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番外28 淺吻,動心,追她

  一連串的動作,讓西奈完全猝不及防。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諾頓的雙臂禁錮在了懷中。

  他身上那種冰涼的氣息也將她包裹住,偏偏他的身體又因為發燒滾燙至極。

  西奈的身子僵硬無比,一點一點地繃直了。

  她一向冷靜的大腦發出警報聲。

  響了兩下后,徹底跳閘了。

  大腦宣布死機,什么也不會思考了。

  就這么僵持了整整五分鐘,西奈才逐漸回神。

  她還被這么壓著。

  諾頓雙眸緊閉,眉眼也皺著,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西奈試探性地推了推他的胸膛,用上了最大的力氣,但都沒能把他推開半點。

  男人的身軀堅硬,像是鐵一般,不動如山。

  即便是去年,她還沒恢復身體的時候,也不和他這般親密過。

  他對她極好,有肢體上的接觸,但也很有分寸,只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關愛。

  會抱著或提著她走路,也會給她當靠墊。

  這也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看他的臉。

  世界之城的基因十分復雜,向來沒有人種一說。

  如果按照七大洲四大洋的規則來區分,她和路淵雖然是親兄妹,但路淵的長相偏東方,她偏西方。

  西奈也承認,她更喜歡西方人的長相。

  恰巧,諾頓完美地踩在了她全部的審美點上。

  他銀色的短發濕漉漉的,貼著面龐。

  肌肉線條性感得一塌糊涂。

  竟然有一種別樣的妖異。

  像是累了,諾頓低下頭,欲要靠在她的肩膀上。

  卻在不經意間,唇擦著她的臉頰而過,又掠過了她的眼睫。

  兩個淺吻。

  西奈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柔軟冰冷的觸感,一點一點地蔓延開來。

  她的心臟在這一刻徹底失衡,瘋狂地跳了起來。

  “怦怦怦。”

  幾乎跳出了胸口。

  西奈的腦海里只剩下了兩個字。

  完、了。

  她被勾引了。

  不行!

  再這么下去,她恐怕先把持不住了。

  西奈猶豫著,要不要用點武器。

  諾頓忽然睜開了眼睛。

  那一雙墨綠色的眸子微光浮動,像是星空,又像是旋渦。

  神秘,深邃,迷人,捉摸不透。

  輕而易舉地攫取住了西奈全部的注意力,讓她無法移開視線。

  西奈的呼吸驀地一窒,心臟有瞬間的抽空。

  諾頓看著她,如同盯住了屬于自己的獵物一般,眸光微瞇。

  像是要將她扒光。

  西奈緊張到身板貼緊了床:“你…”

  幾秒后,他斂了眸,收起了那種侵略性十足的目光,頭也垂下。

  他什么都沒有做,只是這么抱著她。

  像是抱著洋娃娃一樣,下巴輕輕地搭在她的肩窩處,另一只手還摸了摸她的頭。

  她能清晰地覺察到他的頭發擦過她的肌膚,留下了一串戰栗。

  “你…”西奈掙脫著,咬牙,“放手!”

  諾頓不動。

  “快放開,我給你再找點藥,知不知道自己生病了?”

  諾頓懶懶地抬了抬頭,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

  隨后翻了個身,變成了側臥,但卻將她抱得更緊了。

  顯然意識依舊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西奈:“…”

  什么人啊這是!

  她摸索著按下自己手環上的一個按鈕。

  將一只小機器人叫了過來,并讓它去雜物間取一個玩偶過來。

  小機器人嘰嘰哇哇地跑走了。

  西奈又推了半天,只能認命。

  直到小機器人又嘰嘰哇哇地跑回來,兩只手舉著一個維尼熊,蹦蹦跳跳。

  西奈艱難地伸出一只手,從小機器人的手里接過玩偶,然后一點一點地塞到諾頓的懷里。

  男人覺察到懷里的東西變了質感,眉頭皺得更緊。

  但因為還在發燒,他最終沒有力氣再動,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西奈終于掙脫,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稍稍地喘氣。

  她在地上癱了一會兒,這才去換濕毛巾,給諾頓換上。

  這一次西奈有了警惕心,坐在離床有兩米的位置。

  一個小時后,諾頓的體溫有了下降的趨勢,面龐也沒有那么紅了。

  西奈這才松了口氣。

  “阿嬴,你不用過來了。”她給嬴子衿打了個電話,“平安夜快樂。”

  今天過節,嬴子衿因為實驗抽不開空,傅昀深專門從華國過來。

  她自己能解決的事情,也不想再打擾他們。

  西奈托著下巴,看著已經睡沉的男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接著去洗手間換新的濕毛巾。

  那她就辛苦一點,任勞任怨地照顧照顧這個老無恥。

  翌日,中午。

  陽光溫暖,散落進臥室。

  諾頓緩緩睜開了眼。

  他又靜靜地躺了一會兒,這才坐起來。

  諾頓甩了甩頭,穿好衣服后下樓。

  他掃了一眼別墅。

  別墅里很安靜,除他之外沒有任何人了。

  諾頓走進廚房,余光瞥到了冰箱上貼的一張紙條。

  他眸光微凝,看了過去。

  是熟悉的字跡。

  冰箱里有粥,記得熱熱吃,禁止喝啤酒。

  右下角還畫了一把槍。

  大有一種他要是不按著做,她就要一槍崩了他。

  諾頓眼睫垂下,心情很快恢復。

  他將小紙條撕了下來:“嘖,管的還挺多。”

  雖然是這么說,他還是拉開了冰箱,將里面的粥拿了出來,熱好。

  表面看來,這碗粥沒有什么問題。

  但他觀察了一下廚房,發現了被炸的痕跡。

  諾頓喝了一口。表情頓了頓。

  很好,至少還能喝,毒不死人,有長進。

  他將粥喝完,靠在椅子上。

  意識一旦放空,昨天的所有記憶在一瞬間回籠了。

  他想起她把他費力地搬到床上,也想起她給他喂藥。

  更想起他抱住她,把她壓在了身下。

  他還在無意識中,吻了她,雖然不是雙唇。

  觸感似乎還在。

  第一次,諾頓的心臟重重一跳,身體瞬間繃直。

  他知道他并不是普通的發燒。

  而是以前被當做實驗體留下的一些后遺癥。

  這一世,他三歲就跟著煉金界的第一煉金術師德蒙學習煉金術。

  德蒙會在他身上試藥。

  從一開始的幾次,到后來的瘋狂。

  因為德蒙發現他的自愈能力很強。

  日積月累,他體內的煉金毒素越來越多。

  他的頭發原本是黑色,在德蒙的試驗下一點一點地變成銀白,沒有了任何生機。

  他的眼睛也原本是褐色的,會變成墨綠色,也是因為曾經的毒。

  所以,每年平安夜這一天,他都會出現不同程度的病癥。

  可能是發燒,也可能是惡心干嘔。

  這是恢復了賢者的力量和記憶后,也無法抹除的癥狀。

  他讓她出去和朋友玩,并且告訴她他不在,就是為了防止她看見。

  他的確沒想到她會回來,還照顧了他一晚上。

  他還,輕薄了她。

  以前也從來都沒有人會這么照顧他,他從來都是一個人。

  諾頓斂眸,按亮手機。

  他的手機屏保是六歲的小姑娘面無表情地坐在旋轉木馬上,一臉冷漠。

  這還是上一次他帶她去游樂園拍的。

  是第一次去,也是最后一次去。

  和嬴子衿以及西澤不同,他的確對現代的高科技無感。

  他這部手機也是當時和西奈一起去買的。

  因為怕她走丟,他專門買了兩部系統關聯在一起的手機。

  后來她或許是把這件事情忘記了,也不知道那個提醒她的app就是他通過系統傳到她手機上的。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一次他從煉金界回來,為了殺掉他的老師德蒙,的確受了不輕的傷。

  導致他的力量也暫時減弱。

  原本他打算回諾頓大學修養修養,來G國只是為了給嬴子衿送煉金材料,也看看他照顧了小半年的西奈。

  后來他改變了主意,選擇在G國留了下來,明年開學再回諾頓大學。

  他的確舍不得西奈,再多看她幾個月也好。

  在他漫長的歲月中,除了西奈之外,也沒有第二個人和他一起生活那么久了。

  小姑娘小的時候可可愛愛,恢復身體后一如既往的漂亮。

  她值得被很多人愛。

  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但這一刻,諾頓突然發現,他對她似乎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昨晚的事情歷歷在目,想忘都忘不掉。

  諾頓甩了甩頭,再一次走到冰箱前。

  他并沒有聽西奈的話,打開了一瓶啤酒,很快喝完。

  他也并不是酒精過敏,也是因為當實驗體時留下的后遺癥。

  煉金術師一向瘋狂,德蒙也不例外。

  德蒙會在試藥的時候,一邊給他喂大量的白酒。

  他的神經也因此有了損傷。

  脫離了德蒙之后,諾頓沒再碰過酒,偶爾打開了也只是喝上一兩口,提醒他不能遺忘的過去。

  這是他這么久來第一次喝。

  但一瓶下去,酒精并沒有麻痹大腦,思緒反而愈加清晰。

  那種破土而出的情愫,一點一點地從心臟蔓延而出,最后占據了每一個細胞。

  諾頓將啤酒瓶子扔了出去。

  “嘭”的一聲,酒瓶滾落在地,瞬間四分五裂。

他沉默地站在窗前,望著飄落下來的雪花  玻璃碎片劃破了他的掌心,鮮血一滴一滴地冒了出來。

  他并沒有用任何賢者的力量來保護自己。

  也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般,任由血往外流。

  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之后,諾頓才站起來。

  他腦子的確不清醒了。

  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諾頓瞥了一眼。

  小屁孩:跟你說件事啊狗雜碎,我呢,已經通過了川老先生的考驗,他也同意了我和月月的婚事,所以明年等月月滿二十歲,我就要結婚了。

  小屁孩:我提前給你說一聲(炫耀一下)

  諾頓神情淡淡,慢慢地按下一句話。

  多慮了,或許我比你早結,打賭嗎?

  小屁孩:?

  諾頓沒回復,神情懶懶。

  既然已經不清醒了,他也不介意腦子接著不清醒下去。

  只是實踐起來,恐怕有些難度。

  這一次,他也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西奈對他的疏離。

  諾頓斂了斂眸,開始思考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太過火,她才會遠離他。

  小屁孩:狗雜碎,你把話說清楚!喂!你有喜歡的人了?誰?多大?!

  小屁孩:你是不是也老牛吃嫩草?不對啊,你身邊除了一個六歲的小姑娘,還有別的異性嗎?老大不算,她狠起來根本不是女人。

  西澤還沒有發過去第三條消息,一個紅色的感嘆號彈出來,提醒他被刪了。

  西澤:“…”

  果然是個狗雜碎。

  他要宰了他!

  平安夜發生的事情,讓西奈連續五天都沒有回別墅。

  她也刻意避開了和諾頓有關的一切事情和字眼。

  甚至在夏洛蒂要說諾頓大學的事情時,她也及時岔開了話題。

  到了12月29日這一天,她依然把自己泡在工作里。

  直到阿方索親自來找她,西奈才想起她還和他約好了要去G國新開的科技展。

  這個科技展是幾個國際上的科學組織一起舉辦的,也有不少科技愛好者從其他國家慕名前來。

  但對西奈來說,科技展沒有什么好看的。

  只是她的確需要緩緩。

  她脫下研究服,微微頷首:“走吧。”

  能夠和西奈第二次,阿方索顯然很欣喜。

  一路上都滔滔不絕。

  西奈卻全程都心不在焉。

  回想起那步步驚心的一夜,她的臉還有些發燙。

  老無恥。

  老禽獸!

  欺負她不說,還占她便宜。

  結果這五天,一句對不起也沒有。

  她委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兩人從科技展里出來,阿方索再一次邀請西奈去吃晚飯。

  西奈要了一杯紅酒。

  她喝了一口后,情緒才逐漸鎮定下來。

  點完菜之后,兩人陷入了相對無言的狀態中。

  阿方索確實很喜歡西奈,但也受到了不小的挫敗感。

  因為他發現他無論聊什么,西奈都能接上來,甚至還會說一些他聽不懂的新東西。

  即便不想承認,這兩次的約會也讓阿方索認識到,西奈的學識要遠遠超過他。

  阿方索忽然開口:“西奈小姐,那是你表哥嗎?”

  西奈一怔:“什么?”

  她順著阿方索指的地方看去,眼睫一顫、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是那種冷淡復古的風格。

  寬肩窄腰,雙腿修長。

  堪比國際超模的身材。

  周圍已經有女生發出了小小的尖叫聲。

  男人的視線淡淡一掃,在她的身上頓了三秒后,修長的腿邁開,走了過來。

  西奈的手指有些僵硬。

  她這五天都刻意躲著他了,怎么還能這么巧,在這里碰見?

  如果知道會碰見諾頓,她一定不會來這里吃飯。

  西奈的臉越來越燙。

  她唯一能夠慶幸的是,她永遠都不會臉紅,別人也看不出來什么。

  “萊恩格爾先生你好。”阿方索主動打招呼,“我們剛點完菜,一起嗎?”

  這只是表面客套一下而已。

  但凡有點眼色的,都不會打擾。

  諾頓看了看他,也沒糾正他錯誤的稱呼,微笑:“可以啊。”

  說完,很坦蕩地坐了下來,還坐在了西奈的身邊。

  阿方索的神情一僵,顯然沒有料到諾頓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不過他也沒有太在意。

  這是西奈的家人,以后也是要相處的,剛好耍一耍存在感和好感度。

  “萊恩格爾先生喜歡吃什么?”阿方索又招來了侍者,“我請客。”

  “隨意。”諾頓沒再看阿方索,只是看著西奈,嘖了一聲。

  果然在疏遠他,連看都不想看他。

  西奈低著頭,也能夠感受到一道目光鎖住了他。

  灼熱,滾燙,帶著侵略性和攻擊性。

  她也愈發的緊張。

  他該不會是真的看出來什么了吧?

  西奈可以確定,她沒有露任何馬腳。

  “不知道萊恩格爾先生是哪里人?”阿方索打破沉默,笑著問,“我能問問你們那里是什么樣子,有什么習俗嗎?”

  西奈的話不多,他問三局她才回幾個字。

  只能從她表哥這里獲取信息了。

  諾頓靠在椅子上,他瞥了埋頭苦吃的西奈一眼,忽然開口,語氣懶懶散漫:“嗯,在我們那里,按照法律,表哥表妹是可以結婚的。”

  空氣突然安靜。

大熊貓文學    真千金她是全能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