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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妖精打架,神仙打架

  如此,這一行入山的隊伍,就分外浩浩蕩蕩。

  海滄派默認鳳乘鸞一行跟自己是一起的。

  青龍幫和五毒教也厚著臉皮跟著。

  其實,每個人的心思都很清楚。

  幾個女人稀罕靖王殿下的顏值只是表象,而更多的則是因為鳳乘鸞在這里。

  跟在未來的君子令掌令使身后,找到君子令下落的機會,一定會比別人高出許多倍。

  到時候,就算不能一家獨吞寶藏,分一杯羹的機會總還是有的。

  這一路,幾個門派的幫眾都顯得分外興奮,儼然已經勝券在握,紛紛毫不避忌地議論,那寶藏中到底藏的是什么。

  有的說是金山銀山,有的說是絕世武功,有的說是曠世神兵,也有的說是長生不死的靈丹妙藥。

  這世間,無論什么東西,只要到了極致,就足可以讓人瘋魔到看不清背后的真相。

  阮君庭與鳳乘鸞騎馬并肩而行。

  鳳乘鸞換了身公子裝扮,繡銀白袍,束了纏金紅腰封,長發于腦后束起,冠以金發扣。

  她此時騎白馬,提長刀,大有將軍入陣之勢,與阮君庭并肩而行,他如清輝朗月,懸于天邊,高不可攀,她便如一輪太陽,光芒奪人,惹得道路兩側路人頻頻駐足。

  “乖乖,你說那君子令的寶藏會是什么?”他見她還在為那一群厚臉皮女人而不悅,只好沒話找話。

  “我怎么知道。”她懶得理他。

  禍害!賤人!招蜂引蝶!不守夫道!

  “不管寶藏是什么,必要的時候,都要毀掉。”阮君庭只假作沒收到她的壞脾氣。

  鳳乘鸞驀地看他,“如果,里面真的是曠世之寶,可以一統天下,你不想要?”

  阮君庭對她莞爾一笑,“懷璧其罪,誰都無法獨善其身。一生短暫,而我,不想因為外物紛擾,卻少了與你朝夕相對的時光。”

  “甜言蜜語!”鳳乘鸞嘀咕了一句,腳下夾了馬腹,快行幾步,去了前面的街市。

  若是被他看到她這么容易就被哄笑了,又該得寸進尺了!

  得寸…進尺!

  討厭,想什么呢?

  不能想!

  她覺得自己都被他給帶壞了!

  這里,是進入太庸山之前最后一個市鎮,各路人馬都在此紛紛補給。

  除了準備水米糧草裝備等等,講究一點的女子們還都聚在了一家胭脂鋪中。

  鳳乘鸞本就男裝,又不擅長往臉上涂脂抹粉,便也沒什么興趣。

  況且,她即便不用,也依然眉眼如畫,唇齒含丹,此時你說她是男子,她便是比女子還要漂亮,你若說她是女子,她卻比男人更英姿颯爽。

  她就騎著高頭大馬,背著長鳳刀,立在街市中央,恍然猶如一尊戰神。

  “在這兒等我。”阮君庭下馬,竟然也去了胭脂鋪。

  里面的女人一陣低聲驚呼,引起一陣不小的騷亂。

  等再出來時,手里拿了兩只小盒子。

  “干嘛的?”鳳乘鸞白了他一眼。

  他將一只盒子揣在懷中,翻身上馬,將另一只遞給她,“胭脂吃完了。”

  “…我又不用!”

  她不理他。

  他的手堅持遞在她面前,“乖乖,拿著。”

  “不要。”

  “我喜歡。”他笑著看她,哄她,目光落在她的嘟著的唇.瓣上,有點渴。

  “討厭!”鳳乘鸞抓過胭脂盒,收入懷中。

  “乖!”他終于滿意笑了,繼續驅馬前行。

  “另一個是什么?”鳳乘鸞也夾了馬腹跟上。

  “遠山黛。”

  “畫眉的?”

  “這個鎮子里的遠山黛,不同于旁的,聽說取了太庸山中的一種特有木材燒制而成,畫出來的眉,遇水不溶,要用專門的花油才能洗去。”

  “怎么?你嫌自己的眉毛不夠粗?”鳳乘鸞沒好氣。

  阮君庭轉頭看了她一眼,笑得煞是好看,“以防萬一,若是本王的眉毛不小心笑掉了,還可以再畫上去。”

  鳳乘鸞這次是真的憋不住笑了。

  她冷著臉,透出一絲笑的樣子,真是…,帥!

  阮君庭想到這個字,忽地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妥,轉過臉去,定了定神,不敢再看她。

  為什么他會覺得自己媳婦是帥的?

  這時,旁邊伸過一只小手,牽了他的手。

  鳳乘鸞一本正經,牽著他的手,也不看他,依舊兩眼望著前方。

  如此她便算是哄乖了,不生他的氣了?

  阮君庭不動聲色地輕扯韁繩,將馬與她稍然靠近。

  兩人馬上攜手,衣襟被風掀起,輕觸在一處,并肩而行,望向前方已近在眼前的太庸山脈。

  孑然獨立于這場爭名奪利的亂世之外。

  然而,這種平靜,只是短暫的一瞬。

  一場疾風,從街的那一頭呼嘯而來,風沙吹的人幾乎睜不開眼。

  鳳乘鸞微微閉眼,偏頭避開風沙,就聽阮君庭一聲,“小心!”

  迎面風中,一聲破空之響,一條紅綾,如鮮紅巨蟒,從風中呼嘯襲來!

  她長鳳嗡地一聲震出,飛身迎向紅綾,嗤——!

  一刀!

  連人帶刀,凌空飛渡,將數丈長的紅綾,從中央破成兩半!

  紅綾那一頭,一女子窈窕身子飛旋,右手將紅綾舞作漫天云霞,左手一桿翠玉煙槍。

  是紅綃!

  鳳乘鸞手中長鳳力道不減,先聲奪人,直劈煙槍,錚地一聲脆響!

  她人如一支箭樣穩穩扎在地面!收刀!

  身后紅綃手中的煙槍才半截一歪,掉了下來,斷了!

  悍然一刀!驚鴻一瞥!

  霎時間,驚艷了整條街上在場的所有人!

  阮君庭暗嘆,愛妃果然是讓人想捂住胸口的帥!

  紅綃飛退幾步,落在對面屋檐上,扔了半截煙槍,右手被破開的紅綾一分為二,雖然乍一交手就落了下風,卻從容不迫,“鳳三小姐的新兵刃,果然有看點。”

  漫天風沙漸散,她一身紅衣,款款而立,有幾分修羅降世之美。

  遠處狂風落盡之處,一乘黑轎,正靜靜地立在原地。

  “君子令呢?還來!”鳳乘鸞長刀一頓!

  紅綃妖嬈一笑,“呵呵,我家公子說,你今日若是能贏得了我,他就會將君子令雙手奉上。”

  “打你?呵呵…”鳳乘鸞手中長鳳一晃,一刀排山倒海而來!

  就在她出招的瞬間,阮君庭一襲白影躍起,長劍出鞘!

  鳳乘鸞在與他身形交匯之時,腰身力轉,浩劫與長鳳相互激蕩,發出一聲清越的長吟,兩道霸道之氣,如兩道長龍,根本沒有攻擊紅綃,而是糾纏呼嘯著,直取長街盡頭的黑轎!

  轟——!

  黑轎四面炸裂開去,溫卿墨黑梟一般飛騰而起,無數幾乎看不見的透明絲線從袖底如刺飛出,又蜿蜒如看不見的飛蟲,無孔不入!

  身后,紅綃被鳳乘鸞虛晃一招,便慢了半步,此時已揮舞紅綾,漫天席地追來!

  阮君庭向前一步,浩劫劍光替鳳乘鸞擋了撲面飛來的繡針絲線。

  鳳乘鸞長鳳刀與他助力一擊,全力轟向溫卿墨,之后并不看結果,當即轉身,抵背迎擊紅綃!

  與此同時,身后不遠處,兩股力量劇烈沖擊的一聲炸響。

  接著便是溫卿墨的悶哼,“二打一,不厚道啊。”

  這兩個人,在江湖上辦事,居然不講江湖套路。

  紅綃說要與鳳乘鸞單打獨斗,打贏了就可以拿到君子令。

  按照一般的江湖規矩,鳳乘鸞想要君子令就該迎戰。

  結果阮君庭卻突然悍然出手。

  而鳳乘鸞劈向紅綃的那一刀,也是她慣用的虛招伎倆。

  之后兩人竟然轉而合力攻向溫卿墨這個主使。

  這兩個人,聯起架來,不但全無江湖道義,倒是將戰場上的兵行詭道,用了個十成十!

  而且,溫卿墨最是沒料到的卻是,鳳乘鸞一個女子,竟能將一把比她還高的長刀用得如此行云流水,收放自如,揮灑隨性地如同她身體的一部分一般!

  鳳乘鸞與阮君庭先下手為強,合力暴擊,不遺余力地先拿下第一局,先挫了溫卿墨的銳氣,占了上風。

  鳳乘鸞轉頭去對付紅綃,長鳳挑得紅綾漫天飛舞。

  那一邊,阮君庭與溫卿墨一黑一白,一剛一柔,一個是光,一個是影。

  整個小鎮上的人,全都涌過來,遠遠地看熱鬧。

  鎮口的幾座房屋,轉眼間被掀得一片狼藉。

  鳳乘鸞手中長鳳,獵獵生風,刀刀落下,都如晴空霹靂,平地生雷!

  紅綃自打斷了翠玉煙槍,就知道自己落敗只是時間的問題,此時較量,只能使出渾身解數,替主子拖延時間。

  冷不防,鳳乘鸞刀鋒一挑,紅綃身上本就貼裹地緊的綢緞紅衣就被劃開一塊,露出雪白的肉兒。

  她沖她壞笑,勾勾手指,“小姐姐,再來啊!”

  紅綃也不生氣,低沉婉轉的嗓音響起,“來就來!”

  她手中紅綾飛舞,一支纏上長鳳,一支繞了鳳乘鸞,連人帶刀三下兩下,飛旋著將兩人繞到一處,紅.唇微翹,低聲道:“小鳳三,你性子爽,膽子也大,人又這么好看,若是個男人,姐姐倒是愿意與了你。”

  鳳乘鸞左手抓住她肩頭,咔嗤一撕,“說什么沒用的,我可不嫌棄你是個女人!”

  這一抓之下,紅綃飛旋著退開,一條雪白的膀子已經整個露了出來。

  她聳肩,看自己肩頭,朱唇如血,含笑一抿,“呵呵,真壞啊!”

  唰——!兩道紅綾,如藏了兩把尖刀,再次奔襲而去!

  鳳乘鸞長刀逆風,陷入紅綾陣中,白衣盛放,閃避殺機之間,卻如一場亂舞。

  刀鋒穿刺而出,嗤啦——!

  紅綃一截裙角被裁了下去。

  花白的腿,露出一截。

  “你家公子極擅制衣,品味獨到,你問問他,我幫你改的這一身,好不好看?”

  紅綃媚眼一狠,兩側紅綾席卷,如兩只極長的手,從鳳乘鸞頭頂拂過。

  當啷!

  那金發扣就掉了下去。

  “既然要洞房,那就痛快點,一點點脫,太慢,我不喜歡!”

  鳳乘鸞青絲飛揚中,長鳳殺氣大盛,大有驚艷四方之勢,“好啊!我也不喜歡拖泥帶水!”

  妖精打架,兩條紅綾漫舞,一柄霸王刀,越打越是香.艷,越打越有看頭。

  另一邊,阮君庭劍若游龍,攪動炫目光華,浩劫劍抵擋迎面而來的繡針,叮地幾聲反彈,繡針連帶著絲線射入街邊墻壁之中。

  溫卿墨黑袍廣袖飛揚間,絲緞一般的長發隨之飛舞,雙手牽動絲線,轟!那墻塌了,整座房子徹底沒了。

  “阮君庭,你的功力果然一日千里,比起上次百花城門口相見,的確進步很多。”

  阮君庭長劍上機鋒一凜,“沈霜白親手調.教的人里面,東郎太子你是最后一個,也是藏得最深的一個,兩番領教,果然眼界大開。”

  “哈哈哈…!”溫卿墨笑得魔魅,露出一口白牙,“阮君庭,義父喜歡你,果然是有道理的。你若是能再通透一點,伏于義父座下,或許,我還會給你當個好七哥。”

  阮君庭眸光冷如劍鋒,“沈霜白早就該死了這條心。”

  “阮君庭,世間英雄,終將殊途同歸,我今日最后提醒你一次,玄殤尊主得不到的,向來都不留于世,君子令是你最后的機會。”溫卿墨周身絲線隨著氣息亂舞之間,從懷中掏出一塊古舊木牌,整條街上看熱鬧的人一陣驚呼,君子令!

  他話音方落,便已君子令為劍,整個人手中的殺招也從方才絲線飛針的陰柔變得極為狠厲。

  錚!錚!錚!

  浩劫劍幾番對上君子令,阮君庭立覺不敵!

  好厲害的一塊木牌!

  若不是憑著他內力強撐,手中浩劫,此刻怕是已被君子令斬成數段!

  溫卿墨換了兵器,就如同換了一個人,廣袖長袍與黑發飛揚之間,煞氣橫掃,迫得阮君庭連退數步,與之短兵相接,竟然有幾分措手不及!

  “阮君庭,再給你最后一次改變心意的機會!”溫卿墨手中君子令變作凌厲殺招。

  “東郎太子,你的好意,就留著好好侍奉沈霜白吧!”

  阮君庭讓出破綻,容他近身,手中浩劫一絞,硬生生將溫卿墨持君子令的手困住。

  溫卿墨心頭一驚,中計了!

  可抽身已是來不及!

  眼見阮君庭右手浩劫,左手扣向劍首!

  唰——!

  一道耀眼紅芒!

  紅顏從浩劫之中脫鞘而出!

  他左手短劍,直直向他持劍的手腕剁去!

  毫無招式,就是硬剁!

  溫卿墨慌忙掌中脫開君子令,飛身后退,阮君庭雙劍起舞,長者更強,短者更險,步步緊逼,亂如蓮花,竟然絕地奇襲,反敗為勝!

  嗖嗖嗖——!

  溫卿墨袖中絲線繡針再次飛出,卻叮叮叮幾聲,銀針拖著絲線,竟然全數被紅顏劍吸住!

  阮君庭紅顏絞纏住絲線,蕩劍回身,“鳳姮!”

  鳳乘鸞立刻飛身急速退到他身側,兩人錯肩之際,左手手腕相攀,相互借力,凌空飛旋,合力迸發,浩劫與長鳳同時左右出擊,一股悍然強襲,轟然同時向街道兩頭的溫卿墨和紅綃席卷而去!

  轟——!

  溫卿墨周遭絲線盡斷,胸口一悶,捂住心口,向后退了數丈才腳下站穩。

  那一頭,風沙落盡,紅綃手中的綾羅被鳳乘鸞的刀風撕成碎片。

  連帶著一身衣裳,也一點沒剩!

  整條街:哇——!

  紅綃凸凹有致地站在路中央,毫無羞怯之意,緩緩抬頭。

  方才這兩人的合力一擊,強悍地前所未見。

  就連七公子,也受了重傷,何況是她?

  鳳乘鸞明明可以取她性命,卻手下留情了!

  紅綃艷紅飽滿的唇,對鳳乘鸞一笑,一只手護住胸口,不急不慢彎腰撿了一截稍長的紅綾,將身體隱秘的地方纏上,赤著腳,傲然從她和阮君庭身邊經過,艷麗的目光從鳳乘鸞青絲散落的臉龐上滑過,又是那低沉婉轉的嗓音,“小鳳三,你果然疼我。”

  鳳乘鸞一抖:“…”,剛才的帥炸立馬都沒了。

  她偷眼瞅阮君庭。

  阮君庭原本緊緊攥著她的手當下扔了,腳尖挑起地上的君子令,接在手中,還給鳳乘鸞。

  “東郎太子,勝負已分。”他神色淡淡,全無什么喜悅,仿佛這場勝利,本就預料之中,理所當然。

  “呵呵呵…”溫卿墨不退反進,無所畏懼來到兩人面前,將手臂在身前一抱,順便探頭,看著青絲凌亂的鳳乘鸞笑,“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走?你說!”

  鳳乘鸞白他一眼,嘀咕:“不要臉!”

  阮君庭淡淡一笑,不動聲色擋了溫卿墨的目光,“原來東郎太子今日,是專程來送君子令的?”

  溫卿墨拍手,笑著搖頭,“哈哈哈…!阮君庭,你總算想明白了。剛才呢,我只是想知道,以你們的本事,入這太庸山,到底有幾分活下去的可能,不過現在看來,的確是多慮了。而君子令呢,六十年來,從來無人能夠破解的秘密,我也沒時間去傷那個腦筋,所以,就麻煩你們陪我走一遭。”

  他笑得妖艷,“你們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鳳乘鸞從阮君庭身后探頭,“臭美!憑什么!”

  溫卿墨妖魔樣絕艷的臉上,笑容唰地一收,冷得怕人,從懷中掏出一小塊白玉碎片,攤在掌心,送到兩人面前,“就憑令堂此刻在東郎做客。”

  鳳乘鸞一把將碎玉抓了過去,“打王棍!我娘呢?”

  溫卿墨笑容懶懶,“放心!君子令中寶藏還未見天日,龍幼微還有許多用處,我只是沒收了她的棍子,讓她不要吵,不要鬧,乖乖睡上一覺而已。”

  沒收?

  龍幼微是什么人?她的隨身武器,能被人隨便收繳去的?

  江湖中人,有所謂的“劍在人在,劍斷人亡”之說。

  此時,溫卿墨手中,竟然是打王棍的碎片,那龍幼微,就算沒有兇多吉少,也定是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鳳乘鸞唰地將長鳳刀鋒指向他臉前,“溫卿墨,我娘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你試試看我會不會把你全身的皮肉一片片地,片下來!”

  “呀,生這么大氣啊?”溫卿墨兩手一攤,背在身后,歪著頭,越過阮君庭,依然對鳳乘鸞笑,“別生氣,生氣不好看。你呢,乖乖做你該做的事。等你娘醒來,她的寶貝女兒已經替她,解開了君子令的大秘密,到時候,你們一家人就快快樂樂地回家了。”

  他說完,轉身大步走在前面,向后招手,“快點啊,寶藏不等人。”

  “姓溫的——!”鳳乘鸞在后面跺腳怒吼!

  “姮兒,稍安勿躁。”阮君庭抬手按住她肩頭,“溫卿墨不是蠢貨,他不會輕易傷害你娘。”

  鳳乘鸞心口起伏不定,的確,溫卿墨想要的是解開君子令的秘密,想要的是太庸山中的寶藏,他與她娘無仇無怨,應該不會隨意傷她。

  而且,他應該懂得,傷了龍幼微,就等于惹毛了鳳于歸,到時候鳳帥沖冠一怒,那便是與南淵全部鳳家軍為敵。

  可她就是生氣!

  阮君庭安撫她道:“如今我們有君子令在手,就占了先機,他更不能輕舉妄動,你且冷靜下來,我們從長計議。”

  他回去幾步,撿了地上掉落的金發扣,又替她攏了頭發,重新扣上發扣。

  “走吧,時辰不早了,早些進山,早些救回你娘。”

  “嗯。”鳳乘鸞老老實實讓他攏頭發,氣鼓鼓應了一聲。

  他攜了她的手,俯身低聲:“至少,現在,我們知道‘雌雄相吸,見微知著’的前四個字了。”

  “什么?”,鳳乘鸞眼睛驀地一亮。

  阮君庭將紅顏劍遞給她,“這只你喜歡的紅寶石,是個機括,若是啟動,紅顏便成了一把磁劍,可吸附鋼鐵之物,方才我本是為了對付溫卿墨的飛針,才啟動了里面的磁鐵,卻不想,竟然感受到了君子令被吸引的輕微力道。”

  鳳乘鸞輕撫紅顏上面的寶石,“這么說,君子令看似是一塊無堅不摧的木頭,但是里面應該是個鐵芯子?”

  “不全是,從重量來看,并非全部是鐵芯。”阮君庭將紅顏重新收回到浩劫劍中,“等進了山,尋點磁土,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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