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菀菀見她沉思也不著急,而是隨意地說道:“我這邊才剛剛起步,比不得其他大型的公司,不過重頭開始見證它的成長這種感覺不是很妙嗎?再說了,要是我的公司起來,你可就是元老了,而且在這邊壓根不用擔心復雜的人際關系,生活成本還低,幾乎百利而無一害......”
張妮妮無奈苦笑,“你都開口了,就算沒有你畫的大餅我也會留下的。”
張菀菀大喜,激動地叉腰道:“好!我的廠子已經在建設中,這段時間你先頂替我嫂子幫我打包東西,等她生完差不多工廠那邊也正式投入使用了,你正好可以跟她交班,或者到時候我再招個人過來也行。”
“你高興就好。”張妮妮忍著翻白眼的沖動,低頭繼續干活。
接下來的日子,張妮妮算是在張家長居了,張母一開始還想方設法的要把黃桂蓮找出來好好罵一頓,每天早中晚三次,電話不停地打過去,結果半個月不到黃桂蓮的電話就打不通了,怎么打都提示您撥打的是空號。
連續三天,張母死心了,在房間里罵了一晚上,才沒再提這個事情。
中秋前一天,張父帶著張妮妮提著一些點心去監獄探望張建國。
時隔兩三年,昔日意氣風發的張建國如今已是滿頭白發,眼睛也沒了神采,看到張妮妮的時候情緒才有些反應,顫抖地拿起電話,擔憂地問道:“孩子,你不是在國外好好的,怎么突然回來了?是你自己回來的還是你媽讓你回來的?還有,你怎么跟你小叔一起來了?你嗎呢?”
張建國沒看到黃桂蓮的人影,一肚子疑問得不到解答。
張妮妮在張父家里養了一陣子,氣色什么的都恢復正常,是以張建國并沒有發現她的異常,見她眼眶泛紅落淚,更加著急。
張妮妮看他那樣子,哽咽道:“爸,我回來很久了,我媽......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我現在住在小叔那邊,你放心,小叔和嬸嬸把我照顧得很好,我也重新開始了,國外......我不去了......”
“怎么回事?”張建國瞪大眼睛焦急地質問道,他出事之前聽到一些風聲還特地給張妮妮打了一筆錢過去,就是希望她在國外好好生活,現在一切似乎并沒有按照他預想的那樣發展。
張妮妮本不打算把黃桂蓮的事情告訴張建國,可她從沒對張建國撒謊,一著急就露餡了,有些手足無措。
張父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嘆息搖頭,轉身抹了一把眼淚這才示意張妮妮讓開,他來說。
張父才拿起話筒,張建國就迫不及待地問了一通,張父沉重地把黃桂蓮干的那些事情告訴他,見他呆住了,恨聲道:“都說虎毒不食子,嫂子簡直不是人,自己的閨女都能這么坑,我就想不明,她只有妮妮一個女兒,卷了妮妮的錢跑了就能瀟灑一輩子嗎?
這段時間孩子他媽每天三通電話不停地問候,結果電話怎么都沒人,不到半個月嫂子的手機號碼就成了空號,現在我們跟她算是徹底失聯了,大哥,我跟你說這么多是想讓你想想辦法,我可不想以后妮妮日子好過了她又回來攪和,既然不能共苦,那就干脆不要聯系了。”
張父也是氣狠了,之前不管張母怎么說黃桂蓮的不是他都沒有吭聲,覺得都是女人家的小心眼,可這回黃桂蓮干的事情已經踩到他的底線,尤其坑的還是他的親侄女,張父實在不能忍。
張建國聽完,額頭青筋暴起,眼里充血,怒極捶桌,氣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樣子著實嚇人,張妮妮趕忙搶過話筒,“爸,你先冷靜冷靜,雖然媽做的事情讓人寒心,但是幸好小叔找到我了,我現在住在小叔那邊,吃得好睡得好,也不用操心別的,我一切都好,真的,你別氣壞了身體,在里面好好保重,想吃什么就跟我說,我會經常過來看你的。”
在張妮妮的安撫下,張建國才漸漸平靜下來,老淚縱橫地看向張父,道:“建業,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咱爸,是我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這種事情,我也沒臉見你們,可我就妮妮一個女兒,她就拜托你照顧了,拜托你了......”
“你放心!我自己的親侄女就是你不交代我也會照顧得好好,你自己在里面好好反省,還有,想想嫂子的事情怎么解決,總要為妮妮的以后好好考慮,別的我就不說了。”張父生生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也不去看張建國,半晌才幽幽說道:“中秋快到了,給你捎了些點心,你好自為之。”
張父說完,果斷掛了電話走出去,張妮妮又接過話筒,叮囑了張建國一通,這才離開。
兩人回去的路上,張父一開始很是沉默,直到快到家了才同張妮妮說道:“你爸這輩子就是太過順風順水,野心大,運氣有,可惜他不知足,你以后要引以為戒,做人就要踏踏實實,咱們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問心無愧!”
“小叔,我知道了。”張妮妮心情低落地說道,她知道張建國有這么一天都是自作自受,與人無尤,而張建國貪污受賄來的錢有一部分用在她的身上,以前不知道,她可以心安理得地用那些錢享受,現在知道了她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張父從后視鏡里看到她的迷茫,沉吟道:“別的不用多想,以后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要是有能力再做點好事,就當是替你爸贖罪了。”
“嗯......”張妮妮輕聲應道。
中秋這天,家里因為多了一個冷子越和張妮妮還有秦文君肚子里那個未出生的小家伙,張父張母打算大辦一場,一說要大辦,冷子越當即給老二打電話,讓他送一批陽澄湖大閘蟹過來。
張菀菀又做了新研發的點心,還有張母下廚做的一桌子好菜,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好不快樂,張父有些喝大了,竟然還學著文人雅士舉杯對月,結果半天連一句詩都念不出來,逗得眾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