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是宇宙魔潮涌動的大背景,在這樣的背景下,自然就會有許多邪物孕生作祟,而西方恩洛斯大陸的最強執政國鷹之聯邦特勤處,自然也就有著許多這方面的任務。
高空當中,蠻血紅龍·鬼王的背脊上,腥紅色的結界籠罩,蔚也正在向石毅言說著自己所知的情報:
“凱特琳與娑娜的任務是保護兩位鬼神學家,封鎮一座古老莊園內的怨靈,但不知道為什么,事態越是處理越是嚴重起來。”剛剛的交流時間有限,若非蔚與凱特琳感情要好,之前就經常通電話聯系,她連這點情報都給不出來。
同時,因為蔚與石毅現在是脫離自己的任務私自行動,因此也是不能從特勤處那里,獲得情報的。
“鬼神學家?也只有政府還會豢養這類超凡職業了。以凱特琳與娑娜現在的戰力,應該是超出特勤處預期的,再加上兩個專業針對的鬼神學家,任務怎么會越來越嚴重?”
鬼神學家,是通曉驅逐各種各樣黑暗生物的超凡職業,因為戰斗力在晉升傳奇以前非常之弱,因此,雖然有特長,但哪怕在上古魔力時代也很少見,多為被大型勢力豢養。
蠻血紅龍·鬼王現在的飛行速度,比目前第一流戰機的速度還要更快一些,尤其是隨時搭乘不用買票,若是趕時間的話,讓鬼王消耗力量不斷施展龍吼,飛行速度還能不斷攀升。
因此,在次日清晨時,在巨龍振翼急掠之下,石毅與蔚就已經抵達了凱特琳與娑娜所在州的任務地點。
轟隆隆,天色陰沉沉的,有著閃電劃過,但卻沒有下雨。
雷光映照龍影一閃而逝,落地的卻是一男一女,自然也就是石毅與蔚兩人了。
“那個莊園的人全部都死了!”
“都死了,都死了。有一群兵闖進去,把他們全家都殺了。”莊園遠處,有兩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在竊竊私語,只是她們身上的衣物,卻似乎并不是現在這個時代的。
石毅注意到了,但他并沒有側頭看過去。
“的確是變得很嚴重了,邪惡力量完全被激發起來,凱特琳、娑娜不懂,那兩個神鬼學家在做什么?他們還不如不來處理了。”
耳邊不斷傳來的竊竊私語之聲越來越清晰,甚至變成刺耳的噪音般往耳朵里鉆入,然而石毅神色不變,他帶著蔚大步走入眼前這座古老的莊園內。
這里原本的邪惡力量是未曾被激發的,這種情況下,兩位神鬼學家再加上兩名三階超凡戰斗者保護,完全可以在這里舉行儀式完成封印,但現在的情況看來,整個宅邸都已經開始擴散一股肉眼不可見的黑暗氣息了,簡直就好像蓄勢已久的火山開始噴發。
吱,砰。
側方位的木門,砸在地板上激起厚厚灰塵的同時,地面上還有大小不一的蟑螂在胡亂爬動。
空氣當中彌漫著一股特殊的氣味,就好像是屠宰場的氣味。
因為亡者低語的傳奇附魔,在石毅的感知當中,還可以看到一些半透明的人影蜷縮在房間角落,只是伴隨著蔚的進入,氣血激蕩之下,這些人影剎那間就消散化煙了。
反倒是石毅,他的存在并不會影響那些可憐的家伙,因為氣血封閉,不會外漏,這也是丹道人仙為什么又會被稱之為純陽無漏的原因。
“別打電話,打不通的,相反,反而會暴露他們的位置。”
見蔚再一次取出電話想要撥通,石毅伸手過去把電話拿走,現在整個大宅都已經被黑暗能量力場覆蓋籠罩,連傳奇超凡者的感知都無法及遠,更遑論是電話這種科技造物。
“那怎么辦?我們怎么找到凱特琳她們?”
“跟我來,鬼神學術我多少也懂得一些,別忘了,我獵魔人出身,既然她們的隊伍里有鬼神學家,那么行進路線就必然會有著某種規律,他們不會走正門,必然是從最不會激起怨靈過激反應的入口走入的。”這處大宅有著七處方便進出的偏門側門,石毅帶著蔚找了三處,第四處時發現凱特琳她們進入的痕跡。
凱特琳她們是來這里鎮壓怨靈的,當然不會有意識得掩飾行蹤(針對活人的掩飾),因此積灰不淺的地面上,有著明顯的腳步痕印,石毅與蔚并沒有提起身法,而是觀察著四周一般以常速前進著。
因為,這處宅邸的黑暗死亡力量,簡直比得上石毅龍骨彎刀的死域全開了,因為擔心激發其過激反應,讓凱特琳與娑娜遭遇危險,因此收斂能量,并不去挑釁。
順著遺留下來的痕跡行走,越來越深入宅邸,四周墻壁上的蟑螂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同時,空氣中開始彌漫一股黑灰色的霧氣,石毅見到這霧氣時,神情臉色驟然一變。
蔚一直關注著石毅,因此開口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想到過去發生的一些事而已。”
(這是,黑暗之潮!)在邪神之夢內獲得的見聞與記憶,迅速在腦海中浮現,如果事情涉及下位面的話,那可真是非常出乎預料的大事件了。
四周建筑上的蟑螂越來越多,到最后幾乎鋪滿一整面墻壁了,即便石毅與蔚都并非是畏懼這種生物的人,但這樣密密麻麻的層積堆疊,卻還是會讓人看得心生不適。
抵達底層后,出現的是一處頗為寬敞的房間,一個穿著灰白色修女服的女人,正在對著墻壁不斷勾勾畫畫、描繪書寫著什么。
石毅目光凝聚,只見這個女人,不斷以手指壓爆墻壁上的大蟑螂,然后取起汁液鮮血,繪制墻壁…像這種事情,已經明顯不是普通人類能夠做得出來的,事實上,大多數女人面對眼前這樣的場景,早就瘋掉了吧?
“那是麥克·巴尼博士,是與凱特琳、娑娜她們一起前來的鬼神學家之一!”言說著,蔚就匆匆忙忙得跑過去了,搖晃著那個女人,想要從對方口中問詢出什么來。
“明明自己就是鬼神學家,卻被靈體所附身?”石毅跟隨來著蔚,來到那個女人的身后,只是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去做一些什么,而是抱臂于懷開始注視面前的整幅畫作。
雖然使用的顏料的確是惡心了一點,但這位被稱為麥克·巴尼博士的修女,繪畫水準不低,依然可以看出流淌巖漿的煉獄、持著鐵叉的惡鬼正在對準兩名少女。
“石毅,快點幫忙啊,麥克博士好像被靈體附身了,我拿她沒有辦法。”
戰斗是戰斗,驅魔是驅魔,雖然兩者之間有一些關聯,畢竟高階的下位面生物沒有一個是戰斗力軟弱的,但像麥克·巴尼博士這種情況,僅僅只是懂得戰斗的超凡者,頂多能殺掉麥克·巴尼博士讓她獲得解脫。
“聽著,告訴我你的真名。同時,告訴我你們隱藏的庇護所在哪里!”
伴隨著石毅的這句話語,原本任由蔚怎樣搖動的麥克·巴尼博士驀然向石毅轉過了頭顱,正常人類像她這樣的轉頭的話,脖頸骨有很大的幾率會直接斷碎,并且此時此刻這位女博士的眼中一片的眼白,已經連絲毫的正常人眼瞳都看不到了。
陰氣森森、駭人可怖。
“以此世界主神莎兒的名義,我在此命令你,告知我你的真名!”在這一刻,當石毅的手掌碰觸到對方時,麥克·巴尼博士就好像被電打到一樣,整個人猛地向后飛騰躲避,然而她卻躲避不開石毅手掌籠罩的范圍。
“石毅,這是怎么回事?”
“下位面的那些可憐蟲偷渡到中位面,沒被發現也就罷了,一旦被發現就會被此世界位面的驅逐力驅逐,想要強行留下,至少也要傳奇起步,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絕大部分惡魔、死靈卻是達不到這個水準的,而黑暗女神莎兒是這個世界位面的神靈,她代表著法則之力。”中位面(多元宇宙)彼此偷渡尚且還好說一些,就像死之主伊拉圖斯向這個位面世界偷渡,雖然也受到位面排斥力,但還不太嚴重。
但下位面向中位面偷渡,可是完全不被允許的,因此在絕大部分驅魔任務中,只要牧師找到惡魔、死靈,并向對方念誦出自身信仰神祗的神名,就可以直接完成驅逐,針對不同的惡魔、死靈還有一些不同的小技巧,但本質上都是利用位面本身的力量,因此即便是一階的驅魔人,都可以驅逐一階、二階甚至三階的下位面存在,這已經和戰斗沒有什么關系了。
“惡魔,做一個交易,把你的真名,把你的庇護所都交代出來,我放你離去。”
“否則,你就會返回下位面,承受永恒無盡之苦吧!”石毅的手掌上浮現出黑暗女神的夜之神徽,位面抑制力開始向目標匯聚,因此,那個附身于麥克·巴尼博士身上的存在極度痛苦,甚至于在淡藍色的光輝中虛空懸浮起來了,無望的掙扎。
這個時候,無論是擁有黑暗女神大主教神權的石毅,還是一名一階驅魔人,都可以達到近乎一模一樣的效果,因為四面八方洶涌而來的是位面世界的力量,而不是驅魔者的。
“我那樣做…主人…主人會殺了我…啊啊啊啊啊!”虛空當中,在麥克·巴尼博士的口中,出現一個男人斷斷續續的哀嚎話語。
“你可以選擇一下,是背叛他選擇永遠在中位面逃亡流浪好一些,還是違逆我,現在就被打落回下位面,更何況,我不認為接下來他還有繼續找你麻煩的機會了。”
“…我不…我不回去!”
“我的名字是漢薩爾·維奇,這是我的真名,讓我走,我永遠不會再回來!”
“漢薩爾·維奇,我命令你,打開庇護所!”
“…啊啊!”
在那個惡靈即將被打落回下位面的前一刻,他言說出自己的真名,而石毅立刻移開手掌,并以真名命令它打開庇護所。
擁有了真名,石毅隨時都可以將對方放逐回下位面,因此漢薩爾·維奇也根本就沒有什么反抗余地與念頭了,整幢建筑迅速震蕩起來,同時這片空間內一幢接一幢的建筑憑空出現,拔地而起。
那個暗中施為者,以麥克·巴尼博士的生命為媒介創造出黑暗庇護所,因此如果不懂得一定鬼神學術,不懂得正統驅魔法的話,僅僅只是懂得暴力,即便是傳奇甚至半神超凡者,都無法找到黑暗庇護所,阻斷儀式了,那個時候,凱特琳與娑娜的命運,就只能依靠她們自己了,并且在儀式完成之后,麥克·巴尼博士也會死。
這就是典型的黑暗魔法特征,將每一個靈魂、生命,都榨干到極致。
不過,現在因為石毅已經完成驅魔,不僅僅是被封閉在黑暗庇護所內的空間憑空現出,麥克·巴尼博士從半空中掉落下來,除了極度的疲憊難受以外,卻也沒有生命危險了。
“博士,麥克搏殺!凱特琳與娑娜呢?”
“…呼,是,是阿爾·古斯曼,那個家伙想要轉職為黑暗藝術大師,是他暗算了我們,快去阻止他!”
“阿爾·古斯曼是誰?”
“特勤處派來的另一名鬼神學家,我曾經和凱特琳還同這個家伙合作過,沒想到他突然發瘋。”
“倒也談不上發瘋,至少他很有計劃性,并且幾乎已經成功了。”石毅抬起頭,注視面前的巷道深處有大群大群的人高大蜘蛛涌來,這些魔物皆有兩三階的實力程度,對于大多數特勤處的特工來說,頗為棘手,已經足夠用來拖延時間了。
刺啦刺啦,石毅的周身開始躍動起一道藍白閃爍的電光,下一刻,伴隨著他揚臂前指,恍若開槍一般,一道顯赫的雷霆便驀然洞穿黑暗。僅僅只是調用遠古巫靈質變性能量的一擊,氣勢恐怖的魔蛛軍團就瞬間全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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