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拿起桌上的酒杯轉了轉,看著對方蓋著的紅蓋頭,將酒潑灑過去。
酒水穿透紅衣新娘的身體,傾灑在桌面上。
紅衣新娘放下酒杯,突然伸出手,將方牧擁入懷里。
這個動作讓方牧吃了一驚,雷火從方牧身上騰起,可是對紅衣新娘毫無作用。
方牧眉頭微皺,這就有點超出常識了。
打又打不著,人家卻能清晰的觸碰到他,而且這軟綿綿的觸感絕對是真的。
最最關鍵的是,這個紅衣新娘好像不攻擊他。
打又不打我,就這么干抱著干啥,影響我的出槍速度嗎,我一秒十二槍的速度豈能被你擋住?
紅衣新娘緊緊抱著方牧,沒有撒手的意思。
方牧抓著紅衣新娘的肩膀,發現六象之力都掰不動。
自己是過來打架的,怎么還玩這一套呢?
方牧抽出手,搖了搖背后的血煞槍,道:“趕緊出來,能不能解決問題!”
這就尷尬了,他想看看南離有沒有辦法。
南離從血煞槍里冒出頭,盯著紅衣新娘看了半天,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
此時紅衣新娘也抬起頭來,隔著紅蓋頭,幽冷的道:“這位就是妹妹了嗎,夫君真是個多情的種子啊。”
南離聽到這句話,小臉變得凝重,接著右手騰起陣紋,朝著紅衣新娘覆蓋過來。
不過陣紋剛剛碰觸到紅衣新娘,馬上化作無形。
紅衣新娘緩緩道:“落魂草,可惜了,自夫君踏入峽谷之后,便于奴家結下姻緣,這是天定的,我是姻緣的主導者,夫君傷不了我,只有我傷夫君的心。”
“落魂草與夫君相連,夫君為主,這個妹子也是不能傷我。”
南離點了點頭,看向方牧,嚴肅的道:“俺也一樣。”
方牧聽出南離的意思,因為落魂草的關系,南離也傷不了她。
紅衣新娘緊緊抱著方牧,似乎對方牧極度迷戀,抬起頭道:“夫君,還不為奴家…哦不,為妾身揭蓋頭。”
這一瞬間,連自稱都改變了,由奴家變成了妾身。
方牧伸出手,將紅蓋頭揭開,紅衣新娘的模樣露了出來。
眉眼如畫,膚如凝脂,除了皮膚稍顯蒼白以外,一副傾城佳人的模樣。
方牧捏著紅衣新娘的下巴,冷聲道:“你到底想干嘛?”
紅衣新娘盯著方牧,目光迷離:“妾身叫紅月,還不知道夫君的名字呢。”
方牧低下頭,直視紅月,道:“名字很重要嗎?”
他很少遇到這樣一籌莫展的時候,這個紅月讓他非常難受。
這什么莫名其妙的姻緣讓他攻擊不了,南離也攻擊不了,偏偏紅月也不攻擊他。
就這樣被糾纏著,偏偏還要想辦法解開這個幻境。
“干什么?”紅月用迷離的目光看向方牧,柔聲道:“已經成親了,當然是入洞房了。”
說完,紅月脫離方牧的懷抱,來到房間內擺放的紅床上,斜斜的躺了下去。
外面的紅衣飄飛,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膚。
紅月穿著一件鴛鴦肚兜,對方牧勾了勾手指,神態嫵媚,表情里面的意思很明顯。
方牧雙手抱胸,不屑的道:“就這?”
紅月目光一滯,不明白方牧話里的意思。
方牧來到紅床前,抬起右腳踩在床沿,右手放在膝蓋上,不屑的道:“你就會這個姿勢?”
“啊這…”紅月滿臉茫然,道:“難道還有其他的嗎?”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紅月都忘記自己在做什么了。
方牧勾了勾手指,道:“附耳過來。”
紅月下意識的把頭靠了過去,仔細傾聽方牧的話。
方牧嘴巴微動,開始輕輕的細語。
南離從血煞槍里冒出頭來,做出偷聽的樣子,過了一會兒后,發出長長的“咦”聲。
“懂了嗎?”方牧拍了拍紅月光溜溜的肩膀,不屑的道:“就你這樣,我很難辦事的。”
紅月滿臉愕然,不敢置信道:“現在民風如此豪放了嗎?”
方牧點了點頭,肯定道:“那可不,所以你這點技術,真的不行。”
紅月遲疑了下,突然伸手勾住方牧的脖子,硬氣的道:“行不行,試過才知道。”
說完,就打算把方牧拖到紅床上。
方牧紋絲不動,搖了搖手指道:“我不愿意,你想用強?”
紅月渾身一僵,如方牧所說,她還真的奈何不了方牧。
方牧捏著紅月的下巴,緩緩說道:“任何事都有解決的辦法,你不如告訴我你的目的,看看我能不能幫你…”
“妾身的目的?”紅月捂著嘴吃吃笑了起來:“妾身的目的就是和夫君雙宿雙棲,然后等這里結束之后,化作夫君的夢魘,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夫君,你能幫我嗎?”
方牧一愣,想起了之前二四大師說過的話。
這種特殊型的幻境,尤其是胡家的紅塵幻境,如果破不了的話,那么幻境里的東西將會化作夢魘,永世無法擺脫。
除非喝了相思酒,不然根本沒辦法脫離。
這個紅月打的主意,竟然是靠自己脫離幻境。
紅月勾著方牧的脖子,吐氣如蘭:“夫君不要想多了,紅月也是個傳統的女子,夫君助我脫離這里,出去之后自然不會忘記夫君的恩德。”
“而且…那些東西紅月也可以學。”
這話出口,充滿了撩撥的味道。
方牧面色一板,道:“我信你個鬼。”
俗話說,鬼話連篇,這紅月的話半個字都不可信。
“何必僵持。”紅月松開手,來到桌子邊坐下,喝了一口酒,道:“既然如此,夫君就等著這里結束吧。”
說完這句話,紅月就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
方牧走了過來,坐在紅月旁邊。
兩人陷入死局,紅月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方牧則暫時拿她沒有辦法。
良久之后,方牧正準備說話,敲門聲卻響了起來。
紅月伸手一招,紅衣和蓋頭重新裝備在身上,掩蓋了雪白的肌膚。
“誰!”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顯得很恭敬:“大王,東西送到。”
“放在門口。”紅月道:“我自己來取。”
“是,大王!”
門外的聲音消失,腳步聲越走越遠。
“東西?”
這一下就勾起了方牧的好奇心,這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