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兩個丫鬟目瞪口呆,隨即又著急起來:“姑娘,這…?”
這要是就這么回去,老夫人(夫人)非得打死她不可。
“沒事!”婉儀大度地搖搖頭,輕聲叮囑她們:“你們就說陪著我們到葫蘆街上的笑語樓里,去聽了半天的戲曲,隨后到處走了走,就行了!”
見姑娘替她們遮掩,兩人俱都歡喜異常:“姑娘真好!”
彩云四下里瞅了瞅:“咦?姑娘,您買的東西呢?”
婉儀兩手一攤:“我連平時給下人打賞的錢都沒有,哪來的錢買東西?”
“啊?”兩個丫鬟皆很吃驚,想不到堂堂伯府嫡姑娘,居然真的跟傳言一樣,混得這樣慘!
婉儀湊近她們道:“我已經叮囑過車夫了,他不會把你們在馬車上,睡覺的事情,說出去的。”
至于怕車夫聽到?她倒不擔心,因為馬車此時正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上。
車夫注意力,此時都在前方那兩輛,迎面而來的馬車身上,哪里能分心,偷聽她們的談話?
兩個丫鬟連忙再次感謝姑娘。
婉儀提議道:“你們都聽說過哪些戲文,講出來聽聽,免得回去后穿幫漏了餡,我可就保不了你們了。”
兩個丫鬟聞言,忙七嘴八點地講了起來。
在兩個丫鬟的歡聲笑語中,馬車終于到了伯府。
果然,婉儀才回秋華院一會兒,就不見了彩云和秋葉。
婉儀以午睡為由,支走了丫鬟們,進了空間。
空間里,方神醫撐著病體,躺在一旁的塌上,看婉儀和阿沐把那些草藥種子,種進了泥土里。
“阿沐姐姐,你會裁衣服嗎?”等休息的時候,婉儀撫摸著那些布問阿沐。
阿沐點了點頭,很快就又搖了搖頭。
方神醫在一旁道:“她跟著村子里的一個裁縫,學過幾天手藝,平時我和她的衣服都是她做的。”
阿沐一副害羞的樣子,拉了拉方神醫。
“阿沐姐姐,你就別自謙了!”婉儀拉了拉阿沐的衣襟,隨即拍了拍那些布料:
“反正我又不能把它們穿到外面去,就都送給你們了!”
阿沐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不想糟蹋了那些布料。
婉儀想了想,提議道:“要不,等我拘個手藝好的裁縫進空間,讓她給你們做幾件當下最流行的衣服?”
阿沐再次表示不用,她隨即將布料,小心翼翼地都收到了柜子里面。
等婉儀出了空間后,已經到了傍晚。
老夫人讓人送了二十兩銀子,以及些釵環衣物給婉儀。
袁氏也不甘示弱,不但送了些女孩子用的東西過來,還親自來看婉儀。
害得婉儀不得不壓抑著心里的惡心,又和袁氏扮演了一出,母慈子孝的場景。
經過袁氏指點,彩云和紅葉都被提成了大丫鬟。
等打發走袁氏后,廚房里就送來了晚飯。
看著跟著進來的鐘媽媽,婉儀歉意地笑了笑:“鐘媽媽,今日上街,我忘了帶銀子,所以什么都沒跟你帶。”
鐘媽媽眼里的失望一閃而過,隨即笑道:“老奴想姑娘了,特地來看看姑娘,并不需要姑娘的什么禮物?”
婉儀夾起面前的一片青翠欲滴的黃瓜,送到嘴里咀嚼了幾下,這才點了點頭:“哦!”
“聽說老夫人和夫人都賞姑娘東西了,姑娘應該去松鶴堂謝恩才是!”
婉儀沒做聲,又夾起一片黃瓜。
鐘媽媽沒等到婉儀的答復,只好訕笑道:“姑娘喜歡吃黃瓜啊!”
廚房里送來了四菜一湯:一盤肥得流油的肥肉,一盤青椒炒雞蛋,一盤清炒黃瓜,一盤硬得跟石頭一樣的臘魚,外帶一碗青菜瘦肉湯。
婉儀不喜歡吃辣的,而那盤青椒炒雞蛋,卻又辣得下不了口;
她雖然喜歡吃肉,但是這肥肉卻過于油膩;臘魚又干巴巴的;
是以此時,冒似能下飯的菜,除了那碗湯外,就只有黃瓜了。
婉儀感覺這袁氏,現在能給繼女立威的,就是克扣她的伙食和月錢了。
“黃瓜好,我最喜歡吃黃瓜了!”婉儀夾起一片黃瓜,絮叨了幾句后,這才送進了嘴里。
哼!袁氏還以為真能拿捏得住她?大不了她到空間里去吃一頓!
“姑娘,老夫人和夫人賞的東西,您可要收好哇!”見婉儀只顧著吃飯,鐘媽媽又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婉儀放下筷子,喝起湯來。
這湯的味道還不錯!只是瘦肉太少了,一定是鐘媽媽的徒弟做出來的。
婉儀這樣想著,不禁抬頭看了一眼鐘媽媽。
見姑娘望過來,鐘媽媽黯淡的眼眸里,重新煥發出光彩來。
哪知姑娘,又低頭喝起湯來,好像根本就沒有要打賞她的意思。
“姑娘,您要不要再添碗飯?”鐘媽媽滿臉堆笑,獻起殷勤來。
婉儀語氣淡淡拒絕:“不用了,我有丫鬟伺候!”
“沒事!橫豎老奴此時也沒事,伺候一下姑娘是應該的。”鐘媽媽忙不迭地拿來了絹巾,又去讓人準備漱口的茶水…。
婉儀不想聽到她繼續嘮叨,只好道:“阿蘿!去把老夫人賞的兩包冬瓜糖,拿來賞給鐘媽媽,另外賞個一兩銀子的荷包。”
鐘媽媽嘴角抽了抽,這才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老奴謝姑娘賞!”
婉儀放下筷子,拿起絹巾擦了擦手,這才道:
“祖母和母親賞的東西,大多是些女孩子用的東西。我這里缺的就是那些東西,又是祖母和母親賞的,斷不好轉手賞給下人的,是以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吃食了。”
她說完又轉身吩咐柳絮:“將那些吃食子,都攏到一起,等會兒我打賞給丫鬟們吃了。另拿出五兩銀子犒賞一下眾人,也不枉她們跟了我這個主子一場。”
見在婉儀這里,實在搜刮不出什么油水,鐘媽媽又站了站,就找了個借口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