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套我話!”
“嗯。”墨凌灃悠哉悠哉的點點頭:“是又如何?我憑本事套你話的,我不單單想套你話,我還想套你這人。”
“墨凌灃你這樣糾纏不清似是而非的,讓我對你的好感都蕩然無存了,你到底怎么了?你真的很奇怪?”
凌鳳十分納悶,墨凌灃怎么在一夜之間變成這樣了?
“是嗎?沒有好感了?那你就恨我吧,別忘了我就行。”
“浪費表情!讓開,我要離開這兒。”
不管墨凌灃在玩什么把戲,凌鳳也顧不了那么多,無心陪他玩耍。
她感覺自己越來越不了解墨凌灃了,或許她從未了解過他。
在她的印象中,墨凌灃不是個只會油腔滑調的人。
“少主…”
幾名暗衛猶疑不絕,到底該不該放凌鳳走?
“讓她走,留也留不住。”墨凌灃示意道。
暗衛們聞言,不再阻攔凌鳳,凌鳳大步離開,頭也不回,似乎這地方真的沒有什么值得她留戀的。
不管是這兒的人,還是這場夢中牽扯出的情感,像是屬于她,但又不完全屬于她。
如今斷得干干凈凈,不再拖泥帶水,往后不欠任何人的人情,這種感覺真是好極了。
心情舒暢了不少,走路都如同腳下生風,輕快了許多。
夜空中繁星點點,夜幕下,竹屋中燭火通明,墨凌灃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心中十分苦澀。
“跟著她,不要讓她發現。”他低語道。
“是。”
暗衛們應了聲,隨即尾隨凌鳳而去。
墨凌灃獨自坐在竹屋中,夜里,涼風習習,撩起他純白色的衣角,輕紗飄拂。
他面若冠玉,垂眸間盡顯清冷之色。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毫不意外,似是早已在等候著來者。
“看來,你都處理好了。”
一位身穿淺藍色紗衣的妙齡少女走了進來,她手中握著一把長劍,劍鞘上鑲嵌著一顆吸人眼球的藍寶石,精致的鳳凰圖案環繞在劍鞘上。
劍未出鞘,單單看這裝飾,就知曉此劍價值不菲,必是削鐵如泥的利器。
少女眉清目秀,彎彎的柳葉眉,簡單的發髻上僅僅綴著幾顆淺藍色的珠花,小巧而精致,眼中似有星光,看上去就是個機靈活潑的女孩。
“嗯。”
“你心里喜歡的又不是我,真不懂叔父為何讓我來和你演這場戲。”
“你可不要假戲真做,我不想欠誰的情,尤其是感情,我欠不起。”
墨凌灃珍重其實的認真說道。
少女噗嗤一笑,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過后,她不以為意的問道:“是你對自 自己太有自信,還是對我沒有自信?”
“我只是把話說在前頭,演戲就要演得逼真,只是怕你年紀小,入戲太深。”
“哼,說得那么深奧,不理你了,記得你明天要做的事就好,我先走了。”
少女奪門而出,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此人既是慕容清荷,七王爺的侄女。
墨凌灃為七王爺誅殺心腹大患時,雖然都是戴著人皮面具,但是,七王爺想調查他,并不是什么難事。
換作以往,他還可以掩人耳目,但如今與凌君澤爭鋒相對,整個陽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真面目。
再牽扯出墨浩天當年被暗算,致使如今仍沉睡不醒,以及當年凌君澤血洗程府滿門之事,如今鬧得滿城風雨,街頭巷尾的百姓們無一不對其品頭論足。
七王爺手下能人居多,他墨凌灃不過是顆棋子,殺人工具罷了。
如今,七王爺調查出他的身份,更知曉他有多么想救醒墨浩天,于是,更抓住了他的軟肋,用墨浩天的生死來威脅他,讓他不得不為之所用。
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
如今朝堂之上風云變幻,七王爺心狠手辣,踩著無數人的尸體,爬上了朝思暮想的位置,穩操勝券,只要皇帝一駕崩,七王爺必會取而代之。
七王爺雖不是皇子,但掌握著朝中實權,如今朝中局勢致使人心惶惶,大家心照不宣,幾位皇子都被七王爺暗中解決掉了。
無人敢議,除非活膩了自尋死路。
朝中的大臣們,大多數都被其威逼利誘,倒戈相向,只有少部分人還在密謀對付七王爺。
七王爺心知肚明,于是派了慕容清荷來幫襯墨凌灃。
慕容清荷生性單純,并不了解朝中的是是非非,在她眼中,叔父十分疼愛她,她也愿意聽話,僅此而已。
墨凌灃心知肚明,七王爺派慕容清荷在他身邊,除了與他做對假鴛鴦,實則是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更將墨府的一切打探得清清楚楚。
說到底,即使七王爺是慕容清荷的叔父,但在他這個叔父眼中,她也只不過是為其所用的棋子罷了。
只不過,墨凌灃不想提醒她,他自己都自顧不暇,為何要理會王室之爭?
他和慕容清荷做對假鴛鴦,實則是七王爺利用慕容清荷的身份,讓她帶著墨凌灃方便出入在各個王府中,打探虛實,將朝中對他不利之人一一找出,盡數出之。
至于事后,慕容清荷和墨凌灃會是怎樣的下場,七王爺本就利欲熏心,一心想著獨攬大權,根本毫不在意他人的生死。
墨凌灃看得透徹,但偏偏被吃得死死的。
他不理會朝堂之爭,他只管墨府的存亡,只想保護好自己的父親。
他的心很小,不想做什么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