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尼·特羅斯,是一位金發碧眼、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是河灣之領領主埃克托·特羅斯公爵的嫡長子,同時他還擁有著一重隱藏著的身份:法師。
在這個時代,職業者的道路還未興起:戰士、騎士、游俠、法師這些職業還在初創的階段,憑借的更多的是天賦異稟、天授之人的鉆研開拓,尤其是法師、女巫這些道路,直到現在還特別受歧視、排斥,被認為是魔鬼的代言,一旦被發現,被驅逐還是很溫和的處置,絕大多數都會被當地人抓捕起來,用火刑架燒死。
“我并非是天授之人,我的啟蒙導師是我舅舅,因為我母親去世得早,因此舅舅一直暗中教導我法術,希望我可以憑此自保。”在會議大廳內,勒尼·特羅斯非常平靜地言說著自己身世。
雖然身為公爵嫡長子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但如果有一個厲害的后媽并且還有弟弟妹妹的話,那就比較頭疼了,尤其埃克托公爵還并不喜歡自己這個兒子,父子不和,導致埃克托公爵居然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大兒子是一位法師。民間雖然普遍排斥法師,但在強大的貴族間,暗中豢養法師卻是長有的事。
“我掌握著蛛網術、油膩術、燃燒之手以及遠程攻擊防護,剛剛如果我全力攻擊的話,雖然依然無法阻止您獲得勝利,但您至少要損失掉一位大將。”在這樣言說的同時,這個年輕人還斜視旁邊的傻大個坦克奧爾梅多一眼,被這個傻大個發覺了,當時就不滿得大吼。
(這是想要展現自身價值嗎?刻意招惹坦克,這么快就察覺到這個屋子里招惹誰最沒有后患,腦子轉得是真的快啊。)坐在王座之上,石毅注視著下方的臣下們,心中判斷著每個人最合適的職位。
“坦克,別吼了,讓他表演一下,如果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允許你打爆他的頭。”
雙手交疊于身前石毅這樣言道。因為他的眼神注視與那種壓迫感,這讓勒尼·特羅斯的臉色稍稍蒼白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了這個年輕人畢竟是有真才實學的。
來到大屋外的箭靶場,坦克奧爾梅多一指遠處的一個箭靶示意勒尼·特羅斯發動攻擊,若僅僅只是普通的箭矢攻擊力現在的坦克身扛幾十箭都未必會死像他這樣猛獸一般的人,在現在這個時代的戰場上是很可怕的。
然而勒尼法師在閉上眼睛,默默持咒片刻后,突然向箭靶伸手然后自他的袖中就突然噴出大片黑色液體那些液體還在半空時,一小股火舌就將這些液體點燃。
噼里啪啦,當注視著那片火海,注視到火海當中被燒成渣的箭靶之時,在場之人無論是特姆、亞諾斯還是坦克他們都被嚇到了。
就只有石毅神色不變,這個時代的法師施法居然還需要各種輔助材料與未來真正成型的法師職業相比,毫無疑問是弱爆了。
勒尼·特羅斯也很滿意自己的施法效果但當看到霜狼領主那毫無異色的臉龐時,他也不由心中一緊立刻上前恭身言道:“霜狼之主我愿意以特羅斯家族嫡長子的身份為您招募特羅斯家族被俘的戰士,同時,我還能幫助您大幅度降低河灣之領領民的安撫難度。”
“那么,你想要什么?”
“我希望成為您的御用法師。”
“嗯?你不要領地,不要官職?”聽到這個要求時,石毅反而稍感意外。
“我愿以畢生心血鉆研秘法奧義,但還請您在領地資金寬裕之時,為我提供足夠的資金與材料支持。”
“我會給你河灣之領一部分領地收益的,至于那是多少,就要看你接下來的表現。”
“臣,不會讓您失望的。”聞言,勒尼·特羅斯以右手撫左胸,彎腰施禮道。
昨夜的那場戰斗…的確就是戰斗,在石毅的認知理念,這種規模的實在談不上是戰爭,雖然在這個世界它的定義的確是戰爭沒錯。
霜狼之領俘虜超過兩百四十人的凱巖與河灣聯軍,其中一百人是直接被網束在箱子里面,因此是無傷、未經交戰俘虜的,而一百八十人的聯軍,死傷殘疾四十余人,剩下一百四十人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由勒尼·特羅斯率領著放下武器投降。
其中凱巖之領五十人,河灣之領九十人,因為塞普林·辛普森指揮失誤,因此凱巖之領的弩兵損失較多。
而霜狼之領這一邊是沒有人戰死的,僅僅只有兩名步兵傷勢較重,需要暫時退出戰斗序列。
“就算計劃發動前,凱巖之領已經緊急征兵了,現在他們領地內的士兵也不會超過五十人,并且是缺乏老兵的新兵,讓勒尼那個家伙去招降未曾出手的那五十名河灣之領精銳步兵,配合上我的霜狼投矛手親衛,打下凱巖之領。”
“狼主,那您打算派誰作為將領?”軍事將領亞諾斯有些緊張得問道,在見識過昨夜坦克那嗜血狂獸一般的戰力后,他也感受到威脅,之前,那巨漢雖然也忠誠勇敢,但似乎遠遠沒有這般的可怕。
“我親自前去,啃下這塊在五大領地當中最出名的硬骨頭,亞諾斯不要擔心,你這次好好守衛在家里,未來還有無數的仗需要你去打,切記要看管好那些俘虜,不要過分虐待他們但也不要讓他們互相聯合起來。”
“是。”亞諾斯感受到君主話語中的安撫之意,總算放下心來,同時他也明白石毅的意思,兩百四十人的俘虜就算招降五十人,也還有一百九十人之眾,而霜狼之領內一百二十人的部隊被抽調走戰力最強的霜狼投矛手,不算受傷的也只剩八十人了,俘虜比軍隊多一倍還多,一旦讓俘虜聯合起來搶奪到武器,直接就會是反客為主。
“特姆。”
“我尊貴的主人,您的仆人在等待您的吩咐。”因為互市之事,一直都是自己負責的,因此特姆這一夜以來都非常緊張,怕被石毅直接喊人推出去砍掉。
好在,石毅并沒有這個意思。因為眼前之人還是忠心的,沒能及時發現問題并不是他背叛自己,而是他才能不夠,然而整個霜狼之領在政務、財務上,也并沒有比特姆更強的人了,砍掉他換一個人上來,只會管得更加難看,還要重新培養。
“動用私庫,再征兵成年男子六十人,全部培養成霜狼投矛手,我希望我攻下凱巖之領返回時,這些人已經進入訓練階段了。”
“是的…主人,可是,可是您的人民無法供養這么多的戰士啊?人民的負擔已經很重了。”
“那就再苦一苦,當我拿下凱巖之領、河灣之領的時候,這兩個家族的私藏足夠填補軍費了,但我想我們北面的鄰居不會允許我們輕易占據三城之地,這場對賭熬過去,我們就可以建國、而你們,也將是霜狼之國的開國元勛,現在都辛苦一些。”毫不在意的直接畫下大餅糊在下屬們的臉上,
看著特姆、亞諾斯兩人對視一眼,神色中都有狂喜之色后,石毅突然就明白地球上的那些老板為什么那么愛畫大餅了,這種什么代價都不需要付出,就直接可以刷滿下屬士氣的法門,實在是太實惠劃算了。
房間當中,只有坦克奧爾梅多這個家伙還在傻乎乎得撓著頭,他似乎并不是很明白主君剛剛那翻話的意思。
霜狼之領的戰略決策于一夜間定立,次日,在勒尼特羅斯成功招降河灣之領五十名精銳步兵戰士后,石毅就帶著坦克奧爾梅多與勒尼特羅斯作為副將,遠征凱巖之領了。
其實,若是可以的話,招降河灣之領那九十名戰敗降卒是更加劃算的,凱巖之領號稱防御建設最強,最難打的磐石之領,即便現在領地內守備力量嚴重不足,大部分士兵都是新兵,但以九十人(五十名步兵,四十名霜狼投矛手)的軍隊去打,還是很難啃。
塞普林·辛普森這個家伙很是硬朗,他昨夜直接就在監獄中自殺了,辛普森這個家族在舊時代就是出名性格執拗、又臭又硬,當然,若是沒有這樣的堅韌性情,這個只有子爵爵位的家族,恐怕也難以從舊時代的滅頂之災中攀爬出來,并且逐漸發展壯大,只能說是有利有弊吧。
石毅之所以不允許勒尼特羅斯先去招降那九十名河灣之領的步兵,卻是因為擔心對方反客為主,四十名霜狼投矛手在荒野、在平地近距離的情況下是打不過九十名步兵的,哪怕有石毅與坦克帶領也不行。
這九十人不是平民,而是職業士兵,并且還有勒尼特羅斯這個家伙輔助,偷襲的話,他一招油膩術疊加燃燒之手,就能直接殺掉坦克,甚至對石毅這樣敏捷型的武者也有著大的威脅。
但若是五十人的話,四十名霜狼投矛手在石毅與坦克的帶領下,可以硬啃掉對手,硬壓下反叛,因此,石毅寧可攻打凱巖之領稍難一些,也不愿意讓軍隊內部本身出現問題。
在接連數天的行軍過程中,石毅與河灣之領的五十名步兵摔跤手搏,這五十名職業士兵是將領計算被破,因此成為俘虜的,心里多少有一些不服氣,夜晚宿營的時候,石毅安排河灣步兵與霜狼投矛手摔跤娛樂,石毅自己第一個下場,他赤著上身赤手空拳摔倒二十五名河灣步兵。
一開始的時候,河灣步兵是真的有些畏懼,有意相讓的,但當石毅連戰連勝到十人的時候,河灣步兵那邊也是士氣爆炸了,受不了這樣屈辱委屈,一個個精壯的漢子全力出手,然后被石毅一頓地獄翻滾(基♂情の),激情四溢的壓在地上反復、反反復復摩擦。
武學當中,摔法是最簡單也最實用的,用拳腳打人殺人,那要功底很深力量很大才能做到,反倒是摔法,借助大地作為武器,普通人擁有一定技巧之后,把人掄在地上一個就倒下一個,尤其是在戰場上,更是極為使用的近戰大殺器,因為有距離的時候是用刀槍器械的,一旦欺身纏斗近戰,那用的必然就是摔法,拳法反而不實用。
人類都是慕強的,尤其是軍人,因為戰場上只有強者,才能帶領下屬有更多更大的幾率存活下去,取得勝利,因此五天之后,勒尼特羅斯愕然發現自己完全失去對整個軍隊的統御了,幾乎所有士兵注視向亞諾阿法爾的目光當中都帶著崇拜,那是對力量的崇拜,那是對強者的崇拜,相比文文弱弱長相斯文帥氣的勒尼,他們更加認可亞諾阿法爾。
更何況,石毅這具身體本身的魅力也并不低,只是不是那種斯文帥氣的畫風,更近似于魔戒當中男主角阿拉貢那種中世紀硬漢外形,而這樣的外形,毫無疑問也更加契合一位雄才大略君主的人設與身份。
在連續五個日夜的日夜兼程之后,軍隊終于來到了凱巖之領的領地附近,這時,石毅要求軍隊先行駐扎、休整,而自己則帶著青年法師勒尼特羅斯,前往偵察。
“做這種事情,其實坦克奧爾梅多大人比我更合適吧?我的主君啊,您為什么就喜歡帶著我跟您冒險呢?”在山澗溪流間,穿著布袍的法師勒尼勉強跟隨在石毅的身后,像這種偵察之事,他是很不情愿做的,這個家伙也不知是真的懶散,還是在石毅面前有意展示,總之,就是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能沒事就沒事,最好只賺錢不干活那就最適合他了。
“如果讓坦克跟我一起出來偵察,萬一遇到敵人,他會為我斷后死戰到底,我倒是相當安全的,但是坦克卻死定了。和你一起出來,就算被敵人發覺了,我覺得你也有辦法帶著我們兩個一起逃命,除了蛛網術、油膩術、防護法術與燃燒之手外,你至少還會一門疾風術吧?就算無法帶我們飛起來,也可以讓我們以很快的速度逃走。”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石毅在前面走著,而勒尼特羅斯卻在后面突然愣住了,他咽下一口口水,注視著前面那個男人的背影,瞬間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勒尼,我遠遠比你想象中的,要更了解法師這個職業,像你這種人,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那你怎么會選擇與油膩術效果略有重疊的蛛網術,而不學一門保命法術呢?只有一個可能,要么是你沒有那個法術的模型,要么是你隱瞞保命的底牌,相比前者,我更傾向于后者,因為在我抓到你的那一天,你實在太鎮定了。”
疾風術加速,加上戰馬,加燃燒之手開道,再加上遠程攻擊防護,這些法術足夠一名法力充足的法師,在亂軍當中逃命而去了,因此,那一夜在面對石毅的時候勒尼特羅斯才那么鎮靜自若,反倒是后來在大屋的時候,他沒有那么氣定神閑了,因為在那種距離下,在坦克與深不可測的霜狼之主面前,他并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呼。”聽過石毅的話后,勒尼沉默半晌,然后才長長呼出一口氣,加快腳步跟上去。
“那一夜,你明明有相當的幾率逃走的,為什么要留下給我做俘虜呢?”
“逃?往哪里逃?我父親不喜歡我,我的后媽和弟弟妹妹恨不得我立刻死去,在歷經那樣一場大敗之后,我再逃回河灣之領,也不會再有什么好結果了,與其被父親監禁一輩子,我選擇向你投降,至少以后可以自由的研習我感興趣的秘法。”
在這個時候,無論是巫師還是女巫,都將魔法稱之為秘法,他們是很忌諱這個魔字的,但在后世,隨著施法者的越來越強大,秘法就變成魔法,因為如何稱呼已經無所謂了,法師們不把平民送上解剖臺、實驗臺就已經是大發慈悲,再沒有人可以把施法者送上火刑架了。哦,當然,恐怕得刨除空魔低魔的那段時期。
當穿梭過一片林蔭遮蔽的時候,一處警戒哨塔內的士兵發現了兩人,因為只有兩個人,并且其中一個人還穿著著學者長袍,因此警戒哨塔內的士兵并沒有第一時間敲響警鐘,而是怒罵著牽著狗圍上來。
這個哨塔內有五名凱巖之領的戰士,其中一名隊長牽著大狗,他們誤以為石毅與勒尼特羅斯是荒民或者其它領地的商人了,為首的那名步兵隊長罵罵咧咧得言說著什么,只見其情態,石毅就知道這家伙是敲詐勒索已經習慣了。
“你們是哪里人,是不是敵國的間諜?唔,這把刀看上去不錯。”就在兩名長槍兵兩名弩手圍著兩人,那名隊長以為大局已定的時候,他將自己的胖手摸向石毅腰間的刀柄。
下一刻,他的手臂就斷落下來了。
痛苦的呼喊之聲尚且未及出口,石毅的刀就已然將其自中劈開。
“可憐塞普林那個家伙寧可一死,也不愿意交出家族,卻沒想到他的國度還是毀在這些雜碎手上了。”
因為兩個人而盲目的敲響警鐘,這的確是愚蠢的做法,但這名小隊隊長至少可以安排一個人在塔樓上,警鐘一旁,這樣即便石毅可以殺掉所有的人,警報也傳遞出去了。
可是,這個小隊隊長可能得到什么消息,知道凱巖之領就要攻陷霜狼之領了,因此警戒心什么的,那是半點都沒有的。像這類油水豐厚的小隊長職務,往往是由領地內高級官員的親戚、甚至領主的親戚擔任著,在這個時代絕大多數人普遍不識字,見識也不足,因此也很難談得上什么人才一類的概念,那么任人唯親也就并不是什么錯了,至少親屬間有著一份天然的信任與忠誠。
總體而言,是利多于弊的。但是,有的時候那并不多的弊端,卻往往會要命。
一共才五個人,而石毅的刀術太快、太鋒利了,他身后的法師勒尼只覺得眼前寒芒與血光連閃,四周之人便接連倒下了,五個人,只斬出六刀,除了斬殺那名小隊隊長用了兩刀以外,其它人皆盡是一刀斬殺,干凈利落得可怕!
看著四周那些死者臉上錯愕的神情,勒尼只覺得他們很可能連死亡的痛苦都未感受到。
(好強,我也是在見識過劍術名家的,但即便是那些大劍師,似乎也遠遠沒有這么強,他若想殺掉我,只需要眨一下眼睛的時間。)腦海中雖然這樣想著,但勒尼還是微笑著道:
“主君,既然這里已經清理干凈了,我去叫坦克他們過來?”
“好的,路上小心一些,萬一遇到虛空異獸就不要顧忌,使用法術,大不了我們接下來強攻。”
“明白。”聞言,無論對方是真心還是假意,勒尼都覺得心中一暖。他施禮之后,離去。
一身便服的石毅收刀歸鞘,來到警戒哨塔之前,他直接走入進去,在哨塔的一層是木桌與賭具,桌面上還有一些錢幣,他們之前在賭錢,石毅逐階而上行走上去,最終來到哨塔頂端,鐘的一旁,從這里俯覽四周可以看得很遠,視野遼闊,而其不遠處的地方,便是一座石頭城:凱巖之領。
這座石頭城哪怕在之前的異獸之災中都沒有被攻破過,當然,這更多的是因為它的偏僻,不過即便是如此,其城防的堅固程度也是令人非常驚嘆的。
“若是能夠奇襲智取,固然很好,即便是硬碰硬的打下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以手掌壓著石頭向下俯覽注視,隨著戰斗的臨近,自身體內的血在加快著奔涌,同時也令這具身軀體魄的基礎素質不斷提升。氣血武道,已經提升至化勁級數,易筋洗髓。
當天臨近傍晚時,又有五名凱巖之領士兵過來換防,他們在被大部隊包圍之后,只能明智的選擇投降。
然后石毅就要求那名小隊長為自己騙開城門,四名河灣之領的步兵戰士換上凱巖之領士兵的甲衣裝備,然后再加上六名脫下甲胄身穿布衣的人,這樣的人數也不會讓城防部隊太過緊張。
“主君,帶我去!”坦克奧爾梅多早就已經心癢手癢,然而他的體型實在太具威懾力,直接就被石毅拒絕了。
“不行,坦克,還要由你來帶領軍隊,這次依然是我和勒尼一起去,你在見到火光之后,就率領部隊開始沖城,一定要快,我的性命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好,坦克一定會救下主君的。”一被石毅這樣忽悠,這個傻大個頓時就以為自己肩負著沉重的使命了,用力點頭這樣言道。
做好總總布置,反復推衍計劃細節,直到夜色深黑,已經看不清人時,石毅才讓計劃開始。
前面是一名凱巖之領的叛徒與四名偽裝的步兵,后面是石毅、勒尼,以及四名偽裝成荒民的步兵,石毅等六人還用繩過綁住自己的手腕,當然,是虛綁著的。
當來到那高聳的石城之前后,那名叛徒開始叫門。
“陶馬,你這個家伙怎么又回來了?還有你身后綁著的那些人是誰?”城墻上方傳來這樣的問詢之聲。
“維奇那個家伙肚子疼,他回不來了,就在哨塔那邊住一宿,跟我商量好換班了,至于這幾個家伙,他們是維奇他們湊巧抓到的離散商旅,那家伙可真是運氣好,居然值班的時候都能賺到一筆,你快點開門,凍死老子了。”因為被刀子抵著后腰,因此那名叛徒的聲音有著一些顫抖,好在在那凜冽的山風當中,這種顫抖并不反常。
“陶馬,不是兄弟我做人不仗義,是剛剛布拉德利大人過來巡防了,他說近期是特殊時期,你這趟回來得有點晚了,不能開城門,只能用繩索進來。”
“……”名為陶馬的小隊長,在這一刻臉都是綠色的了,好在,在這夜幕中也沒有人能看得出來。
“主君,可能有詐,我們先撤退吧?”勒尼惜命無比,這時湊到石毅身旁這樣輕聲道。
若是被繩索接到半空,上不著城墻下不著地面,再被弩手射殺,那基本是沒有活路的,就算是自己,也幾乎必死。
“林恩,你這個家伙不仗義,這么冷的天,這么高的墻壁,你讓老子爬繩子,你是存心想摔死老子是不是,虧你小子還讓老子把妹妹許給你,我呸,我把妹妹許給巴椰老爺家的傻兒子,我也不會把她許給你的…”巨大的死亡壓力下,那個叫陶馬的小隊長幾乎意志崩潰,聲音中都帶著一些哭腔了。
這也讓城頭上的林恩略有些疑惑,覺得這種事不至于,陶馬這家伙有些反應過度。
然而在這個時候,石毅已經來到陶馬的身旁指示道:“讓他們放繩子。”
爬上去雖然危險麻煩,但石毅覺得自己的四周并沒有殺意凝聚的視線,換而言之,這應該并不是一場伏殺之局,氣血系化勁級的武者,對于帶有著殺意的視線是很敏銳的,而石毅也相信自己的判斷能力。
“喂,陶馬你怎么了?”
“你小子快點放繩子吧你,不然我真的不讓我妹妹和你見面了。”黑漆漆的城墻之下,傳來這樣的話語聲。
林恩莫名感覺一些危險感,就好像自己少年時陪父親出去狩獵,遇到猛獸時的感覺。然而,林恩終究不可能因為這種心理直覺,而拒絕自己同僚的回城請求,他只能在吩咐下屬小心一些后,將粗粗的纜繩扔下去。
是由石毅、勒尼等六人解開手腕上的繩索先上的,理由當然是怕他們跑掉,在這個時代城邦之人抓捕到荒民,是可以直接充作自己的奴隸的,因此這是筆不菲的財富。
而在被往上拉的時候,勒尼就已經在自己身上接連施放疾風術、防護術了,甚至已經準備好火焰之手了,他原本也想加持法術在石毅身上的,提升自己在這位領主心中的價值與地位,然而這卻被石毅拒絕了,再過多的倚仗外力的話,即便搏殺戰斗再多,恐怕也難以領悟氣血武學的終極奧秘,當然,刀劍一類的冷兵器之類還是可以用的,但弓弩加持法術一類的,則是能避免就避免。
城下的人抓住繩索,被一點點的拉上城頭,石毅等穿著著布衣的六名“荒民”并沒有什么,而接下來卻是陶馬等人了,在這個過程中,石毅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甲,直到當所有人拉上來之后,有一名士兵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是誰,我怎么好像沒見過你?”
也就是在這一刻,石毅一拳轟擊在身旁一名凱巖之領士兵的頭顱上,山洪一般的勁力爆發之下,那士兵的頭顱幾乎被轟塌了,石毅劈手抽出他腰間的單刀,現在整個凱巖之領內頂多有四十名職業士兵,其中大半還是緊急招募的新兵,并且不可能同時駐守在這一片城墻區域內,因此這墻頭上頂多也就二十人,若是不出現意外的話,石毅一個人就可以將這座城攻下。
當然,這是指像此時此刻一樣,已然攀上城頭的情況下。那名小隊長林恩還是頗有素養的,他本來心理就帶著防備,此時此刻也及時抽刀同時大喊:“有人攻城!”
并且本能一般找到這些人中的頭目,一刀兇猛的豎劈勁斬向石毅的頭顱。
可惜,雙方的實力差異太大了。
鏘得一聲,星火爆濺,林恩不敢置信的發現自己手中的刀直接就被對手斜削斬斷了。
正常來說這是不可能的,林恩的刀是私下購置的,比配給士兵得單刀,無論質地還是保養都要強過太多了。
然而,這卻是武功刀術等級的差距,雙刀對劈之時,一刀勁力凝聚劈斬在另一刀勁力松散處,即便是質地不如,最終會被劈斷的刀,也只會是勁力松散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