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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5 都瘋了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良久,蘇木槿方抬頭,目視曲云。

  瞧著她眼中似被截斷了生機,曲云心頭一顫,只覺她如果再說出什么不合適的話,會出大事!

  忙按住蘇木槿的雙肩,“你別急,我只是說我現在沒有辦法,但不代表南疆那些禁術里沒有辦法!”

  果然,她這話一出,蘇木槿的雙眸立刻有了神采,“你知道!”

  曲云搖頭,“禁術藏于五毒圣殿內,我知曉的并不多。等回去,我即刻寫信給阿娘,阿娘當了幾十年圣女,定然知道。”

  “對對對!”蘇木槿連連點頭,“你阿娘是上一代圣女,對五毒圣殿內的禁術禁蠱肯定更熟悉!小云兒,謝謝你!”

  曲云笑了笑,看著蘇木槿笑容滿滿的轉頭去跟顧硯山說話,說曲云找到了法子,可以救他的法子。

  顧硯山看過來,頷首道謝。

  曲云搖了搖頭,與欒子川一起告辭,將房間留給二人。

  兩人甫出門,門外等候的三人就抬起了頭。

  項秋黎搶先,“曲小姐,顧大少爺如何?”

  安泠月與云笙也眼巴巴的看過來。

  曲云將與蘇木槿說的話,重復了一遍,“你家姑娘的海東青現在何處?”

  “在城外東營,蘇家大哥那!”安泠月忙道,“曲小姐要用,我這就親自去接。”

  曲云點頭,“送到我們住的地方,我回去寫信,也可快一些得到我阿娘的回信。”

  安泠月重重點頭,轉身就往外跑,“我很快就過去!”

  項秋黎送二人出府,一路上都皺著眉,將二人送到大門口,才問出心底的疑惑,“你阿娘真的有法子?”

  曲云上車的動作一頓,看向項秋黎,略嘆一聲,輕輕搖頭。

  “實話說,我也希望我阿娘真的知道什么禁術,能救顧硯山一命。蘇三她…對顧硯山太過情深,顧硯山若沒了,她…未必撐的下去。”

  項秋黎眉頭一跳,攥了攥手,點頭,“他們二人一路走來,感情甚篤,所以,我才寧愿…也想窮極我們二人之力,留下顧硯山。”

  曲云默然。

  馬車離開時,項秋黎看著跟在車窗邊騎馬跟隨的欒子川,笑著與曲云說了一句,“我家姑娘若是有你這般好的運氣該多好。”

  她家姑娘,若能有好運,像曲云一樣在絕望時有貴人相助,保下顧硯山,該多好。

  曲云瞬間就明白了項秋黎話中的意思。

  她掀著車簾,對項秋黎道,“會的!槿姐姐這么好的一個人,上天不會如此苛待她!”

  說罷,放下車簾,二人離去。

  項秋黎站在原地,目送二人走遠,才轉回蕭王府。

  蕭謹言與納蘭明月得了消息,都趕過去,在院門口遇到出來的蘇木槿。

  納蘭明月抓住她的手,“槿姐兒,硯山怎么樣?曲小姐怎么說?她能不能救?”

  蕭謹言見蘇木槿神情不對,攔了一下,還是沒攔住納蘭明月問話。

  蘇木槿笑著搖頭,“小云兒也沒有辦法,她已經回去書信給她阿娘,她阿娘是南疆最厲害的圣女,她有辦法救顧硯山。”

  “她都沒有辦法,她阿娘能行嗎?”納蘭明月擔憂道。

  蘇木槿臉色一沉,眸底凌冽,“行!她阿娘一定行!”

  納蘭明月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蕭謹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朝她搖了搖頭。

  看著蘇木槿走遠,納蘭明月眼眶泛紅,神情崩潰,幾乎站立不穩,問蕭謹言,“槿姐兒的命怎么這么慘?!姐姐,曲小姐的阿娘真的能救顧硯山嗎?”

  蕭謹言一嘆,攬著她的肩頭,半扶半抱著將人往回拖,“會的!”

  哪里有什么會不會?

  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

  爭取最后一份希望罷了!

  說來,他們蕭家人的命,都不好。

  到底,是蕭家拖累了這孩子。

  若沒有蕭家孤女的身份,她本可以憑縣主的身份風光大嫁,與顧硯山喜結連理,他們二人情投意合,以后的小日子也定不會差了。

  可惜,偏背上了蕭家人的重擔,連累顧硯山成如今這個模樣。

  蕭謹言第一次后悔,后悔的無以復加!

  她自己都放棄的仇恨,為什么要加在一個孩子身上!

  若沒有他們蕭家,槿姐兒本可以快樂幸福過一輩子的!

  她慘笑一聲,仰頭眨去眼底的水霧,將納蘭明月送回臥室,轉身去了書房。

  曲云寫給上一代圣女的信,不過幾日便得了回復。

  等待的這幾日,每個人都在煎熬。

  蕭王府的人,一天能上門問上七八次,直到深夜。

  拆信的時候,曲云的手都在抖,生怕…阿娘斷了蘇木槿與顧硯山最后一點生機。

  欒子川看不過去,從她手中拿了信,拆開,一目十行看完,臉色驀然一沉。

  曲云的心一跳,“阿娘說了什么?”

  欒子川將信紙遞過去,輕輕搖頭,“你阿娘說,除非煉成活死人,或…尸毒人,可這兩者都是喪失意識、沒有自我的驅殼,以顧硯山的傲骨絕不會答應的。”

  曲云手一抖,信紙從指縫間掉了,落在地上。

  她一眼便看到了上面阿娘的話,“禁術中無法可用,唯活死人、尸毒人可嘗試…”

  她踉蹌一步,被欒子川扶著坐到太師椅上。

  “槿姐姐怎么辦啊?!”

  良久無言,她將頭埋入欒子川懷中,哭的渾身顫抖。

  欒子川輕拍撫著她的背,長長嘆息。

  項秋黎在街上被一個小廝攔住,請她悄悄去見曲云。

  “是不是你阿娘那邊有消息了?”

  甫見到曲云,項秋黎就急聲道。

  曲云點頭,將信遞給她,項秋黎高興接過,正要問曲云‘你阿娘是不是有法子’時,就聽曲云道,“我扣下了海東青。”

  項秋黎霍然抬頭,“你說什么?”

  曲云示意她看信的內容,項秋黎直覺不好,將信很快看完,看到‘禁術中無法可用,唯活死人、尸毒人可嘗試…’時,幾乎崩潰。

  “你阿娘也沒法子!我家姑娘怎么辦…顧硯山不能死,他死了我們姑娘也…”

  她們都以為,顧硯山沒了,留個孩子,她家姑娘都還能活下去;

  可,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讓她們不敢再存這樣的僥幸。

  她家姑娘看顧硯山的眼神,是想陪他去死的啊!

  曲云閉了閉眼,“秋黎,你覺得我們兩個人聯手,能不能成功?”

  項秋黎陡然睜大了眼睛,“你答應了?!”

  “若真的沒有辦法,這法子…或可一行!”曲云咬牙。

  蘇木槿對她不但有活命之恩,還救出了自己的情郎,更幫她們母女平定了南疆叛亂,這天大的恩情…

  她若不做點什么,心中實在難安!

  項秋黎點頭,“好!我會在第一時間拘住他離體的三魂七魄,你將身體留住,我們再聯手,利用陣法,將他的三魂七魄注入其中!但這法子我們都沒試過,如何確保它的萬無一失?”

  兩人對視,曲云抬了抬手,指著外面鳴叫的鳥兒,“先嘗試,動物能成功,人就不會有差!”

  項秋黎眼睛一亮,重重點頭,“可!”

  “海東青你帶走,告訴槿姐姐,我阿娘有法子,不過她遠在關外,趕回京都需一段時日,讓她穩下心,繼續給顧硯山調養身體,準備大婚之事。”曲云道。

  項秋黎贊同附和,“這樣咱們也有時間先做試驗,等…等顧硯山實在撐不住的時候,再動手。”

  曲云頷首。

  兩人達成一致,項秋黎帶著海東青,回了蕭王府。

  欒子川從內室出來,看著曲云,“不告訴她嗎?”

  曲云走過去,抱著他的腰,在他懷中輕輕搖頭,“不到最后一刻,這種法子怎么能告訴她?萬一我們失手了怎么辦?等一等,若這法子真的可行…”

  欒子川抱著懷中人,望著遠處樹上嘰喳的兩只小鳥,忍不住長長嘆息,“只是,即便你們最后能成功,那個顧硯山,還是大家認識的顧硯山嗎?”

  一個活死人的驅殼,里面藏著顧硯山的靈魂。

  曲云沒再說話,欒子川也沒再繼續問。

  趕回蕭王府的項秋黎,被蘇木槿堵在大門口。

  將與曲云商量好的說辭告訴她后,蘇木槿的雙眸猛然迸發出耀眼的光芒,抓著項秋黎的肩膀,“真的!”

  項秋黎吃痛,卻笑著點頭,“真的!曲云的阿娘已經從關外動身,趕來京都。不過距離較遠,怕是要等上月余。”

  蘇木槿笑,“無礙,有希望就好!我們會等到她來京都的。”

  說罷,歡喜的抱了抱項秋黎,拎起裙擺就往顧硯山的院子跑,“我去找顧硯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望著蘇木槿小女兒似的歡快動作,項秋黎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

  只覺得…

  自己瘋了!

  她們都瘋了!

  若最后她們不能成功,該怎么辦?

  想罷,她拼命將這想法搖出腦海,堅定道;

  她們一定能成功!

  非成功不可!

  “項姐姐?…項姐姐!”耳邊傳來安泠月的叫聲。

  項秋黎陡然回神,雙目茫然的看過去,“怎么了?”

  “你想什么呢?我叫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安泠月蹙眉,擔心道,“是最近擔心姑娘,思慮過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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