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爹,這輩子,我只叫你這么一聲,只因為你是我爹,這一句稱呼,是我欠你的,這個響頭,也是我欠你的。至于其他的,你不配,你好自為之,你要對墨凌灃和凌鳳不利,那你就是我的敵人。”
“風兒,這是你的家,我是你父親,你既然已經認我,為何還不愿回來?”
程風快步離開,聽到身后的聲音,他充耳不聞,繼續向前走著。
在他心里,凌君澤僅僅是給了他生命罷了,江湖中人不拘小節,凌君澤生而不養,他可以不計較,但是,凌君澤當年殺害程家滿門,也殺害了他母親,更想殺了他,是他命大,逃過一劫罷了。
從那一刻起,他們就注定了不能像普通父子一樣相處。凌君澤冥頑不靈,程風都不想與他多費口舌。
凌君澤看著程風遠去的背影,又見他揚了揚手中的劍,是在示意他,以后再見,就是敵人。
凌君澤自知罪孽深重,對程風已經難辭其咎,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心疼程風,正如他如今心疼凌凰一樣,他已經失去了凌鳳,不想再失去更多。
“總有一天,你們都會心甘情愿的回來的,你們都是被墨凌灃以及那個妖女蠱惑,等我除掉他們,你們就不會再被蒙蔽了雙眼!”
凌君澤心頭的怒意更深,眼中閃過一抹殺機,雙拳漸漸緊握成拳,骨節發出清脆的聲響,仇恨在他心里翻江倒海,狠狠拍擊著他的心口。
墨凌灃和凌鳳安全來到陽城,兩人同騎一匹馬,穿行在鬧市區中,百姓們自覺的讓出一條路。
“他們看我的眼光,與以往大有不同。”凌鳳觀察著四周百姓們的眼神,心里納悶了,平日里,她就是個過街老鼠,十分討人厭。但這會兒,她和墨凌灃這么高調的出現在人群中,還沒進城的時候,她就想象著百姓們定是會八卦他倆。
“誰敢吃飽了撐著議論你,我就殺了誰。”
墨凌灃輕聲在她耳畔說了一句,示意著她,這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如今,街頭的老百姓們已經不敢再議論她了。
“嗯,聽上去挺殘忍,不過我喜歡,哈哈哈哈。”凌鳳笑道。
墨凌灃是怎么做到的?這些吃瓜群眾竟然不吃瓜了,真挺新奇。畢竟大家平日里除了談論是非之外,也都沒什么可以消遣的。
墨小七和南楚騎著快馬,在街上與他們接應,四周已經安排妥當,凌君澤派暗衛四下搜尋他們的蹤跡,墨凌灃怎會不知?整個陽城中遍布他得眼線,凌君澤要使什么小伎倆,他斗知曉得一清二楚。
若不事先通知南楚和墨小七帶領暗衛們早做安排,恐怕他和凌鳳一進城就會遭到埋伏,免不了一場廝殺。
“少主,已經準備妥當。”南楚說道。
墨凌灃四下掃視了一眼,目光凌厲,從容的點了點頭,角落里的暗衛們多年聽命于他,見他點頭,已然會意,瞬間手起刀落,將已經制服的暗衛們個個殺害。手起刀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整個過程,對方連一句慘叫聲都無法發出,凌君澤的散布在城中的眼線,在被墨府的守衛制服之后,服下墨凌灃特制的丹藥,僅僅是茍延殘喘的留著一條命,只等墨凌灃一聲令下,決定留或不留。
“準備什么?”凌鳳問道。
“今日我不想見血,但總有人跑來送死,我就成全了他們。”
凌鳳心中頓時了然。
“我明白,若不下狠手,咱們一回來,就自投羅網了,你想過讓他們投靠你,但是,他們都是追隨凌君澤多年的人,若真投靠了你,那么,會輕易舍棄舊主之人,也不見得有多衷心,總有背叛的那一天。”
凌鳳微微嘆了口氣,江湖中,面對廝殺,立場不同,做別人的走狗,跟不對主子,就很難保全性命,就算想另尋新主,也很難取得對方的信任。
除非有些手段,不然很難活下來。
“嗯,你越來越了解我了。”墨凌灃心頭一暖,微笑道。
四周角落里,早已鮮血滿地,暗衛們快速處理著尸體,如此一來,又折了凌君澤的羽翼,墨凌灃心中甚是暢快。
當年,凌鳳在凌君澤手中吃了不少苦,如今,是他報仇的時候了,只要他能為她做的,斷然不會讓她出手。
“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心腸軟的人,若是能給對方留活路,你不會讓他們死。你試過拉攏他們,只是行不通,才用了這番下下之策。”
“嗯。”
馬兒在街頭慢悠悠的走著,不一會兒,幾人就回到了墨府,慕容清荷還沒有回來。
“去王爺府看看。
墨凌灃剛下馬,聽聞這個消息,趕緊對幾個暗衛命令道。
暗衛們領命而去,凌鳳走進墨府,如今,她又回來了,這一次,心里猶為舒坦,不再覺得此處是牢籠。
“你原先住在這兒,現在回來了,也住在這兒吧,總要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別誤會,我府上大,我只是收留你而已。”
墨凌灃走在她身邊,好心提醒道。
就算凌鳳不在,墨凌灃也讓人每日將她先前住過的房間打掃得一塵不染,里面的物件原封不動。
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回來的。
“我說了我要住在這兒了嗎?”凌鳳低語道。
“你沒說過,只是我想留尼住在這兒而已。”
墨凌灃怎會聽不到她的嘀咕聲,就此毫不避諱的回答道。
凌鳳停住腳步,心里尋思著將墨凌灃送回來了,現在她也該離開了,不然等會兒慕容清荷回來了,看到了甚是不好。
“我走了,我可不想讓慕容清荷誤會。對了,目前我還不用向你借錢,等我哪天快餓死的時候,我就問你借。”
凌鳳轉身出了府,心里泛起了無數個問號,她是想著送他回來就走的,但來到府門口,竟然情不自禁的走了進去。
好矯情…
她自嘲著。
“你不是說你缺錢嗎?”
墨凌灃追出府,拉住她,疑惑的問道。
“逗你玩兒的,看你舍不舍得借我銀子嘛,我如今可以憑自己的本事不愁吃喝的。”
凌鳳將他的手拉開,一邊解釋道。
“騙我…很好玩嗎?你不是說你要張羅著買客棧嗎?銀子怎會夠?”
“這你不用擔心,我想要,自然夠。”
凌鳳揮了揮手,快步離開。“我走了,不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