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起聽到方牧的話,解釋道:“兄臺,宗主事關我九陣門興衰,請兄臺高抬貴手。”
他也是看出來了,南離好像很聽方牧的話,所以他期望自己能夠說服方牧。
方牧指著南離,道:“你們的宗主失憶了,但凡她愿意,我都不會強留她。”
何起道:“兄臺,我們可以想辦法讓宗主恢復記憶,這一定有辦法的。”
方牧深吸一口氣,怎么講道理就是講不通呢。
和你好好說,你們宗主都失憶了,而且人家也不愿意回去。
更重要的是,一個實力強大的失憶人員,除了自己和飲料可以壓住她以外,真回到九陣門,發起狂來怕是沒人頂得住。
現在的人,怎么講道理就是講不通呢?
這么想著,方牧指了指南離,道:“你自己問,她愿不愿意?”
何起點頭,看向南離,道:“宗主,您雖然失憶了,但是門中還有很多末法時代的傳承,如果您回宗門,必定可以想辦法找回記憶。”
他說得聲情并茂,在他的想法中,失憶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找回以前的記憶,那么他就用記憶作為籌碼,必然可以讓南離答應。
南離皺眉看向方牧,又看向何起,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想法。
血煞槍一擺,橫掃而過,何起高高飛起撞在顯示器上,又重重落在地上。
南離做完這一切,來到方牧旁邊,一句話也沒說。
方牧摸了摸南離的腦袋,道:“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那些飲料沒白喝。”
南離搖了搖頭,道:“我想找回記憶,但是不想跟他去。”
言下之意,并不想和何起去九陣門。
方牧笑了笑,看向從地上爬起的何起,道:“現在聽懂了吧,人家自己都不愿意和你去。”
何起沉默不言,顯然還沒有回過勁來。
方牧也沒有管他,在監控室內轉悠起來。
何起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角色,現在重要的是這個幻境。
阿白進入黑洞之后,這里一切如常,除了何起跑出來以外,屏幕上還有其他人在表演。
按照老劉他們的說法,這個幻境已經出現過很多次了,也就是說到現在為止,幻境仍然沒有被破除。
圍著幻境找了好幾遍,方牧也沒有發現什么有用的信息。
執行會也遇到過這個幻境,甚至連老符師都參與了進去,但是就算是這樣,這個幻境仍然沒有被破掉。
由此可見,要破解這個幻境非常困難。
方牧試著用雷火灼燒周圍,但是神奇的是雷火不起效果,落在房間內根本造不成傷害。
這個房間就像怪臉一樣,怪臉是打不死,這個房間則是毀不掉。
“你說這里是個巨大的陣法。”方牧看著南離,道:“你能破解嗎?”
南離搖了搖頭,道:“這里和其他地方的連接是陣法,這里不是。”
其他地方應該是指方牧之前度過的那些場景,比如溶洞和斷崖。
意思就是說,只有場景與這個監控室的連接是陣法,監控室本身不是陣法,南離之所以能夠進來,靠的就是連接的陣法。
“這就很難受了。”方牧無語。
不過好在追蹤符已經打入怪臉體內,也許等幻境失敗了,結束之后可以找找老符師。
阿白也跟著進去了,方牧覺得以阿白能夠算計老劉的智商,應該不會平白無故的進去。
“等唄,目的已經達到了,剩下的就是等了。”
監控室屏幕前方有把椅子,方牧隨意的坐在上面。
南離來到方牧旁邊,扛著血煞槍安靜的站著。
何起低著頭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監控室內有了變化。
監控室的墻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小黑點。
小黑點只有珍珠大小,出現之后飛快變大,轉眼間就變成了長寬兩米多的正方形。
黑洞內有恐怖的身影在晃動,方牧看向黑洞,發現黑洞里還有一個白影。
白影只是持續了一瞬間就消失,接下來,一顆頭顱咕嚕嚕的從黑洞內滾落出來。
這顆頭顱正是怪臉的頭顱!
頭顱滾落出來后,怪臉剛好對著方牧。
“救命,救命!”
怪臉竟然打破常規,朝著方牧喊起了救命,看來在黑洞里遭受過非人的待遇,讓他都怕到找敵人求救了。
“給灑家拿命來!”
黑洞里傳來一道聲音,接著一個碩大的身影從里面鉆了出來。
碩大身影鉆出來后,背后的黑洞極速收縮,轉眼就消失不見。
方牧看著這個身影,嘴角抽了抽。
這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阿白,剛才的聲音也是阿白發出來的。
不過阿白的形象大變,與開始的白貓形態迥然不同。
貓還是那只貓,也還是那個貓的形狀,可是這體型卻有點大了。
阿白原本的體型是普通的體型,和其他成年家貓差不多,可是現在的阿白變成了兩米多高的貓。
直立而起,不僅是身高,一圈又一圈的肌肉遍布阿白全身各處,讓阿白看起來像是個健身貓。
這幅模樣,讓方牧不自覺的想到了某個不可描述的學科,那個象征著神圣的學科。
“你讓灑家追得好苦!”阿白抓起地上的怪臉頭顱,發出猛男的聲音。
這聲音,和阿白現在的體型來看,還真是挺像的。
怪臉被阿白抓了起來,發出痛苦的喊叫,不斷地求饒。
“說!”阿白眼睛一瞪,道:“告訴灑家,那黑洞里面到底是什么?”
怪臉表情一滯,臉上露出猶豫,最后咬牙道:“里面是什么,你難道不比我清楚嗎?”
“灑家要是清楚,還要你干什么?”阿白把怪臉頭顱扔在地上,接著一腳踩了上去。
怪臉一愣,突然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不是他!”
這話說得,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
阿白低下頭,道:“他?他是誰?”
怪臉哈哈哈大笑起來,隨著它的笑聲,那張臉開始快速腐爛。
“你不會知道的…”
這句話說完,怪臉從頭部位置開始,慢慢的化作灰燼。
“跑了。”
白貓抬頭看向方牧,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