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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諾頓大學面試現場見

  一瞬間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看起來和普通的賀卡沒有什么區別,甚至可以稱得上粗糙二字。

  可那燙金邊所勾勒出來的那種花紋,卻昭顯著這張黑色卡紙的不平凡。

  嬴子衿的眸光一定。

  她認得這個花紋。

  在塔羅牌大阿爾卡納第二張牌,序號為“1”的魔術師的牌面上就有。

  同時,也的確是諾頓大學常用的那種花紋。

  而且,這么丑的字,也的確只有某個煉金瘋子才能寫出來。

  傅昀深把這張卡放在桌子上后,別說溫聽瀾,高三英才班的其他學生也有些愣。

  諾頓大學的邀請函?

  還是SS級學院的?

  雖然他們對諾頓大學的內部情況一無所知,但也都知道SS這兩個字母,就代表了最高級。

  “還SS級學院的邀請函?”那個男生先是愣了一下,幾乎都要笑了,“諾頓大學有SS級學院嗎?可別張口就來。”

  賀珣卻抿著唇,一直沒有說話,神情也有些發愣。

  他沒有拿到過邀請函,畢竟他去的是D級學院,只能算是吊車尾。

  但他見過A級學院的邀請函。

  沒有這么簡陋,更不會只有簡單的兩行字,但用的紙,似乎就是一種。

  這種紙,他也只在他導師的辦公室見過。

  據說很珍貴,火燒不掉,水也浸不透。

  他還聽導師提起過,每一張諾頓大學發出的邀請函上,都還自帶一個微型定位系統,為的就是防止丟失。

  賀珣的目光下移,落在了黑色燙金卡的中間,果然看到了那里有一個突起的細小顆粒。

  他瞳孔猛地收縮了起來,面部的肌肉也微微顫動著,有些不敢置信。

  男生和國際班的兩個學生見到他這個表情,都不由地有些心驚。

  難不成,這還真是諾頓大學SS級學院的邀請函?

  不能啊。

  誰拿到了諾頓大學的邀請函,不都自己去了,還能送人?

  而且,誰不知道諾頓大學連高考狀元都有可能看不上,怎么可能給滬城一個紈绔公子哥發邀請函?

  男生張了張口:“賀老師,那…”

  “時間到了。”賀珣唇角繃直,壓下心底的疑惑,“我們走吧。”

  大概率是仿制的。

  他在諾頓大學四年,也沒聽說過SS級學院有邀請函。

  見到賀珣也沒有給個回答,男生反而松了口氣,又冷諷了一句:“要這真是諾頓大學SS級學院的邀請函,有本事到時候我們諾頓大學見。”

  聽到這句話,嬴子衿才抬起了眼,眉挑起。

  賀珣的瞳孔又是一縮。

  唇語是諾頓大學的必修課,他看懂了女孩說的話。

  ——那就諾頓大學面試現場見。

  賀珣立即移開視線,不再去看。

  專屬的接送車來了之后,四個人上去。

  燒烤桌上還靜悄悄地沒有人說話。

  班長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張黑色的卡:“七、七少,這真是諾頓大學的邀請函?”

  這字跡未免也太潦草了吧。

  傅昀深眼睫抬起,懶洋洋:“你覺得呢?”

  “我覺得它是真的。”班長一言敲定,信誓旦旦,“我眼睛就是瞎了,它也是真的。”

  學習委員搖了搖頭,壓低聲音對體育委員說:“他又喝高了。”

  “就是!”班長大力地拍著溫聽瀾的肩膀,打著酒嗝,“我們班聽瀾哪里還需要什么面試資格,邀請函直接到手,酸死他們。”

  “到時候他們面試完就滾蛋了,只能看著我們聽瀾在諾頓大學里學習。”

  體育委員嘆了一口氣:“真喝高了。”

  溫聽瀾沉默著。

  他倒是不關心這張邀請函是不是真的。

  雖然他對諾頓大學很有興趣,但這并不是他唯一的選擇。

  帝都大學近些年在QS世界大學排名上的名次,也一直再升,已經進入前十了。

  諾頓大學還遠在O洲,他去了,就沒人照顧溫風眠了。

  “謝謝。”溫聽瀾把那張邀請函推了回去,“我不能要。”

  “嗯?”傅昀深沒接,挑眉,“就是給你的,怎么不能要?”

  “太貴重了。”溫聽瀾抱著自己的碗,“爸和姐都說了,別人送的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

  “沒什么貴重。”傅昀深笑,“一張紙而已。”

  他懶洋洋,似是在可惜:“為了你,我可是拒絕了一個大生意。”

  神算者的占卜是很重要,但總是比不過身邊的人。

  聽到這句話,嬴子衿的神情也是一頓,瞳光微動。

  前幾天她發的那條帖子,可以說是NOK論壇里十分之九的用戶都看到了。

  最開始她聽到NOK論壇這個名字,就是從傅昀深那里聽來的。

  他有賬號,很正常。

  因為上次的冰種翡翠,他也知道可樂奶茶薯條這個號是她的。

  不過這個號,她也沒什么隱瞞的必要。

  嬴子衿眼睫微垂。

  但她還真沒想到,傅昀深手中有SS級學院的邀請函。

  不過,她除了要拿到邀請函,也確實要去諾頓大學一趟。

  倒也不算白發了帖子。

  溫聽瀾還是抱著自己的碗,不說話。

  “這樣。”傅昀深抬手敲了敲桌子,彎唇,“我先給你保管著,等你成了高考狀元,你就把邀請函拿走。”

  聽到這話,溫聽瀾看著男人半晌。

  他遲疑了一下,用很小的聲音:“你是不是對我姐有什么企圖?”

  傅昀深:“?”

  少年面無表情:“你別想,這個不可能,我會阻止你的。”

  傅昀深:“…”

  他還真沒有什么企圖。

  唯一的企圖可能就是覺得,小朋友的毛挺好順的,臉也挺好捏的。

  有時候像個小貓。

  傅昀深眉梢挑起:“嗯,你要是這么想也可以。”

  溫聽瀾稍稍皺眉,抬手拽了拽他:“你小點聲,要是被我姐聽到了,她害羞了怎么辦?”

  “很小了,不過——”傅昀深饒有興致,“你說這個害羞是怎么回事,聽聽?”

  嬴子衿拿起一串烤板筋,語氣很淡,不緊不慢:“不用小,我都聽得見,大點聲。”

  O洲,翡冷翠。

  洛朗城堡的最核心地帶。

  奢華至極的房間里,連地板都是金子打造的。

  唯一不同的顏色,就是天鵝絨鋪成的床。

  床上靠著一個年輕人,容顏俊美,五官深邃,如古羅馬雕塑一般。

  他的頭發也如金子般的燦爛,眼眸是深藍色的,大海般深遠遼闊,似是綴了星辰。

  年輕人的手指在平板電腦上隨意地劃著,越看神情越差。

  這是西澤·洛朗。

  洛朗家族幾百年的歷史上,最杰出也是最尊貴的掌控者。

  以至于他當時被刺殺而亡,整個洛朗家族都隨著他一起退出了翡冷翠,以示誓死追隨。

  僅有的幾個老人,都知道他以后會醒來。

  但他們的壽命只有正常人的長短,所以將這個秘密一代一代地傳下去。

  一傳就傳到現在。

  喬布·洛朗,就是如今侍奉西澤的仆人之一。

  也是他,上次把冰種翡翠給鐘家那邊寄了過去。

  至于洛朗家族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掌權者是早幾個世紀前的人了,更不知道掌權者其實比家族中最老的人年齡還要大。

  經過煉金術改造的身體,容顏也是永駐的。

  這就是煉金術的強大之處了。

  所以煉金界,在某些方面要比古醫界要強。

  也正是因為西澤·洛朗的身份特殊,所以他所居住的城堡核心地帶,才不允許其他家族成員踏入。

  喬布敲了敲門,得到了允可之后,才走進來。

  他恭敬地行禮,是中世紀的古老禮節。

  “主人,您該進入休眠期了。”

  西澤放下平板,看著自己蒼白的皮膚,嘖了一聲:“真廢。”

  托他老大的福,他是重新醒過來了,但每一個月,都必須要沉睡十五天。

  否則他的心臟就會崩裂,再度死亡。

  自從5月31日晚上,他老大出現之后,他就給她發了不少條私信,可是都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復。

  西澤清楚,神算者想要藏起來,就算她站在你的面前,你也找不到。

  他伸了個懶腰。

  只能便宜諾頓那個狗東西了,能比他先一步見到老大。

  高考結束后,嬴子衿給自己訂了9號的飛機票。

  雖然溫風眠讓她找個人跟著他,不過她嫌麻煩。

  順便,去O洲這一趟,把她以前煉藥用的爐子搬回來。

  改造的電壓力鍋,還是太費事了。

  藥力還會流失,也無法承受住劇毒的藥材。

  嬴子衿背起包,也沒拿什么東西,正要往外走。

  手機在這時冒出來了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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