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這個東西對姜家來說十分陌生。
然而沈念闕看樣子并不是信口胡謅,相反還有一定的底氣。
難道真的是蠱 姜家夫婦心中除了猶疑便是悲憫,姜執是他們的老來得子,從小就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存在。
如今醫生說他很有可能一輩子都是植物人,這讓他們怎么能接受 還不如殺了他們來得痛快。
“沈小姐,你有辦法救救我兒子嗎”
姜夫人紅著眼眶看向了沈念闕,眼睛深處還潛藏著一絲絲希冀的祈求。
少女給出了她肯定的答復:“能。”
話音剛落,便能瞧出兩人面上一閃而過的欣喜,激動的身體都有些顫抖,然而還未等他們說出感謝的話來,沈念闕突然問:“你們跟司家有什么關系”
姜然眼中閃過一絲迷惘,但很快恍然大悟:“沈小姐指的是那個司家嗎”
沈念闕點頭。
“幾個月前只是簡單的吃了頓飯…之后好像就沒有來往了。”
果然。
這在沈念闕的意料之中,如果沒有接觸過司家,姜家現在根本一點事都沒有,姜執身上中了蠱,而姜家的運勢則被人惡意篡改。
背后之人的目的就是要他們家破人亡。
好歹毒的一顆心。
沈念闕輕扯了一下唇角,下一秒便偏頭看向謝韞:“蠱的事情我來解決,其他的對于你來說應該不成問題吧”
面前普通的青年一直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似的。
驀然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青年對她溫柔親昵的態度。
——“用我的吧。”
——“你要滅的東西我哪敢護著”
壓下心中異樣的感覺,沈念闕讓姜然夫婦就守在這里,她回去取一樣東西,很快就趕回來。
蘇綺虞和俞青棠跟著她一起離開了病房。
霎時病房里就只剩下了謝韞、姜執和姜然夫婦。
空氣突然安靜,謝韞的表情冷的不近人情,仿佛剛才溫和的人并不是他似的。
姜然躊躇著要怎么開口,明明對方什么也沒做,但就是給了他一種莫大的壓力。
謝韞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折疊成三角形的符紙,冷聲道:“隨身帶著,三天內便會消除你們家的厄運。”
還來不及道謝,人已經快步離開了這里。
姜夫人抹了一把眼淚:“現在沈小姐就是我們全家的希望了…”
沈念闕的行李先前一并交給了謝韞拿回了公寓。
所以她要回去取她經常攜帶著的那只蠱蟲,日日以她的鮮血喂養,現在也算是派的上用場的時候了。
蘇綺虞往俞青棠的方向靠了靠:“闕姐,那個少年昏迷真的是因為中了那什么蠱嗎”
太不可思議了。
以前她都只在電視里看見過,沒想到現實生活中真的有蠱蟲的存在!
害怕是有一點點,但是更多的則是對新事物的好奇。
“蠱蟲若一直待在他體內,遲早要將他的內臟吃得干干凈凈。”
到那時候,姜執只是一個沒有任何生命力的軀殼。
車平緩的行駛在路上,大概半個小時后才抵達了沈念闕所住的公寓。
周邊的環境很安靜,倒是十分貼合沈念闕的住行標準。
三人一同進了電梯,而他們旁邊的那一個電梯的數字停在了21樓。
鑰匙沈念闕都交給了謝韞,忘記留自己的那一把了。
少女伸出手按響了門鈴。
伴隨著“叮咚”的兩聲,里面才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就是鎖被打開的聲音。
少年俊美的五官出現在了視線里。
他的膚色蒼白,額間隱隱冒著汗水,像是干了什么累活似的。
許是怕沈念闕察覺到什么,謝韞主動說:“闕闕,你怎么回來了我剛剛在收拾東西。”
這句話很完美的解釋了自己汗水的由來。
沈念闕微斂眼瞼,進了屋:“我回來拿個東西。”
她的行李放在了公寓的主臥里,打開內里的拉鏈,取出白色的透明玻璃瓶。
里面的蠱蟲圓乎乎的看起來十分滑稽,它似乎在熟睡,身體一拱一拱的。
蘇綺虞和俞青棠覺得十分新奇。
“謝韞,晚上我可能不回來吃飯,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離開公寓,三人又往醫院趕去。
本以為還會和那個面容普通的青年打個照面,然而從姜然夫婦口中得知在她們離開不久后,人就已經走了。
沈念闕眸色忽閃了一下,最終卻什么也沒說,將那疑問盡數壓了下去。
她把無關人員都請出了病房,此刻只剩下她和姜執。
少年面色蒼白如紙,瘦弱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
沈念闕從被子里把他的一只手拿了出來,接著便利用帶過來的干凈針管在他的手腕處扎了一下,霎時血珠便冒了出來。
最后她才揭開裝蠱蟲的玻璃瓶蓋。
像是受到了什么東西的吸引,原本熟睡的蠱蟲霎時蘇醒了過來,它涌動著自己胖乎乎的身體往外拱。
來到出血處的時候,原本還算安寧的姜執面色突然變得痛苦起來,而旁邊那檢測生命的機器也開始發現了變化。
少女靜靜的站在一旁,低眼看著,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她伸出手把那蠱蟲從姜執手上拿開,嗓音慵懶:“吃飽了”
蠱蟲親昵的蹭了蹭她的指腹,仿佛是在回應她的問題。
病房外的眾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尤其是姜夫人,她擔憂的抓著丈夫的胳膊,眼露擔憂。
“沈小姐真的能救好小執嗎…”
話還未說完,緊閉的門突然被打開,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
這個時候,沈念闕仿若神明降臨。
“沒什么大問題了,你們可以把醫生叫過來做個全身檢查。”
姜然夫婦頓時欣喜,他們都忘記了和沈念闕道謝,直接沖進了病房。
俞青棠好奇的問:“闕姐,那個姜執真的沒事了嗎”
沈念闕挑了下眉:“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相信相信!就是有點好奇,闕姐,我感覺你真的好全能啊,你還有什么是不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