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浩舒見白黎月越是緊張,他就越是高興,自顧自地又倒了一杯“羅藤茶”,一飲而盡。
“哈——真是好茶。”
司浩舒是真心感嘆這茶的美味,雖然倒出來的茶液是鮮紅色,那也是因為容器的靈氣不足。
若是使用綠幽晶以上的材質,那這“羅藤茶”就是金黃色的。
而且隨著容器質量的提升,“羅藤茶”的顏色還會根據容器的靈力不同,產生出金色、橙色、黃色的色階。
常飲羅騰茶,最大的功效便是,可以穩固人的神魂,穩定體內的靈息。
白黎月不動聲色地往后挪了挪身子,仿佛是想盡可能地遠離司浩舒一般。
司浩舒見白黎月的動作,嘴角輕勾。
呵呵,看來魚兒上鉤了。
“這茶呢,本是我‘羅城’特有,每年也都是供不應求的,只是這幾年死囚人數減少,邊陲又沒什么戰事,導致了這‘羅藤茶’的產量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哎,白使者,你是不知道,這整個‘羅城’的百姓,還都指望著這‘羅藤茶’過活呢。”
“那與我又有什么關系,羅城屬于大啟,羅城的百姓當然也屬于大啟的子民,這些民生問題你說給我一個外人聽,恐怕不合適吧?”
白黎月對司浩舒的抗拒已經達到了頂點,對于司浩舒的人和提議,白黎月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拒絕。
“可那羅城的鄰居,就是你們幽城啊。這羅城的百姓一旦生計都成了問題,那到時候,這群難民涌入幽城,幽城可不能見死不救吧。”
“那你也該和幽城城主說,現在在這布個結界陣,就這樣和我說,恐怕也不合適吧?”
“那不是,白使者,既然你代表了幽城出使我大啟,當然有權利代表你大幽城與我大啟談下任何一樁買賣,況且這也是雙贏之舉,白使者不妨聽一聽呢?”
白黎月想,確實,聽一聽又不會吃什么虧,大不了到時候不答應便是,也就點了頭。
“白使者恐怕也知道,幽城與一些他國的邊境小城偶爾也會有一些沖突,那我們借此沖突的機會,抓一些人質因為無可厚非。我大啟有數以萬計的囚犯,一個個用刑也是一個力氣活。
不如就遣送到幽城,然后以幽城暴徒的名義遣送至羅城邊境,屆時我大啟將那些犯人一抓,這‘羅藤茶’的養料不就有了嗎?
當然,這也虧不了幽城。
每年這‘羅藤茶’的產量,我大啟愿分出兩成作為交換。”
白黎月沉默地望著桌上自己面前的茶杯。那茶杯中的茶液依舊是橙黃色的,可白黎月明明就知道,那是血,倒到了地上就會成為鮮紅色。
白黎月是不可能答應司浩舒的任何計劃的,可是如何拒絕,才能讓自己在此刻安全脫困呢?
一場語言的爭斗,就這么拉開了帷幕。
“司浩舒,我幽城只有那么丁點兒的地方,你大啟囚犯數量如此之大,我幽城也容不下。況且,經常發生沖突,哪怕是虛假的,也會在謠言中,成為大啟和幽城邦交的重大阻礙。
你們的那群囚犯,莫名地從大牢消失,遣送入幽城,又在沖突中成為養料,這樣的事情可能前幾次也不會被發現,但時間一長,一定會有人注意到的。
此法,我覺得斷然是不可取的。”
“好,那白使者有什么建議呢?”司浩舒表面平靜,實則口中的那排牙齒,被他緊緊地咬著。
“建議?建議就是你們大啟再想個別的辦法唄,本使者肯定也是無能為力的。”
“哦?好一個無能為力?那既然白使者在這件事上‘無能為力’,不如就先在這里好好想想,等到想出個好辦法我們再繼續這個話題?”
說完,司浩舒起身,似乎是要離開結界了。
但白黎月知道,以她現在的水平,如果要撬開這個結界陣,那靈力的消耗也足以讓自己再回爐重做一遍了。
“等下!司浩舒!”
“怎么了?白使者。”司浩舒將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雙手撐著那黃橙晶椅的椅背,和顏悅色地問道。
“你為什么不和幽城城主去說這個問題,哪怕我今天同意了,回頭我回到幽城,城主不同意,我也不可能有辦法去說服他。”
“這個你不用擔心,到時候你回幽城,直接將人帶回去,不管幽城城主同不同意,人都已經到你們幽城了。”
好一個司浩舒,這簡直是在逼幽城就范啊!如果人都送到了幽城,那不管幽城同不同意這個做法,人都必須是從幽城出來了,那么到時候,再起什么沖突或者戰亂,這個輿論導向完全是由司浩舒說的算。
“那也只是一次,那第二次呢?你又打算怎么辦,我也不能整天來當這個使者吧?”
“那就更簡單了。商業間諜也好,無官文的偷渡者也好,反正只要將人送進你們幽城,剩下來的事情,就由你解決了。”
這司浩舒真是軟硬不吃啊,白黎月抬眸望著司浩舒,感覺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
“司浩舒,我是真的幫不了你,你放過我吧。”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唄,這是女生天生就有的優勢。
“那可不行,本宮可好不容易認識一個幽城的使者,這要是放過了你,誰來放過本宮的‘羅城’啊?”
白黎月心下還是有一點感動的,畢竟聽司浩舒的言語里,都是對“羅城”百姓的擔心。
可這樣的做法,絕對是有問題的!
但白黎月,一時間也沒想好,應該怎么回答司浩舒。
司浩舒見白黎月似乎幽陷入了什么需要沉思的事情當中,也沒再打擾,而是轉身離開了這結界陣。
將結界陣收攏在手心,司浩舒一行人,像是從未遇到過白黎月一般,在皇宮中晃悠了一大圈,便回了東宮。
白黎月試著用侍魂符與左逸宸取得聯系,但效果甚微。
雖然兩張侍魂符之間有一些反應,但奈何那反應太過微弱,若左逸宸不仔細查看那張侍魂符的動靜,恐怕很難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