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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家事已妥,西市寧

  黎明破曉時分,旭日還未升起。

  東邊的天宇是霧蒙蒙的,絲絲縷縷的霞光即將沖破迷霧將云層染上霞光。

  清晨薄霧中有一個黑點,黑點越來越快,越來越近,…竟是一只振翅高飛的大鳥。

  那鳥兒飛得近了,在城墻瞭望口值守的一名士兵驚呼,“快看,那是一只雕!”

  另一名士兵揉揉眼睛,“咦,這只雕很像先鋒官的那只!”

  “才不是呢,是公子的那只雕!”

  樓霑一套白色鎧甲戎裝束身,正從祖父的營帳走出來。

  聽到半空中大雕的哨音,樓霑抬眸望去,“嘿,定是阿姐有回信了!”

  他站在營帳前,展開雙臂等著花雕落下,正好可以接住它。

  那雕兒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振翅一飛掠過他頭頂,朝另一面教練場飛去。

  樓霑很是無奈,嚷道,“大雕,阿姐可是將你托付給我的!”

  那雕兒慵懶地甩甩頭,壓根沒理會他的威脅,半分情面不給。大雕撲閃著翅膀,朝在教練場練兵的寧馳飛去。

  “先峰,雕兒回來了!”士兵們全都認得它。

  士兵們只是奇怪,這只雕是公子帶過來的,為啥會與先鋒官這么親近?

  寧馳墨眸炯炯,望著朝他飛來的大雕,慢慢伸出了胳膊。

  那雕兒輕輕落在他胳膊上,咕咕咕歡叫著起來。

  “乖,”

  寧馳一面從貼身兜里掏出一塊肉干喂它,一面去掏它脖頸上暗藏的細長竹簍。

  看看竹筒頂端的火折子是新的,寧馳知道,是玉蕤有了回信。

  他又掏出一塊肉干喂那大雕,振臂高呼,“雕兒,先去玩一會兒!”

  大雕振翅一飛,咕咕歡叫著在半空中飛過來,飛過去玩耍著。

  寧馳拿著密函進了大帳,雙手捧起,“大帥,回信了!”

  “馳先鋒官打開就是!”樓伯赟黑眸如炯,炯炯有神地打量著寧馳。

  這只雕誰也不服,為何會服他管?

  樓國公能肯定,大雕欺生,那說明它與先鋒官很熟。

  還有,'馳先鋒官'的稱呼,也是別具一格,他為何不讓別人冠以姓氏?

  那只說明一點,他不愿意姓斐!

  “謹遵大帥令!”

  馳先鋒官打開竹筒上的火咸,取出里面的信函,展開一看,一行纖秀的小字落入眼簾,

  “家事已妥,西市安寧,利,盡收囊中!”

  “太好了,出使成功了!”玉蕤走前與國公商定的暗語,這是所有暗語中最好的一句。

  西市安寧,說的是西北邊境隱憂已解,樓伯赟心里懸著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

  “圣上派使臣出訪,很是及時,已取得我們最期盼的結果。”樓國公輕松不少,召集眾將一起商議破敵之計。

  “眾位將士,不日,我軍將出城與燕軍決一死戰!”

  樓伯赟雙目如矩,那蒼老的臉龐上因激動振奮變成起了陣陣黑紅色,“即日起,眾將士勤練兵馬,每日盡管吃個飽,等著本帥出擊的命令!”

  “是!”眾口一辭,聲音如虹。

  王賁望著馳先鋒官,他白膚紅唇,熠熠生輝的雙眸,…

  這樣的美男子奪得了擂臺的榜首,他壓力很大。

  若不是與他在擂臺上比試過拳腳,又在教練場上真刀真槍比劃過,

  王賁真不愿意相信,竟敗給這么一位白面書生!

  “先鋒官,成敗在此一舉,您可準備好了?”王賁盯他盯得特別緊,唯恐他關鍵時候掉鏈子。

  寧馳冷硬的唇角微勾,“本將自然準備好了!王將軍,是不信嗎?”

  他雙目一凝,冷凝的目光犀利望過來——怎么不服氣?不服氣,再比試一場!

  王賁一噎。

  說一千道一萬,技不如人,只能怨得了別人?

  他頓一頓,甕聲甕氣地說道,“大戰之前,不可內訌,和氣最重要!”

  “哦,”寧馳點頭,“那將軍還在這兒愣著干什么,不得去教練場操練兵馬?”

  “嗯,”王賁拱一拱手,極不情愿地退了下去。

他心里就是別扭得很,之前,做撫遠將軍的副將,王賁沒有任何怨言  撫遠將軍行得正坐得直,與大伙兒常年戍守在邊關,鐵骨錚錚的好男兒!

  他是王賁敬佩的人,做撫遠將軍的副將,是他的榮幸。

  大帥卻將他交給這么個白面書生調配,硬著頭皮給這個人做屬下,他心里太不甘!

  只覺擂臺上自己輕敵,而被對方得了頭名,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應該,郁悶地吐出一口濁氣。

  王賁氣呼呼地走了。

  寧馳冷眸瞥了眼他的背影,默默的搖了搖頭。

  他回到自己住的小院,樓霑不知從哪鉆了出來,“哎,你看小鳳還能繼續飛?”

  “哦,少將軍有事兒?”

  對于年方十二的樓弋,寧馳心里是很尊重的。

  樓霑年齡小,略顯生澀外,他的氣度不凡,武功屬上成,又在軍營長大,會排兵布陣。

  假以時日,這個少年絕對不能小窺。

  “嗯,那只大雕不聽我的,”樓霑期期艾艾說道,“阿姐將它交給我看管,這雕卻不聽我的,…先鋒官出戰迎敵,沒人管受得了,那該怎么辦?”

  他是來請教馴雕的技巧的?

  “你姐,沒把訓雕的技巧告訴少將軍?”這花雕為何不粘他,只粘自己,寧馳自己也覺奇怪。

  “阿姐走之前都告訴我了,”樓霑青澀的臉顯得頗為拘謹,“大軍一路往北走,我跟它玩得挺好的,…那天,它看見將軍了,發瘋一樣地往你那沖…”

  “這…”寧馳心一動,冷酷的臉色變得柔軟。

  一回生,二回熟,大雕與他像有些緣分,…也不盡然!

  雕的主人,從未在雕兒跟前說過他的壞話?

  “先鋒官?”樓霑懵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寧馳心一晃,稍微有些走神。

  “少將軍,這雕兒有些嘴饞,”寧馳進帳內拿出一袋肉干來,遞過去,“每次雕兒來,我都喂幾塊肉干,…少將軍,不如拿去一試?”

  “真的嗎?”樓霑眼睛一亮,接過那袋肉干大喜過望。

  只要能收服了這只雕,也能對姐姐有個交代!

  不然,樓府堂堂少將軍,連這一只雕也應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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