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飛衍帶回來了一個重要消息。
巳時剛過,臨華殿內,司浩言、林君祀、白黎月正圍坐在一起。
“飛衍,給他們看看你撿到的那個東西。”
“是,主子。”飛衍向林君祀遞出了一枚細長的晶體,“這是在東甌森林東部的一處洞口附近發現的。”
東甌森林地處大啟國正南方向,是一片延綿數萬里的森林,而從大啟皇城南門出發,若是步行,也不過只需要兩個時辰,即可到達東甌森林的北部入口。
東甌森林本身也是尋常修士會去歷練的地方,除了森林東部有幾座礦脈被大啟皇室圈了起來作為皇家礦脈,東甌森林的其他地方,都是任由大眾出入的。
只不過,這東甌森林歷史悠久,作為鎮山神獸十級翼火蛇,也已經淡出人們視線千年之久了,高級的妖獸都居于深處,這晶體在東部發現,難道是礦石之類的?
林君祀不懂這些,捏著這條晶體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索性就交給了白黎月,讓她也看一下。
白黎月接過晶體,入手的觸感和微涼的靈氣立刻傳到了她的掌心。
白黎月輕輕地撫摸著這晶體上的靈力,那若隱若現的光和那清爽的觸感…“這是,荀鼬晶?”
果然,司浩言點了點頭,將原來那枚被污染的荀鼬王晶也取了出來,“本宮只覺得這枚晶體與荀鼬王晶有些相似,便讓飛衍拿來給你們看看。”
“嗯,看色澤和質地,這確實是一枚荀鼬晶,而且這兩只荀鼬應該同屬一支分支。”白黎月將荀鼬晶并排放在司浩言手上,兩枚晶體散發出同一種光澤,那光暈忽閃著同一頻率,漸漸地步調一致,仿佛這兩枚晶體合二為一一般。
飛衍所說的那個山洞,其實非常靠近皇家礦脈,從皇家礦脈過去,大約也只需要一盞茶左右的樣子。
“飛衍,你是怎么發現它的?”照理來說,除非是殺了那荀鼬,否則荀鼬晶應該不會隨處可見才是。
“那個山洞有些古怪,屬下就和飛星到洞口探了探,是飛星在離洞口不遠處的巖石縫隙中發現的。”
白黎月皺了皺眉,洞口?荀鼬是一種群居三級妖獸,常年生活在草地、矮樹林中且靠近水源的地方,不應該出現在山洞里啊。
“那附近可還有其他相似的物體,或者其他的晶體?”若是有什么異常之處,也許他們還能從中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沒有,我們二隊在那附近翻找了一盞茶左右的時間,并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物體。”飛衍很遺憾地搖了搖頭,他當初也是覺得這個東西有點奇怪,便吩咐手下在附近查找其他痕跡,但很遺憾,什么都沒有發現。
“還有一件事。”飛衍忽然想起當時飛星奇怪的樣子,覺得也有必要想三殿下匯報一下。
“主子,飛星說當時他有在附近感受到不少于兩只,實力至少在四級的妖獸靠近,但我們按照飛星感知的方向過去查探,什么也沒有發現。”飛衍最擅長的是隱匿和追蹤,而飛星就畢竟擅長感知。
但這次,居然連飛星的感知能力也無法準確的捕捉到對方的行蹤,看來這妖獸應該已經生了智慧,并不是普通的妖獸那么簡單。
若是普通妖獸,應該不會主動隱藏氣息。飛星那一瞬間的感知,而后又快速消失的,極有可能就是被人契約了的妖獸。
那么,那時在東甌森林里,究竟是誰,在背后虎視眈眈地窺視著飛衍他們?
“你們沒有發現其他人類的行蹤?”為確保盡可能地算無遺策,林君祀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沒有。”飛衍很遺憾地搖了搖頭,他確定,當時周圍沒有任何其他人在場。
“那枚荀鼬晶你再拿給我看看。”短暫的沉默被白黎月打破,當在場所有人都無法解釋這個謎題的時候,白黎月忽然反應了過來。
或許,原因還是在這枚荀鼬晶身上。
司浩言將荀鼬王晶收了起來,留下那枚小一些的荀鼬晶遞給了白黎月,白黎月拿到荀鼬晶后,便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隨后又在漓里拿了些小道具,開始了對荀鼬晶的研究。
司浩言瞥了一眼,也沒有說什么,而是拉著林君祀到一旁,去商討左相的事情了。
“君祀,關于那三百多名宮人的確切死因,你可想好說辭了?”
“說辭?”林君祀心思也不在這件事的解釋之上,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心思活絡的人,像這種為自己的“失職”尋找借口的事,他從來沒有主動做過。
“這件事不可能永無止境的拖下去,明日起早朝將恢復,若左相一黨借此機會大做文章,恐怕這件事情不能善了。”
“那三殿下的意思是?”
“既然這事由巫定而起,不如就讓長老院背下這罪責吧。”大啟的長老院,也是時候該清理一下了。
“你想怎么做?”林君祀認真地聽著司浩言的意見,司浩言也沒有特意避著白黎月,便將自己的打算與林君祀說了出來。
“首先,這宮人被害,是因‘長老院’內亂所起。”可是司浩言的第一句話,就像一枚深水炸彈,一下子在林君祀的腦海里炸出了花。
長老院,內亂?
看著林君祀呆愣地樣子,司浩言解釋道:“長老院叛徒,三長老巫定,與他國勾結,以一種他國秘藥混入宮人飲食,導致宮人死亡。”
“你是說,將這場驟雨靈壓造成的危害,改說成是飲食中毒?可如何有靈藥能造成靈壓致死的?”林君祀有些腦回路跟不上了,他可沒聽說過哪種毒藥能讓人死于靈壓的。
“這就是所謂的秘藥的,既然是秘藥,是哪一種靈藥又有何妨呢?”司浩言依舊正色道,“巫定既然已經逃跑,那他就不會再有機會解釋這秘藥的來歷,而原本應該在大長老處的‘土靈玉牌’就是最好的證據。”
“‘土靈玉牌’是證據?”林君祀似懂非懂地聽著司浩言說的這些,腦子一時還真是轉不過來,這土靈玉怎么又成了證據了?
“既然是‘長老院’內亂,那就需要有一個內亂的原因,而這個內亂的原因,就是巫定偷走了本該存放在大長老處的那枚‘土靈玉牌’。”
“所以說,整件事的起因經過就是,巫定與他國串通,欲盜取皇家森林中的秘寶,而巫定手中沒有能進入皇家森林的鑰匙,故而偷取了存放在大長老處的‘土靈玉牌’潛逃了?
而那死去的三百多宮人,不過是巫定為了造成大啟混亂而無暇顧及他的手段而已?”白黎月聽著司浩言的言論,覺得有點可笑,“那你又怎么能確定,大長老和巫定沒有勾結,整個長老院都與巫定沒有串通呢?”
“那么,若是有,白姑娘覺得,他們會當著父皇的面說出來嗎?長老院的傳送玉牌,素來可是只有大長老才有資格開啟,若是私自給了別人,那可是重罪。”
“可皇家森林的傳送陣已經進不去了呀,他這個時候盜取‘土靈玉’又有什么意義呢?這一點說不通啊。”
“白姑娘倒是聰慧,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司浩言輕笑出聲,兩眼彎彎,看得白黎月瘆得慌。
忽然想起之前他讓自己修復陣法那件事,不會是…
白黎月有點心虛,那個陣法她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修復不了的,她也研究過了,那個陣法是用太古天地陣之一的手法煉制的,沒有上界的工具是沒辦法煉制的,就更別說是修復了。
白黎月終于學會了“閉嘴”。當司浩言用那笑彎了的雙眸直視她的時候,白黎月選擇低頭繼續擺弄她手里的那枚荀鼬晶。
但,這又有什么用呢。
司浩言走到白黎月面前站定,也不發一言,就這么笑瞇瞇地望著她。
林君祀看著他們兩人的樣子,一臉奇怪,而這場僵持持續得有點久,直至一柱香過去了,兩人依舊不發一言。
這讓林君祀有點按捺不住了,“三殿下?”
白黎月:終于有人來救場了,林小哥哥,你真是我的救星啊、
司浩言:可惜了,難得這個小丫頭自己跳進來,看來還得本宮自己再推一把了。
司浩言朝林君望了一眼,然后掏出那枚金靈玉放在了白黎月眼前。
白黎月看到那枚金靈玉,差點把手中的荀鼬晶給捏爆了。
我去!
白黎月想死的心都有了,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人動作怎么那么快,連老皇帝的金靈玉牌都給拿到手了?
白黎月撇撇嘴,伸手從司浩言手中一把抓過那枚金靈玉,也不再多看一眼,直接丟進了漓。
“今日父皇問了傳送陣的事,他前幾日就知道了這傳送陣出了問題。”
白黎月驚訝地抬起頭,又猛然向后靠去,這,這太近了點吧!
看到白黎月的模樣,司浩言忍住心頭想欺負她的沖動,恢復了一臉淡然,走回來原來的位置上。
“本宮和他說,這陣法被‘有心之人’動了手腳。而明天,這‘有心之人’就會成了巫定。”
“所以,即使所有人都無法進去皇家森林,但巫定可以,因為是他動的手腳,他總會給自己留下后路?”
“白姑娘,不如考慮一下,給本王當個謀士?”司浩言這話半真半假,但確實,在巫定這件事上,白黎月的話,句句都說到了司浩言的心坎上。
推薦都市大神老施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