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卓回了府就直奔李氏的院子,“阿英。”
看到蔣卓,李氏正在喝茶,她淡淡的瞥了蔣卓一眼,蔣卓心下一緊,想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他討好的看看李氏,“阿英,舒兒的藥在你手里,你給我,我送去舒兒的院子行嗎?”
“什么藥?需要藥,你可以自己去藥房拿。”
“阿英,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等舒兒醒了,我們爺倆給你們娘倆道歉好不好?你想怎么懲罰我們都可以。”
李氏剛想說什么,門外傳來說話聲,“夫人,小姐在書苑發了大脾氣。”
李氏眼神一冷,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蔣卓心想糟糕,趕緊跟著李氏上前,兩人到蔣舒的院子時,蔣意正冷著臉,阿如一臉焦急的站在一邊,看到李氏來了,阿如趕緊拽了拽蔣意的衣袖,蔣意未說什么,書苑發生的事,肯定會被傳到母親那里。
院子里,站的站,跪的跪。李氏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蔣意,就算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蔣意冷著臉的樣子也讓她猜出幾分,“阿如,發生了什么事?”
“回夫人,剛剛小姐在和王太醫說話,門口有兩個小廝在竊竊私語,阿如想把兩人趕出去,怕耽誤少爺休息,過程中產生了爭執,這是阿如的錯,夫人責罰阿如,阿如沒有半分怨言。”
李氏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問道,“是這樣嗎?”
地上的兩個人聽到阿如的話,心下一喜,他們沒想到阿如會主動攬下罪責,連忙點頭。
蔣意看到兩人眼中的喜色,面色更冷,她看著兩人,“既然阿如的事說完了,那么你們兩人妄議主子的罪責,該怎么處罰?”
兩人面上的喜色一僵,蔣意冷笑,“我們主子的病全都是因為小姐,要不是她下雨天貪玩不回家,少爺也不會給小姐送傘,凍得舊病復發,夫人也是,偏心到這種地步,現在小姐好模好樣的坐在那,少爺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蔣意一字不落的重復著兩人的話,兩人隨著蔣意的話落,臉色已然煞白,現在他們再蠢,也知道妄議主子,是會被打死的。
李氏剛想說什么,蔣卓從暗處走出來,“讓管家去把牙婆叫來,如此多舌,忠義侯府容不下。”
蔣意一愣,她倒是沒想把兩人賣掉,頂多打幾板子,以示警戒。
可是讓牙婆送走,這可是比打幾板子還要嚴重。
蔣意剛想開口,李氏拉住她,搖了搖頭,看到母親阻止,蔣意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她只要是生氣這兩個下人隨意說母親,既然母親不讓她管,她便不再說什么。
父親冷著臉,蔣意也不再說什么,等管家的空,阿如搬了幾個板凳給三個主子坐下,蔣意剛睡醒,倒是不累,不想坐。
蔣卓也擺手不坐,只有李氏坐下。
過了一會兒,管家王叔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老爺、夫人、小姐,門口信王府的人送東西來,說是要親手交給老爺和小姐,老奴讓人等在門口,老爺你看......”
蔣意一愣,信王府?送東西?
還是李氏開口,“讓他進來吧。”
他應了是,便又小跑回去,這一天,他來回跑了兩趟,他這把年紀了,折騰死他了。
信王府來的人把木盒交給蔣卓,信交給蔣意,便離開了忠義侯府。
蔣卓拿著木盒就往屋里跑去,蔣意呆愣的看著手中的信,頓時覺得手中的信熱的發燙,這還是阿晏第一次給她寫信。
李氏在旁邊看著她的樣子,搖搖頭,“回去吧。”
蔣意一愣,“那哥哥呢?”
“你會治病嗎?”
“不會。”
“那你待在這兒有用嗎?”
“…”好有道理。
“等你哥哥穩定了,你再來。”
“好吧。”
蔣意被李氏趕出了書苑,她暈暈乎乎的走出去,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看到阿如跟著蔣意離開了,李氏的笑容頓失,對著許嬤嬤冷聲說道,“把那兩個人打完再送給牙婆。”
亂嚼舌根的下人,忠義侯府自是不能留了。
蔣卓進屋便看到王太醫正在收拾東西,他拿著木盒走到王太醫的身邊,“王太醫,這藥本侯取來了。”
王太醫怪異的看著蔣卓,未語。
蔣卓看著王太醫的表情,以為他不相信自己。
“您老看看這藥對嗎?”
木盒打開,一顆黑色的藥丸放在里面。
“藥沒錯,可是…”
“可是什么?”
“侯爺不知夫人已經把藥送來給世子服下了嗎?世子的情況已經穩定。”
“世子也是因禍得福,這藥輔助老臣的針灸之術,很快世子的病便會根治痊愈了。”
蔣卓的心情在這一天經歷了大喜大悲,喜怒哀樂都體會了個遍。
送走了太醫院的人,才看到李氏早已離開了書苑,蔣卓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么,他去謝謝他的夫人嗎?
還是為他的淺薄道歉,這事確實是他心急了,他怎么還有臉去找李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