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水鎮一路被刺殺著趕到京城,稍作休整就去了南疆,在南疆與圣女周旋,與曹綏打心理戰,馬不停蹄趕回來又連招暗殺。
好不容易將曹綏送進順天府大牢,還要與疑心病重的盛文帝斗智斗勇,掐準他的心思為曹家謀一線生機,順帶將齊家埋進坑里去踩兩腳。
雖然最后她贏了這場仗,順利收服了曹綏幾兄弟為她所用,但說實話,這種勾心斗角,陰謀陽謀的算計,真的很累人。
她,真的很累。
可比起長眠底下的祖父、父親,獨自煎熬了十幾年的母親,困守后宮仿若活死人一般的姑姑,為蕭家無辜枉死的那些家奴下人…
她,根本沒有說累的資格!
迎著納蘭明月擔心的目光,蘇木槿搖頭,俏皮的眨了眨眼,湊到納蘭明月耳邊小小聲道,“前段時間為了裝病,餓了幾頓,今兒個這臉是特意畫了憔悴一些的妝容才敢出來的,二小姐可要為我保密呀。”
納蘭明月連連點頭。
被女兒這樣親密的靠近,她緊張的呼吸都停止了,臉憋的通紅,雙眼更是亮晶晶的,滿滿的歡喜雀躍。
納蘭三夫人看的心頭一酸,別開頭去。
母女兩個,一個怕小的擔心,對外一直說自己的身體漸漸好了;一個怕老的擔心,對一路暗殺受重傷險些一命嗚呼的事只字不提。
她這心…
真的是控制不住的心疼她們兩個。
好在這種讓人傷心的氣氛很快被人打破。
青玉走進來,神情詭異的稟報,“三夫人,客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大姑奶奶讓人來請三夫人過去。”
“她將人帶去了哪里?”納蘭三夫人眉頭一蹙。
青玉垂頭,“挽容閣。”
納蘭三夫人頓時心頭一跳,臉色微變。
納蘭明月松開蘇木槿的手,推了兩人一下,“你們去吧,我歇息一會兒,就回府。”
反正她今日來就是見自己女兒的,如今人見著了,她也不想留在這里了。
納蘭三夫人嗯了一聲,吩咐青玉與藍箏好好伺候,帶著蘇木槿出了花廳,又特意叮囑了幾個粗壯婆子,“不許任何人來打擾二小姐!若是客人迷路走到這,指了路讓人原路返回,不許隨意離開,若有人怪罪,就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知道嗎?”
幾個粗壯婆子應聲,“三夫人放心,二小姐不回府,老奴們就是根木頭樁子,只會指路,不會引路!”
納蘭三夫人滿意的點點頭,伸出手笑著去牽蘇木槿。
蘇木槿笑著告了聲罪,看著不遠處走來的秦夫人緩緩福身,“秦夫人,勞您久侯了。”
納蘭三夫人一愣,她方才只顧著二妹妹,倒把跟長安想縣主一塊兒過來的秦夫人給忘記了。
“秦夫人,真是對不住,處理了一些家事,讓你看笑話了。”納蘭三夫人朝秦夫人賠罪福身,秦夫人忙扶住,“我若是有三夫人這手段,也不會…”
秦夫人話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納蘭明珠怎么說也是帝師府的女兒,她這般當人面告狀實在不成規矩。
納蘭三夫人輕嘆一聲,挽了她的手笑道,“咱們都是倒霉的,我倒霉遇見這么一個大姑奶奶,你倒霉遇見這么個妯娌!”
秦夫人一愣,旋即也笑著點頭,“誰說不是呢。”
兩人相攜著邊走便說笑,納蘭三夫人教秦夫人懟納蘭明珠的法子,秦夫人一臉的虛心向學。
跟著伺候的幾個丫鬟、婆子,面面相覷。
這天還能這么聊的,她們真是漲見識了。
果然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從花廳到挽容閣,不過一刻鐘的路程,兩人愣是從點頭之交的陌生人混成了‘朝姐姐’‘秦妹妹’。
納蘭明珠看到笑的一個模樣走進來的二人,心頭莫名生出一股不安,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迎上去,關切道,“三嫂,二妹妹的身子怎么樣了?”
“還躺在羅漢床上起不來,唉。”納蘭三夫人本想懟她兩句的,但看到一屋子的貴婦、小姐們,斂了所有情緒,專注的演起姑嫂親絡的戲份。
見納蘭三夫人上道,納蘭明珠自然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姑嫂兩個你來我往的關心了一番可能早退的納蘭明月,才進入今日的正題。
納蘭三夫人是主人,所以哪怕是囂張跋扈的晉陽公主都看在自家女兒的面子上,沒有與人掙長短,乖乖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宜陵郡主坐在公主下首,拉著楊玉茹正小聲說笑著什么,看到秦夫人進來,下意識就想起身,被公主瞪了一眼,才羞紅了臉垂下頭。
楊玉茹看的一陣心驚肉跳。
娘啊,宜陵郡主真的看上我哥了,咋辦啊!
宜陵郡主偷摸著看了幾眼秦夫人,發現她親熱的招呼蘇木槿時,面上便多了一些不開心,拉了拉楊玉茹,“玉茹妹妹,我記得那個長安縣主跟你家關系不怎么親近吧?秦伯母…怎么對她那么好?”
楊玉茹笑著小聲解釋了,宜陵郡主哦了一聲,笑容重新回到臉上,“原來是這樣,長安縣主的心腸真好,難怪皇伯伯封她當縣主。”
楊玉茹贊同的點頭。
見女兒與楊玉茹親密的好姐妹模樣,晉陽公主欣慰的笑了笑。
主位上,納蘭三夫人說了一些光鮮的話,叫了自己女兒與帝師府的幾個嫡女、庶女幫忙招呼來的各家小姐,去外面賞花;她則以主人的身份領著一眾貴夫人去聽戲…
蘇木槿遙遙看到曹夫人與嫁進京中的好姐妹相談甚歡的模樣,笑著跟在眾小姐身后出了挽容閣,漸漸落在后面,帶著項秋黎幾人欣賞起沿路的花草風景。
可,她無心惹事,有人卻見不得她清閑。
“長安縣主,皇伯伯給你賜婚的對象是鎮北侯府顧家?”
幾人被一群千金小姐攔住去路,蘇木槿訝然于開口一副質問口氣的竟然是宜陵郡主。
看著她莫名的敵意,蘇木槿不明所以的點頭,心里還念叨了一句,莫不是這宜陵郡主喜歡顧硯山?
宜陵郡主的臉色陡然變了,抬手指著她道,“我原以為你是個好的,誰知,你、你…你竟然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你若是不喜歡顧世子為什么答應皇伯伯的賜婚?”
蘇木槿表示自己有些懵,搞不清宜陵郡主這莫名其妙的一出是怎么一回事。但被人當眾說水性楊花壞清譽,她若不自證清白,只怕還沒回縣主府,長安縣主就能被眾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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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結束。
晚安寶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