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街上,因為入了夜,倒是顯得熱鬧非凡,蔣意換了一身男裝,阿如站在旁邊,是一身小廝裝扮。
“走走走,阿如,我們先去喝酒。”
今天酒癮被勾了出來,她現在饞的不行,所以這不晚上又偷跑出來了。
“可小姐,您今天嘗了海棠春,還喝的下別的酒嗎?”
“…”蔣意臉上的笑容一僵,對哦,喝到了海棠春這么香的酒,她再喝別的酒…
“掌柜,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
蔣意那副財大氣粗的樣子簡直讓阿如沒眼看。
酒樓的掌柜看到蔣意的樣子,便連忙點頭哈腰的去拿酒。
不一會兒,酒就端了上來,“公子,這是五十年的女兒紅,本店只有一壇,您慢用。”
蔣意越喝越覺得少了點什么,這女兒紅怎么這么難喝。
“啪”的一聲,蔣意把酒壇放在桌子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湊到阿如耳邊說道,“咱們去杏花村吧?”
阿如驚詫的看著蔣意,又往外看了看夜色,蔣意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這么晚了她這一時興起,她才不會承認她是被酒蟲勾起了饞意。
“咱們現在去,明晨一早就能到杏花村了,還能順便看看師傅,快走快走。”
說罷,蔣意擺擺手,便下了樓,阿如無奈只好跟在蔣意身后,作為一個合格的侍女,便要學會緊跟小姐步伐。
并在心里默念,保佑小姐不要被抓回來。
信王府內。
顧子晏看完寒冽給他的信件,眼眸變得幽深,杏花村嘛…
“主子,你酒還沒醒,不如讓我去。”
顧子晏支著額頭,這海棠春的后勁太大了,他現在竟想不起來,跟蔣意說過了什么,那個小丫頭,估計也在攙著,海棠春不能喝,不如去給她尋些別的酒…
寒冽看著顧子晏眼角眉梢的溫柔之意,眉角直抽抽,他最近真是看了太多溫柔的顧子晏,他總有一種換了主子的感覺。
就像一個桃花到了開放的季節,一勁兒的從墻里往墻外鉆…
就算寒冽在心里吐槽了一萬遍,但是面上還是面無表情的點頭退下了。
畢竟,他是個合格的手下。
他只能在心里對主子有意見,在面上還是要恭恭敬敬的。
門口許翊一臉平靜的站著,看到寒冽出來,他的面色都沒變化,寒冽小心的湊到許翊耳邊,“老大,咱們主子是不是陷入情網不可自拔了?”
“…”
“我跟你說,主子竟然笑了,也不知道那個蔣家的小姐怎么會讓主子這么喜歡?你咋不理我老大。”
“說的越多,死的越快。”
許翊一句話,把寒冽的話堵在了喉嚨口。
“…”什么人啊,就會欺負他。
他還想說什么,屋內男人喊了一聲,“許翊。”
寒冽只好退下了。
蔣意一路快馬加鞭的往杏花村趕,阿如看蔣意那個勁頭,都在懷疑,是不是顧世子在杏花村等著蔣意。
畢竟能讓蔣意這么迫不及待要做的,以前可是只有顧子晏一個。
蔣意自己也沒辦法,誰讓她酒癮上來了。
第二天天亮時,兩人終于到達了杏花村的村外,蔣意看到刻著杏花村的石碑,一下子沒了力氣。
“哎呀,累死了,阿如,你帶著我去找師傅,我困死了,我瞇一會兒…”
說罷,蔣意便跳下馬,爬到了阿如的身后,也是奇了,她騎來的馬似是嫌棄的看了一眼蔣意,便消失在草叢里。
蔣意瞪著眼睛,有氣無力的指著走遠的馬,“你你你…還跟我生氣!”
阿如嘆了一口氣,她看,這全天下,也許只有她家小姐會生一匹馬的氣了。
她長舒了一口氣,只好認命的讓馬馱著兩人晃晃悠悠的進了村子,因為兩人到的早,大多數的村民還都沒怎么起來,只有寥寥的幾縷煙飄著。
阿如騎著馬離開了村落聚集的地方,來到了后面荒蕪的一塊地。
一個草屋落在這片空地上,阿如輕輕的喚了蔣意兩聲,“小姐,到了。”
蔣意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到了?”
“恩。”
蔣意打了一個哈欠,對著草屋大聲喊道,“師傅,起床了,師傅,師傅…”
阿如早在一開始就捂好了耳朵,蔣意的大嗓門終于把草屋里的人喊醒了,一個中年壯漢一身凌亂的衣服拿著一個掃把,“你這個鬼見愁的丫頭,這么早你不窩在府里睡覺,你來我這兒干嘛!”
蔣意笑呵呵的看著對面的中年男人,“哈哈哈,師傅,你小日子過得挺美的啊,我來看你,你都不激動,有了師娘忘了徒兒,嗚嗚嗚嗚,你沒良心…”
鐵路滿頭黑線,他快要被蔣意矯揉做作的哭聲惡心到了。
蔣意看到鐵路絲毫不為所動,半睜著眼說道,
“師傅,你什么時候娶師娘過門啊,你不早點給師娘一個名分?”
果然,草屋門口,一個中年婦女一臉俏紅的捂著胸口離開了。
看著蔣意擠眉弄眼的樣子,中年男子,鐵路便不打一處來,“你這個賊丫頭,我這就清理師門。”
說罷便拿起掃把對著蔣意揮了過來,阿如連忙擋在蔣意身前,“鐵師傅,小姐武功盡失,她現在手無縛雞之力。”
鐵路一愣,緊皺眉頭,“你怎么回事?”
蔣意無辜的攤了攤手,“沒事啊,我不是還好好的嘛。”
“賊丫頭,命大活著就好。”
“好好好,你說什么是什么。”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