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請我幫忙除去左長老的時候怎么沒有提你這幾個所謂的條件?”
圣女一噎,右長老面上露出幾分尷尬。
顧硯山雙手環胸,嘲諷的看著二人,“條件一個接一個,我們若答應了,你們是不是還有下一堆條件等著?”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了。”右長老抹了把額頭的汗,素日沒有表情的臉上陪著訕訕的笑臉,看上去帶著幾分小心和掩飾不住的尷尬。
蘇木槿與顧硯山對視一眼,顧硯山朝她挑了挑眉,蘇木槿會意一笑,抬眸看向圣女。
圣女眉頭微蹙,“長安縣主以為如何?”
蘇木槿搖頭,“不如何,我遵照約定幫圣女除去了左長老,圣女既然要單方面撕毀約定往上加條件,恕我等…無法答應。”
“你…”圣女臉色一沉,“不過是幾個對你們來說舉手之勞的條件,長安縣主聽聽又如何?!”
圣女掃了眼右長老。
右長老認命的上前當和事佬,“長安縣主,顧世子,真的是很簡單的幾個小條件…”
“你們南疆…不斬來使吧?”顧硯山挑眉看向圣女。
右長老被打斷話,聽著顧硯山的問話抬頭去看臉色難看的圣女。
“我們南疆還沒有無恥到這種地步。”圣女冷著臉。
顧硯山一邊點頭一邊晃到右長老身邊,哥倆好的摟住右長老,“沒辦法,圣女能食言一次,我等害怕第二次啊,不如,右長老送我們回烏克鎮?”
“你們…欺人太甚!”圣女甩袖,冷喝一聲,“不答應我們的條件,休想離開圣女殿。”
右長老苦笑一聲,他昨天說的那些話全白費了。
顧硯山嘿嘿一笑,“是誰剛才說他們南疆沒有無恥到這種地步的?嘖嘖…老右啊,真是辛苦你了。”
右長老張了張嘴,他是右長老并不姓右,可轉念一想,這會兒哪是糾結稱呼的時候?
他嘆了一口氣,看向高高在上的圣女,面上有些疲憊,“圣女,兩國交戰尚不斬來使,何況…長安縣主與顧世子,助我南疆除去內賊,使南疆免受一場浩劫,對我們南疆有功,萬萬傷不得。”
“誰說我要傷他們?”圣女看著二人,面無表情,“我只是說請他們留在圣女殿…做客。”
右長老愕然。
顧硯山翻了個白眼。
蘇木槿朝安泠月與項秋黎使了個眼色,確定兩人會意了,才抬眸看圣女,“我們若想離開圣女殿,圣女怕是攔不住…”
“那就試試。”圣女冷笑一聲,揚聲道,“來人!”
顧硯山嘿喲嘿喲叫了兩聲,攬著右長老的脖子將人拽到自己腋下,“這就是你誓死效忠的圣女?呵呵…老右,且行且珍重啊。”
他側眸與蘇木槿對了個眼神,將右長老往前一推,幾人背對背圍成一個圈,在圣女殿門被人打開的剎那,項秋黎手中丟出一團什么東西,落在地上立刻炸起了濃濃的煙霧。
濃霧中還有人高喊一聲,“小心有毒。”
沖進來的南疆士兵頓時停在原地,抬手捂住口鼻。
不一會兒,濃霧漸漸散去,圣女才反應過來,“這是障眼法,快,他們肯定出了大殿跑出去了…”
南疆士兵聞言轉頭往外沖。
右長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圣女,追不上了。”
圣女大怒,“可惡!”
片刻,南疆士兵來稟告,“回圣女,沒、沒找到人。”
“一群廢物!”圣女聲音尖銳,瞪著右長老,“現在怎么辦?”
“什么條件都不提,送文書去向長安縣主與顧世子說清楚;…”右長老的內心是拒絕的,可事情被自家圣女搞砸成這樣,他作為圣女殿唯一的長老,只能肩挑重擔,“…要么,真的與夏啟開戰!”
“不行!”圣女滿臉怒火,瞪著右長老的目光仿佛帶了殺意,“繼續歸屬夏啟可以,他們必須答應我的條件。”
右長老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平靜的看著憤怒的圣女,“圣女如此任性,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還是說…”右長老看了一圈殿內的南疆士兵,“我們南疆士兵和百姓的命真的比不上圣女的那點子自尊心?”
“你…”圣女暴怒,高冷美艷的面上有片刻的扭曲,指著右長老,“你不用拿話激我,我說不行就不行!他們夏啟要開戰便戰,當我南疆怕他們不成?!”
右長老的心猛的一沉,面上越發清冷,他甩袖轉身,“我會將圣女的意思轉達給南疆百姓的。”
他抬腳往圣女殿外走,圣女氣的渾身哆嗦,“右長老這是在威脅本圣女?”
“圣女若這么以為,我也無話可說。”到了這會兒,右長老已經失望至極,什么話都不想說了。
殿內的南疆士兵面面相覷。
“你們都在逼我,都逼我!你們以為我稀罕這圣女之位…”圣女尖聲道。
右長老背對圣女,半晌才輕嘆一聲,“能力有多大責任有多大,圣女既坐了這個位置,自當以南疆百姓為先。”
身后,圣女呵呵冷笑兩聲。
“反正我說什么都是錯的,隨便你們。”圣女下了臺階,快步離開了圣女殿。
右長老看著圣女離開的背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朝過來扶他的南疆士兵擺擺手,“今日之事,切勿往外泄露一個字,知道了嗎?”
那士兵點點頭,再朝殿內的眾多士兵看了一眼。
眾人都會意點頭。
右長老回到自己處,提筆寫了歸屬文書,尋到圣女,圣女面無表情的蓋了大印,丟給右長老,右長老捧著文書,看著上面的南疆大印,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蘇木槿與顧硯山前腳回了烏克鎮的越家客棧,文書后腳送了過來。
兩人接了文書,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接到飛霞殿傳來的消息,欒子徵不見了。
“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會不見了?”
來報信的南疆少女紅著眼搖頭,“阿幼敏姐姐受了傷,高燒不斷,小姐守了她兩日,今日阿幼敏姐姐終于清醒了,小姐就去找欒公子,誰知道…山上茅草屋里根本沒人,桌子上都有灰塵了,肯定不是今天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