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病弱它也能用嗎”
沈念闕問了一句。
苗婆婆點頭:“能用,沈丫頭,你是想用在誰身上”
憑借著她對沈念闕的了解,沈念闕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問出這句話的。
然而沈念闕只是搖頭,語氣散漫:“就隨便問問。”
見她不愿意說苗婆婆也不好強硬的問下去,老人嘆了口氣,再次囑咐:“沈丫頭,你答應婆婆,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動它。”
沈念闕點頭。
苗婆婆心底的擔憂還是沒褪去,她在想,自己把蠱蟲交給沈念闕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但轉念又想到自己時日不多了,與其被別人拿走倒不如交給沈念闕。
“你剛才所說的病毒,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找到養蠱之人,取她的心頭血作為引子,否則別無他法。”
從苗婆婆家里出來,沈念闕和詹森就察覺到了一絲絲危險,兩人對視一眼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往更偏僻一點的地方走去。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沈念闕他們正處在一條荒廢了的小巷里。
這邊平常都沒有住人,也更不會有人過來。
在男人摸出腰間的消音手、槍時,沈念闕驀然轉身。
少女漂亮的桃花眼充斥著危險之色,她的目光鎖定在陌生男人身上,然后唇角微微上揚了幾分。
她聲音冷漠:“你是誰。”
帶著點命令的語氣。
男人的身形高大,面容卻很普通,屬于那種扔在人群里都不會多看兩眼的類型,詹森不動聲色的站在沈念闕身邊,沒有行動。
“沈念闕。”
男人咬牙切齒的喊出少女的名字,細長的眼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芒,就像是沈念闕殺了他全家一樣。
沈念闕倒不覺得驚訝,她得罪的人很多,就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派來的。
在她思考的時間里,男人已經把槍、口對準了沈念闕,單看他拿、槍的姿勢就知道是個外行,沈念闕挑了下眉:“你右手應該握著槍的護木,而不是自然垂落。”
詹森:“…”
能在槍口下泰然自若的女生恐怕只有沈念闕一個人了,不怕就算了,竟然還有心情指導對方的拿槍姿勢。
男人咬牙,眼神發狠:“別廢話,今天我就來取你狗命的!”
槍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消音非常貼心,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沈念闕站在原地沒動,男人扣動板機的瞬間,就見少女就地往旁邊一滾,動作如行云流水般瀟灑,除了衣擺沾了點灰外看不出其他狼狽。
男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愣神的瞬間少女已經單手奪過了他手里的槍支,冰冷的槍口對準他的太陽穴。
“你雇主是個蠢貨。”
派身手這么弱的人過來,不是純屬找虐嗎 詹森在旁邊驚嘆沈念闕的速度。
他可能都沒有那么快的反應能力,能在槍口下比速度的,果然只有妖孽。
男人的雙腿開始發軟,但眼神卻是要吃人一般,他冷笑:“你有種就一槍打死我,否則我遲早取你狗命!”
反正這身體又不是他的,死了就死了。
還沒來得及在心底得意,一張符紙緊跟著就貼在了男人的腦門上。
“符紙可能對你更有用。”
沈念闕收回抵在他太陽穴的槍,食指漫不經心的勾著扳手在手中轉了個圈,姿勢酷颯。
“沈,他這是。”
屬實有點超過他的知識范圍了。
沈念闕不作解釋,她冷眼看著男人在地上打滾,唇瓣微啟,她無聲的念出一個咒語,然后就見原本痛苦打滾的男人一下子沒了動靜,就如同死人一樣躺在地上。
詹森上前去探他的鼻息,還有微弱的呼吸。
沈念闕把槍隨手別在腰間,長發被風吹過:“打120。”
京都。
某個豪華的房間里,床上躺著一個面容俊俏的少年。
他滿頭的汗水,頭發濕噠噠的貼在臉上,床邊坐著一個穿著復古長裙的少女,栗色的卷發襯得她臉嬌小,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堆滿了擔心。
膚色白皙,那是個精致得如同洋娃娃一樣的女孩。
她此刻正在默念著什么,雙手握住床上少年的手,汗水順著下頜流下,半晌她才長吁一口氣。
床上的人也悠悠轉醒。
被單已經濕了好大一塊,就好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
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呼吸急促,瞳孔緊縮,明顯還殘留著恐懼。
“司慎希,誰允許你私自做那么危險的事情的”
少女的目光變冷,深處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
都是活了兩世的人了,做事還那么沖動不計后果,當真是讓人氣憤得很。
今天要是她再來晚點,指不定司慎希就會魂歸西天,到時候就算是天王老爺來了也束手無策。
被稱作司慎希的少年許久才回過神:“姐姐,她真的好強大,沒有憑借任何東西就能一眼看出我是附身在那人身上的。”
司輕澄斂去眼底的復雜,繼而警告:“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再私自行動!打草驚蛇了我做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司慎希捏著被子點頭,但一想起沈念闕,心中就忍不住想要把她殺之而后快。
可惜,他能力還不夠。
“姐姐,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她的,絕對!我發誓。”
江南。
男人被救護車帶去了醫院,回去的路上詹森又追問了一句:“沈,剛剛你貼在他額頭上的是什么東西”
“符紙。”
沈念闕低頭擺弄著手機,屏幕上面全是人看不懂的代碼。
詹森重復了一遍:“符紙”
他始終相信科學,但剛才發生的事情卻沒辦法用科學解釋。
“他被人附身了。”
多的沈念闕便不再解釋,詹森不是圈內人,說多了也無異于對牛彈琴。
剛剛她念得咒語里帶了追蹤咒,現在手機里亮著一個紅點。
雙手放大,上面的地點赫然顯示在京都。
沈念闕熄滅掉屏幕,眉眼慵懶:“詹森,你還記得你見過的那個卡車是什么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