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鵬光起身,怒目瞪向秦明朗:“二公子!你要真是來打秋風的,我勸你趕緊離開這里,否則…!”他沒有再說下去。
秦明朗也起了身:“否則怎樣?”
“否則杜某就只好恩將仇報,對二公子不客氣了。”
秦明朗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重新坐了下來:“今日不見到那日的杜婉儀,我是不會走的!”
杜鵬光面色一沉,直接喚人:“來人!把這無賴給我攆出去!”
杜鵬光話落,立即就有四個家丁,拿著棍棒,朝著秦明朗揮舞了過來。
那棍棒虛晃著,卻沒落到秦明朗身上。
見杜鵬光如此,秦明朗只好失望地轉身離去。
袁氏回了娘家,杜鵬輝的日子也不好過。
早朝的時候,就有言官參了他一本。
皇帝皺著眉頭問杜鵬輝:“杜大人,你那庶子庶女那么好,為何當初還要娶正妻,這不是誤人嗎?
而且本朝風氣良好,可沒有哪個像杜大人那樣,為了個妾,連休兩任夫人的。
杜大人要是嫌伯爺的位子太舒適了,朕也不介意讓杜大人換換位子。”
杜鵬輝急忙磕頭,說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賤內只是與微臣鬧了些誤會,一氣之下這才回娘家的。至于那扶庶壓嫡之事,確實是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謠傳啊!”
“是嗎?”皇帝有些不耐煩:“我大周一向風氣良好,朕不想再聽到這種事情了!”
杜鵬輝連忙表態:“微臣遵旨!”
見連皇帝都知道了此事,再聯想的昨晚祠堂里的事情。
杜鵬輝暗暗決定,為了伯府存亡,只好暫時放下以庶代嫡這件事情。
下了朝回到伯府后,杜鵬輝直接讓人:“把那孽女放出來,著教導嬤嬤好生教導,五天后好進宮!”
他隨即又吩咐別人:“趕快備車,帶上禮物去袁府!”
去接袁氏并不順暢。
袁氏不但不見他,還讓人傳出話來:除非發賣了付姨娘,并且把杜晚宣嫡子的身份,移出族譜,她才愿意回去!
杜鵬輝一向對付姨娘情深義重,對袁氏則是相敬如賓。
你給我地位,我給你尊重,各取所需而已。
是以,杜鵬輝并不答應袁氏提出的條件,只說要親自與袁氏談。
結果可想而知,杜鵬輝并未見到袁氏。
下午,伯府老夫人親自出馬,可是不但沒有見到袁氏,還被袁氏的母親羞辱了一頓。
秋華院里,婉儀雖然恢復了自由,可是她卻躺在床上裝病,并且根本就不吃丫鬟送來的飯菜。
阿蘿不明就理,在那里勸得聲嘶力歇的。
婉儀對于這個腦子里,缺了一根筋的丫鬟,很是頭疼:
“阿蘿!我都說我吃不下,你就不要來再勸了!”
“可是姑娘,您吃不下也得吃點兒呀?這要時間長了,餓也要餓死的。”
老夫人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阿蘿一見老夫人進來,急忙退到了一邊。
老夫人走到婉儀的床前,冷聲問道:“你究竟想怎么樣?”
婉儀看了她一眼,嘟了嘟嘴:“當然是將禁食進行到底!”
半途而廢,可不是好孩子哦!
老夫人氣得將槐木拐杖,在地上打得咚咚響:
“孽女!你個孽女!伯府供你吃供你喝的把你養這么大,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
婉儀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褒衣,披散著頭發,看起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可是說出的話,卻是字字誅心:
“老夫人,說句不怕您氣惱的話。要是婉儀能選擇,婉儀絕不選擇托生在,這沒有人性的伯府里!”
自從老夫人執掌伯府到如今,還沒有哪個小輩,敢如此跟她說話!
她氣得拿起拐杖,就照著婉儀身上抽了過去。
力氣之大,可想而知。
可是婉儀沒有躲,她揉著被打的位置,連驚呼一聲都沒有。只是皺了皺眉頭,隨即怒目瞪向老夫人。
婉儀眸光灼灼,漆黑攝人,讓老夫人突然有些害怕起來,不由得后退了幾步。
此時正好,鐘媽媽和阿蘿都跪在了地上,為婉儀求著情。
老夫人就順著這個臺階,下了下來:“我看在你們倆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與那孽女計較。
要是你們明天還是勸不動她,我就發賣了你們!”
給兩個下人立完威后,老夫人這才轉身離去。
很快,三房的封氏就命人,補上了欠秋華院的月錢,而且還賞賜了一些果品糕點,胭脂水粉等東西。
婉儀把吃食和銀子,都讓鐘媽媽給秋華院里的丫鬟婆子們,分發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婉儀才吃了點廚房里送的東西,就到梨香院里,跟著嬤嬤學規矩。
紅腫著眼圈的杜芙,看到她來,堆起滿臉的笑容,跟她打招呼:“二妹好!”
婉儀望著她勾勾嘴角,隨即默默地給教導嬤嬤行了個禮。
教導嬤嬤暗暗打量了幾眼婉儀,這才滿臉含笑:“二姑娘,病可否大好了?”
婉儀指了指自己心口:“這里的病,哪里能好得了?”
這幾天,聽過不少這姑娘的傳聞軼事,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所以教導嬤嬤并沒說什么,只道:“要是沒什么事,咱們現在就開始練習吧?”
中場休息的時候,婉儀湊近杜芙道:“既然你是重生過來的,那你應該知道,你們以桃代李的計謀,是不會成功的。既然如此,你現在這么執著干什么?”
難道你就不知道?站得越高,就摔得越慘!
再說現在伯爺已經發了話,說秋華院里的姑娘,是伯府的嫡姑娘。
雖然只有一句話,但是已經承認婉儀嫡姑娘的身份,那杜芙今天還跟著湊個什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