
大量失血使得風汐月眼前一陣陣發黑,飛行的身影終于開始搖晃起來,卻不是因為毒,而是身體狀況實在是差到了極點。
當然看在蝮蛇眼中就不是那個意思了,看著前面搖搖欲墜的身影,他露出快意的冷笑:“‘鬼神哭’中之鬼神也會哭,深入骨髓的劇痛,我看你個小娃娃還能支撐多久。”
他也不急著追上風汐月了,只是在后面不緊不慢的跟著,帶著貓戲老鼠的快感,他要慢慢欣賞這小妮子的垂死掙扎,若是能等到她主動向自己服軟求饒才是最棒的享受!
察覺到身后的追擊慢了下來,風汐月立刻就猜出了他們的心思,想讓我服軟?前世的風汐月從不曾對任何人服軟,今生的鳳汐月依然傲骨嶙峋!就算死我也不會向敵人低頭!
無法繼續維持飛行了,既然敵人也不著急追擊了,風汐月索性收起了翅膀,一步一步踉踉蹌蹌往前跑,雖然她跑的速度還沒有正常人走的快,雖然她的腳步跌跌撞撞似乎隨時都會摔倒,但她始終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過頭,她只是堅定的向前,即便明知逃生希望渺茫也不會止步。
鮮血一滴一滴灑落在她跑過的路上,殷紅刺眼。
跟在后面的幾個影閣之人不管是兩個高階靈者還是烈鳥和蝮蛇竟然都感到了一絲震撼,這丫頭的意志力究竟有多強啊,那種非人能忍受的劇痛連我們都經受不起,她甚至還受了重傷,竟然就這樣硬挺著那么久,這是一個嬌弱的小女娃娃能做到的嗎?
服用過解藥的烈鳥看著前方小小的背影,終于嘆息一聲:“蝮蛇大人,要不我們還是直接把她拿下吧,這樣折磨一個小孩子實在是有些…”
“你竟然對她有憐憫之心?看來我就不應該給你解藥,好了傷疤就忘了疼。”蝮蛇斜眼瞅著他:“正是這樣的敵人才可怕,她才只有十一歲就有天道巔峰修為,還有如此多的底牌,再加上這種驚人的意志力,你可以想象一下,萬一讓她成長起來,將是個多么可怕的敵人!”
他越說越是殺機四溢,重重道:“絕對不能讓她再活著,不然后患無窮!”
烈鳥連連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們更要盡速把她拿下啊。”
“行,你去吧,反正她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蝮蛇也沒有堅持這場“游戲”,因為他一樣清楚的知道這場游戲不會有他想要的結果的,那個小鳳凰是不會向他屈服的。
烈鳥兩個縱身就輕而易舉趕上了風汐月,伸手就向她抓了過去,甚至沒有用多少力氣,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這小丫頭已經無力反抗了。
風汐月心中輕嘆:終究還是逃不過嗎…
就在烈鳥的手即將碰到她的一剎那,一道耀眼的弧形光華不知從何而來,從他們二人之間一閃而逝。
影閣的幾個人紛紛疑惑地四處張望,這道莫名其妙的光芒來自何處?突然聽到了烈鳥的慘叫聲,眾人轉過頭來,都是大驚失色,只見他伸出去的那只手臂竟然齊根而斷,鮮血嗤嗤地噴出來。
還不知道發生什么變故的風汐月又往前走了幾步,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熟悉的氣息讓她的心瞬間安穩下來。
“冰皇大哥…”她低聲呢喃著,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小靈兒!你怎么樣?”感受到懷中人異常的虛弱,冰皇心疼不已,地上的滴滴鮮血更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但當他把風汐月橫抱起來,看到她左肩前后透明的血洞,以及周圍隱隱呈墨綠色的肌膚后,冰皇大人突然怒不可遏,那是一種直欲焚燒天地的怒火!
“鬼神哭?他們竟敢用這種東西傷你!混賬!!”一向溫潤如玉的男子竟然首次爆了粗口。
風汐月微弱地說道:“我沒事…毒對我無效…馬上就好了…冰皇大哥你去…去幫助火鳳城…”
都這個樣子了還在想著別人?這個丫頭真是…先用靈力給她止住鮮血,冰皇緊了緊手臂,低聲道:“放心吧,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讓火鳳城出事,休息吧,后面的事就交給我了。”
“嗯…”風汐月輕輕答應一聲便陷入了昏迷,以她的身體狀態,能撐著說幾句話已經很不容易了,一安下心來就再也無法保持意識了。
此刻冰皇才抬頭看向影閣的幾個人,眼神變得比萬年玄冰還要寒冷:“說吧,你們想要怎么死?”
“冰皇!”蝮蛇死死地盯著他,陰聲道:“你果然和她有關系,難道你們冰皇宮真的和鳳凰族聯盟了?”
“少問那么多廢話。”冰皇冷冷地看著他:“蝮蛇,‘鬼神哭’這個毒就是你下的吧?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冰皇大人真的很怒,之前我和姐姐最珍視的人就是被你們影閣這些混蛋奪走了性命,現在你們又要對我們珍視的人下手,要不是我感到不對勁就急忙撇下其他人加速趕來,現在說不定已經失去她了!影閣,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定要你們付出沉重的代價!
“冰皇!你還敢囂張!”蝮蛇大笑道:“雖然你是王者初階比我的修為要高一線,但別忘了這里可是我們火屬性修煉者的主場!你竟敢獨身一人闖進烈火山脈范疇,不得不讓人佩服你的勇氣,如今你還妄想殺我?真是不自量力!”
“是不是不自量力你一會就知道了,你的遺言說完了嗎?”冰皇就這樣一手抱著風汐月,另一只手緩緩抬了起來,一把流溢著冰寒之氣的寶劍出現在他手中:“說完了,我可就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