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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王爺,旅途愉快

  北辰王帳中,秋雨影對著阮君庭放在桌前的那一套藍衣,哭喪著臉,“王爺,真的要屬下去啊?”

  前兒晚上,王帳中的事明擺著,王爺從來沒同哪個女子單獨相處那么久,說了那么多廢話,甚至為了她,連仗都不打了!

  現在他冒充人家的夫君算什么?若是這一路,一個不小心哪里冒犯了,來日王爺想明白了,秋后算賬,他秋雨影可還沒留后呢!

  阮君庭抱著貓,一下一下慢慢地擼,閉眼養神,“讓你去,你就去,什么時候變得婆婆媽媽的?”

  他急著等秋雨影將那個禍害死丫頭弄走,自己好安安穩穩睡午覺。

  “可是…”秋雨影還要磨嘰,就聽外面應麟一聲吼,“王爺,不好了!”

  接著,也沒等阮君庭傳喚,就咚咚咚跑了進來,“王爺,大事不好了!”

  “又怎么了!”阮君庭眼皮都不抬,這些日子,每逢他要睡覺的時候,都會有不好的事發生,整個人已經麻木了。

  應麟嗓門大,也顧不上行禮,“王爺,不得了了,修宜策那個老東西帶著欽差到了山外了!”

  這一聲,阮君庭的眼簾唰地張開,擼貓的手也停住了。

  “什么!”秋雨影一陣著急,“沒想到他還是比我們快了一步!”

  這邊關于和親的呈報,還沒走出多遠,修宜策就已經帶著懿旨來了。

  這個時候,他搬來了懿旨,必然只有一個內容——賜婚阮君庭和修映雪!

  太后的懿旨,若是不接,就是抗旨!

  人在邊陲,手握重兵,抗旨不遵,就是謀反!

  修宜策可以立刻當著欽差的面,奪了阮君庭的兵權,直接接管魔魘軍!

  可若是接旨,就得娶修映雪,不但和談告破,一切從新回到原點,阮君庭還要把自己一輩子的婚姻大事都給搭進去!

  看來修宜策早就料到阮君庭會用和親的法子揭了這塊狗皮膏藥,已經早一步回帝都請旨,先發制人,鐵了心要將女兒硬塞進靖王府。

  怎么辦?

  秋雨影急中生智,抓起桌上的白鐵面具,捧過頭頂,撲通一跪,“王爺,委屈您了!”

  軍營外,鳳乘鸞的馬急急在大營外勒住,滿心歡喜地對著守門衛兵道:“快去幫我告知秋將軍一聲,就說他答應我的事該辦了!”

  大中午的,守門的衛兵就有些怠惰,哼了一聲,不緊不慢地去通傳。

  鳳乘鸞擔心事久生變,又不能闖進去,就只好騎著馬,在大營門口左右徘徊,伸長了脖子向里面張望。

  身后,傳來大隊人馬的聲音,回望過去,天策軍的旌旗招展,該是北辰來了什么重要的人物。

  她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策馬讓到了一旁,降低存在感。

  又過了一會兒,軍營中,遠遠地出現了一道藍色的身影,臉上戴著白鐵面具,跟在秋雨影身后向她走來。

  藍染!

  那身形,那走路的儀態,每踏出一步,都如同落在她的心尖上!

  是他!

  他來了!

  鳳乘鸞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終于又見到你了!

  她驅馬上前幾步,巴巴地望著身穿藍衣之人。

  身后,大隊人馬正在靠近。

  秋雨影二人,也已走近軍營大門。

  鳳乘鸞還在想如何與藍染說第一句話,卻冷不防藍染突然加快了速度,從秋雨影身后疾走而出,沖出大營,向她奔來。

  她想也沒想,就向他伸出了手!

  他抓住她的手,借力飛身躍起,翻身上馬,落在她身后,接過韁繩,調轉馬頭,低聲道:“走!”

  一連串的動作,一蹴而就,不由分說,帶著鳳乘鸞,與北辰的欽差隊伍擦肩而過,一路絕塵而去!

  大隊人馬中,修宜策生得濃眉大眼,身穿上將軍金甲,騎著漆黑的高頭大馬,瞥了一眼疾馳而去的兩個人,俯視下方的秋雨影,“秋將軍,怎么回事?”

  秋雨影含笑自若道:“回上將軍,是殮尸營的去辦事。”

  通常的殮尸營,是跟在軍隊后面收尸的部隊,平日里不但用不著,而且提起來都覺得晦氣。

  所以,修宜策也不愿多問,“嗯,你們王爺呢?去通傳一聲,就說太后娘娘的欽差來了。”

  “啊,王爺他…”秋雨影微笑淡定道:“他在午睡,最近幾日,忙于和談,王爺他憂心,徹夜難眠,這會兒總算消停了,要補個覺。上將軍和欽差大人若是無十萬火急的軍情,不妨稍作休息,等王爺睡醒了再說。”

  北辰朝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靖王殿下睡覺的時候,連太后也不能打擾,所以,修宜策有些為難地回頭,看向身后的轎子。

  轎中宣旨的公公掀開簾子,點點頭,笑吟吟道:“雜家此番前來,宣的是喜事,自然要等到王爺神清氣爽,方能成人之美。王爺辛勞,好好休息是應該的,無妨,無妨!”

  修宜策道:“敏公公說的是,那就讓王爺先好生休息,我等也正好入營稍事整頓。”

  秋雨影欠身俯首,讓到一旁,將修宜策和欽差帶來的大隊人馬,迎進了魔魘大營,之后向著阮君庭和鳳乘鸞消失的方向,笑瞇瞇看了一眼。

  王爺,旅途愉快!

  馬上,鳳乘鸞已經僵如一截木樁,懵了!

  本來是打算,如果藍染不同意,她就動手搶人的。

  可現在,怎么成了藍染搶了她私奔了?

  原先想好的開場白,此時全派不上用場,她就這么任由他帶著她,跑了…

  他在她的身后,她在他的懷中。

  一樣的呼吸,一樣的體溫,一樣的胸懷,一樣的雙手,就連執著韁繩的姿勢都一模一樣!

  鳳乘鸞唇角輕抿,她就知道,雖然不知他生得什么模樣,可只要他出現,她就一定能認出他!

  藍染…!

  她在心中輕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卻是承載了二十年的相思。

  快馬載著兩個人,踏上下山的大道,輕快踏起煙塵,掠過道路兩側的枝芽新綠,含苞花朵,直到老桃樹下才漸漸放慢馬蹄。

  鳳乘鸞微微側頭,“你就這么跑了,不怕阮君庭將你抓回去,軍法處置嗎?”

  說完,她又死死閉上眼,好蠢啊!自己想了他二十年,怎么見面第一句話這么晦氣!

  身后的人,沉靜了半晌,涼涼擠出四個字,“王爺開恩。”

  這聽在鳳乘鸞耳中,便是阮君庭放他跟她走了?

  她有些意外,可又不想說這些掃興的事,但是,說什么呢?

  她的計劃中,沒有藍染主動跟她跑了的這種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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