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行禮收拾好,離開了金國。
納蘭若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蔣意跟著他叔叔離開了金國。
阿如回到蔣意身邊時,很開心,但是,她發現蔣意眼神不對時,才突然反應過來,此蔣意非彼蔣意。
她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往蔣意身邊湊,青山青竹不知道阿如的心思,一直往蔣意身邊湊著說巧話。
“主子,我們嚇死了,黑影一直也找不到,你去哪了?”
青竹看著蔣意,目光灼灼問道。
凌風瞥了一眼他,“你再說廢話,你和青山就不用跟我回去了。”
“…”青山表示他說什么了嗎?罰青竹關他什么事?這是殃及池魚了???
阿如上前拉住兩人,壓低聲音道,“沒看到世子爺也在嗎?”
顧子晏并沒有往這靠,他分的清楚蔣意和凌風,就算是一個身體,他也不會混在一起。
京城忠義侯府里,李氏收到顧子晏的信件時,驚的把手邊的茶杯碰倒,滾燙的茶水盡數潑在了她的手掌上。
旁邊的嬤嬤大驚失色,“夫人。”
李氏用手撐著額頭,旁邊的嬤嬤正在給她敷膏藥,“夫人怎么會如此不小心?”
李氏剛想說什么,蔣卓從外面進來,急切的看著她,“阿英,你怎么了?”
李氏搖搖頭,“這幾日沒休息好,晃神了,并無大礙。你回來做什么?”
蔣卓上前接過藥膏,心疼的看著李氏燙紅的手背。
“以后不準再給夫人上熱茶,再有下次,下人便不必留了。”
李氏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你太緊張了。”
“對了,最近可有意兒的消息,她這一趟出門太長時間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氏手指一顫,蔣卓發覺她的不對,“怎么了?”
“沒事,意兒給我傳信了,會帶著醫圣一起回來。”
“恩。這丫頭做事冒冒失失的,大舅兄家的事…”
“馨兒的事,我會盡力。”
“哎,世事難料。”
東宮。
太子楚朔不良于行,按常理來說,楚帝應該廢除他的太子之位,可是楚帝久久沒下懿旨,讓下面的大臣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楚朔的東宮,已經被他清的只剩幾個人。
蔣舒到的時候,看到冷清的東宮,心里不是滋味。
他知道,這一趟出京,對楚朔的打擊很大,但是,他沒想到楚朔會變這么大。
庭院里。
楚朔坐在輪椅上,膝上蓋了一塊兒薄毯。
看到蔣舒,他拉了拉薄毯,“你來了?”
“殿下。”
楚朔以手握拳,“坐吧。”
蔣舒坐下,“殿下宮里的人…”
“本宮遣散了。”
任誰經歷了從小跟在他身邊的侍衛全是別人的死士,都不可能再這么輕易的相信別人。
許是薄毯落下了一點,蔣舒自然的伸手想低頭幫楚朔撿起薄毯,可是他抬臉一瞬間,他看到了楚朔眼底的深思。
他頓時渾身徹骨生寒,什么能有被自己當作兄弟的人懷疑更心寒。
蔣舒想過被楚朔懷疑,想過他日楚朔為君,他為臣,他總以為這日子還長著,現在看來,該來的總會來的。
他把薄毯放在楚朔身旁的石桌上,退回了石凳上。
楚朔看著蔣舒,明明蔣舒的動作并沒有什么錯,但是,他還是看出來了。
蔣舒退到了一個安全的位置。
楚朔心下微痛,他知道,他傷害到了蔣舒。
兩人久久未言,最終楚朔打破了安靜,“聽說今日陸府舉辦花宴?”
蔣舒眉尾微挑,似乎很詫異他會這么問。
“是。”
“你若無事,推本宮去陸府。”
蔣舒雖不知他這樣做的目的,但還是推著他坐著忠義侯府的馬車去了陸府。
陸相和忠義侯在朝堂上一直不合,但是,政見不合不代表私下的花宴也不能去。
蔣舒不喜歡這些場合,而蔣意在京城里一直圍著顧子晏轉,陸府的花宴兩人都沒去過。
這還是第一次,蔣舒來到陸亭湛的府邸。
陸府門口,
白奕非看到忠義侯的馬車到門口時,沒站穩差點摔倒。
他不喜歡蔣舒這個人,自然對忠義侯府上的人也沒什么好感。
車簾掀開,蔣舒跳下馬車,白奕非一愣。
“蔣舒?”
蔣舒下了馬車,放下了一個矮梯,楚朔坐著輪椅出現在陸府前。
若是蔣舒出現在陸府已經讓他疑惑,那么楚朔出現在陸府前,就太令人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