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谷的中心區域的西邊,某一處生產著珍稀草藥的盆地內,連綿綠蔭,半人之高,其中有矯健的暗影穿梭閃爍著。
此時此刻,三名修仙者正奮力的與一頭疾風青狼戰斗著,這三名修士分屬于不同宗門,各自施展著不同的秘法。
一名浣水宗道袍裝束的年輕弟子,御使著一柄水藍色的飛劍,擋住了青狼大部分的攻勢,他年紀雖青,但一手水行劍訣卻已然修煉得頗具火候,正面承載住了大多數的壓力。
而一左一右的黃衫老者和一名灰袍大漢,則從側面兩翼輔助攻擊。
黃衫老者以兩指夾著靈符,在一段時間的持訣之后,厲喝道:“赦!”
黃紙靈符瞬間就燒為飛灰,隨著老者的指向,那頭本來縱橫如電的疾風青狼,一下就僵立在那里了,這名老者卻是一名千竹山教的真傳修士,一手驚神刺,短暫定住了青狼,而那名浣水宗年輕弟子見機,也并不攻擊對方,而是以連綿堅韌之劍訣,形成道道水波劍影,將之牢牢圍住。
而另一邊那名灰袍大漢,取出一印璽似的法器,在向其中注入大量的法力之后,他將法器高高一拋,那印璽法器迎風見漲似的迅速變大著,在這個時候疾風青狼已經恢復過來了,但它卻一時之間無法突破四周水波劍影的束縛,只能眼睜睜看著巨大好似小房子般的印璽法器當頭壓下。
轟隆。
伴隨著巨響與一聲慘叫,整個地面都隱隱震蕩了一下。
當印璽法器收起來時,地面深坑當中就只剩下肉醬狼皮了,地面都被壓下去半丈多深。
“這哪里還是上品法器啊,即便是頂級當器,不,是下品靈器在威力上也多有不及吧!”在擊殺青狼后,千竹山教的老邁修士立刻順勢吹捧起灰衣大漢來。
若是張烈在這里,便可以認出此人正是與自己同行乘坐一件法寶的同門師兄。
“哪里,我這鎮元璽在煉制的時候只追求攻擊威力了,實戰中其實并不是很實用。”
“那也是兄弟法力高深,否則也難以御使此寶。”
“唉,若不是孫道友與徐兄弟劍訣精妙,法術精深,我也難以如此輕易的得手。”在場三人互相吹捧一番,然后一起去挖取疾風青狼守護的靈藥了。三人分屬不同宗門,修為強弱也各有不同,但是在這無憂谷當中居然顯得非常和諧,即便收獲靈藥,也是三人平分。
在平分靈藥后,三人并未立刻離開,而是清除血腥味,打坐回復法力、神識。
“孫叔,前兩天聽人說,六陽神火鑒在這無憂谷中出現了!難怪之前那么多年,都再也沒有人可以湊齊六陽火神鑒,原來其中有一支被遺失在無憂谷中了,那可是可以同法寶抗衡的頂級靈器啊!”法力消耗相對較低的浣水宗年輕修士與千竹山教的年老修士最先恢復過來,在等待灰袍大漢的同時,兩人閑聊談道。
然而年輕修士剛剛滿臉艷羨的提及六陽神火鑒,便被一旁的孫老頭一個爆栗敲打在頭上,發出咚得一聲脆響,明顯用力不輕。
“你給清醒一些,那種東西不是你我這等修士可以妄動貪心的,別說是你沒機會得手,即便是出門撿到了,我告訴你,你也要立刻有多遠跑多遠,看都不要去看。”
“啊!撿到了都不行?不是說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嗎?”年輕人有些不服氣的小聲道。
“像你我這樣的底層修士,參加這樣的宗門血煉,一定要遠離爭斗的核心區,盡量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然后聯合其它宗門的外門內門弟子,一起除妖取藥,抱團取暖,平分所有的戰利品與收獲。我是一個平民出身的四靈根修士,但我參加了五場這種類型的宗門任務都沒有死,憑這個功勛我才成為宗門的真傳弟子的,慢慢的積攢靈石,積攢見識,積攢人脈和功勛,我七個兒子十一個女兒,沒有一個有靈根的,但是我的孫子孫女卻有人有靈根,只要他們爭氣一些,我說不定還能看到我孫家出一位筑基境的修士,這就是我們這些修士最穩當的路子,既要敢冒險,但又不能太冒險。”
“修仙界…詭秘險惡,難以形容啊。”說到最后的時候,孫老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發出這樣的嘆息。
“可是,可是孫叔,難道我們就不能在自己這一輩筑基嗎?”浣水宗的青年修士有些不甘的問道。
“我是肯定不行了,但你還年輕,你還有機會,你的方方面面比我當年強出太多了。但是你記住,六陽神火鑒這種東西不是你可以碰的,沾到了必死!”
在這個時候,那名重玄閣的灰袍大漢也恢復好法力了,他睜開雙眼站立起來,笑著道:“多謝二位為我護法,我們繼續去獵妖采藥吧,結合你我三人之力,只在邊緣區域轉,等到兩個月后再隱藏起來,都能收獲頗豐,又可以積攢宗門貢獻,孫道友說得沒錯,徐兄弟,這已經是我們這些底層修士最穩最好的路子了。”
浣水宗的青年修士施禮應是,接受了兩名前輩的提點。
然而黃衫老者與青年修士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那名灰袍大漢在轉過身形的瞬間,眼神中有一抹一閃而過的陰狠之色。
在這三名修士駕馭法器離去之后,一名身材高大背負畫軸的青年男子,緩緩從不遠處的大樹之后轉身走出。
“六陽神火鑒這條消息看來是真的,只是不知道是被誰故意擴散開來的,若是可以在無憂谷得手此物,即便是焚世影教也無法多說什么。不過,那得是等我拿到東極青華果之后。”
張烈在思量片刻之后,駕馭劍光向地圖中記載的靈物孕生之地,疾飛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