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男人見狀,脖子一縮,腳下麻溜的朝大廳里竄去,一邊跑一邊叫喊,“有人來砸場子了,快來…啊!”
與他的尖叫同時響起的是破空而來的鞭子呼嘯聲,碧青色長鞭猶若一條長蛇吐著淬了毒的信子纏住了男人的腳踝。
男人身子一輕,人面朝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院子里,聞聲看過來的嫖客與青樓女子都怔住了。
樓上某個房間被人打開,走出來一個姿態萬千的美艷婦人,看到手持鞭子的姐妹倆,眼睛一亮,抬手捏帕掩了唇嬌笑一聲,“兩位姑娘,這是怎么了?可是我們衣香樓哪里招待不周?”
美艷婦人身后,跟出來一個身形猥瑣的男人,男人探頭瞧了一眼,摸著下巴上的胡子砸吧著嘴邪笑道,“哎呦,這青天白日的,自己送上門來兩顆搖錢樹…”
美艷婦人眼中的笑意更濃,風情萬種的斜了男人一眼,啐聲道,“拿了錢還不給老娘滾!那么小的孩子都下的去手,也不怕遭報應。”
男人絲毫不以為意,嘿嘿笑了幾聲,“小才好,這么小養起來的才夠味兒,那李家的老頭子不就好這一口嗎?你將養個七八年,多少個五十兩不能賺回來?”
“喪心病狂的畜生!”美艷婦人笑著呸了一聲。
男人露出一口黃牙,“說的好像你對那些不聽話的女孩仁慈似的…”
美艷婦人懶得搭理男人,扭著腰身往樓下走去,男人盯著那左右擺動的屁股,伸出手狠狠的揉了一把。
美艷婦人回頭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再動老娘一下,信不信老娘把你給閹了!”
男人嘿嘿笑了兩聲,卻不敢再動手了,只暗地里啐了一口,罵道,“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這會兒裝什么裝!”
美艷婦人下了樓,男人趴在欄桿上看熱鬧。
“媽媽。”樓下的姑娘見婦人下來,帶了七分畏懼的開口喚人。
蘇木槿抬眸看到美艷婦人的剎那,瞳孔驀地一縮,是她!
當年逼的她連死都不能的衣香樓老鴇。
“你是這里的老鴇?”
沈婉姝冷聲開口。
美艷婦人笑著點頭,“奴家名喚月娘,敢問二位姑娘,這是…來砸場子的?”
“我們來尋人,一個四五歲的女孩兒,上身穿著藕粉色棉襖,粗藍布棉褲,雙包頭,帶著兩朵綢布花,可是在你這里?”
美艷婦人掃了眼二樓的男人,笑著搖頭,“奴家不曾見過姑娘所說的小姑娘,姑娘尋錯地方了。”
沈婉姝有些猶豫的側頭去看蘇木槿。
蘇木槿卻正盯著二樓歪歪的靠在欄桿上的猥瑣男人。
有胡子,身形猥瑣。
她幾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棉姐兒肯定在這里!
“月娘,我們只要棉姐兒,你把棉姐兒交出來,我們立刻走人,若不然…”蘇木槿收回視線,定定的看著這張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些窒息的臉龐,聲冷如冰,“這就是衣香樓的下場!”
她身形未動,手中長鞭破空甩出,一鞭子打在月娘身側的一個原木圓桌上,碰的一聲,桌子從中間一劈兩半!
月娘的眉頭猛的跳了兩下,直覺眼前這個出手果決的姑娘眼中有著莫名的寒意,心下一沉,莫名生出幾分忐忑不安來。
她皺眉瞪了眼二樓的男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凈給她找麻煩。
她笑著搖頭,“這位姑娘找錯地方了,我們衣香樓真的沒有見過你們說的這位小姑娘,不信你問樓里的姑娘…”
她看向那些女子。
那些女子連連點頭,表示確實沒看到過。
蘇木槿笑了,“好,既然談不攏,那就得罪了!”
她身形一動,腳步踏出七影迷蹤步,只一眨眼的功夫就上了二樓。
月娘一愣,待發現蘇木槿沖著男人身后的房間去了,臉色變的十分難看,對一旁的龜公喝道,“還愣著做什么,趕緊把人給我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