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卡恩身邊的劍光已經徹底遮掩了所有的視線。
甚至連帶著那德古拉身軀代表的存在本身都開始消退了。
空間被切割可以徹底解決一種權柄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那切割空間的劍光歸根結底依然是憤怒的權柄在和存在對沖。
只不過這個時候存在本身的力量不及使用憤怒的卡恩而已！
“卡恩此時爆發的力量即便是我都得十分慎重。”
李敏忽然轉移了話題。
她并不想揪著奧莉爾和因普銳斯去索要一個答案。
畢竟每個奈非天都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大天使們不管是提供幫助還是選擇了漠視，那對于奈非天來說都是正當的。
只要大天使們沒有站在奈非天的對立面上，那他們不管做什么都輪不到奈非天去評論。
“憤怒的力量…”
海拉伯欲言又止。
“最初的先祖選了憤怒作為傳承的力量之源，或許是因為憤怒是最接近毀滅的力量。”
卡修斯說出了海拉伯沒說完的話。
最初的奈非天和后來的奈非天其實在很多事情上有著完全一致的看法。
比如要如何對待自己的敵人。
尤其是這個敵人強大到他們看不到勝算的時候。
最初的先祖們見過莉莉絲和伊納瑞斯的力量，通過他們的父母他們就可以確定大天使和魔神的強大。
經歷了清除其他天使和惡魔的戰斗之后，這些最初的先祖難道就不會產生想法？
那可不是單純的勝負關系，也不是失敗只會自己死亡的斗爭。
最初的先祖們身上肩負的是族群的延續！
不同的想法讓他們有了不同的道路，也有了不同的追尋力量的方式。
而憤怒…
憤怒可以讓野蠻人面對恐懼的時候不至于渾身顫抖毫無還手之力，戰斗的時候憤怒也可以作為摧毀雙方的力量起到作用。
決絕是奈非天們共同的底色。
畢竟誰能夠在一場注定看不到勝算的戰斗之中依然斗志昂揚？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大多數奈非天們除了追尋各自的信念之外，都只是單純的想要活下去而已。
“我們所有的揣度對于他們來說其實都沒有意義。”
布爾凱索開口道。
他才不在乎最初的先祖們是帶著什么樣子的想法存在下來的。
反正他已經是實現了自己的目標，只需要最微不足道的一點點時光而已。
甚至他要是失去了耐心，也完全可以讓這點等待變成結果的呈現！
“探尋意義的前提是有足夠的閑余時光，不過在我看來現在就是最好的閑暇。”
海拉伯瞇著眼睛說道。
他已經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神智，只是看上去好像有些過于無欲無求。
“大家都能回來？”
因普銳斯問道。
他口中的大家可不是干癟的幾個名字，也不是一個可以被“天使”一個詞就涵蓋的群體。
在因普銳斯的口中“大家”是一個更寬泛的概念。
“我沒那么善良，也不至于用這份力量將仇人拉回來繼續折磨。”
布爾凱索的語氣之中帶上了幾分不耐煩。
倒不是布爾凱索討厭因普銳斯，而是這個家伙所說的“大家”實在是有些過于慈愛了。
這個大家的范疇之中甚至包括了三魔神的存在…
某種意義上來說，大天使和魔神也算是兄弟。
但對于布爾凱索來說，別說是魔神了，他就連泰瑞爾都不想再看到。
或許放棄了仇恨的人的確是高尚而仁慈的，但布爾凱索沒高尚到那種地步。
況且原諒仇人這種事情是為了消弭紛爭，但讓自己的仇人不再出現一樣可以達成消弭紛爭的效果。
布爾凱索沒必要做到那種地步。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我這顆凡人之心，但那是你們的事情。
我為自己是一個人類而感到開心。”
布爾凱索看在過去的份上對因普銳斯多解釋了幾句。
他已經設定好了錨點，如果自身出現了什么嚴重的問題也一樣有著重新來過的機會。
所以布爾凱索自然是對摒棄凡人之心的選擇嗤之以鼻了。
“好吧，我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你。”
因普銳斯沒有繼續的打算。
終結永恒之戰的目標已經被達成了，索求更多的東西倒像是無理取鬧了。
或許這也是馬薩伊爾所期望的結果。
畢竟馬薩伊爾那個家伙為了達成“終結永恒之戰”這個目標，連犧牲自己的準備都做好了。
因普銳斯沒理由要求布爾凱索做更多的事情。
成王敗寇的道理因普銳斯不是不懂，但總覺得自己要是不問一聲就顯得他薄情寡義。
“存在正在被消除，卡恩爆發出的力量真有些超乎我想象了。”
海拉伯在一邊將話題重新拉回到了卡恩的身上，這大概算是給雙方一個臺階。
但卡恩的力量也的確是值得矚目。
“馬道克應該做不到卡恩這種程度。”
卡修斯說著自己的看法。
馬道克的確很強，但并不是強在傷害轉化率上。
而作為原始三先祖的馬道克，也并不是主力輸出手的定位。
那個位置是屬于科力克的！
“要是卡恩在輸出方面比不上馬道克，那此時作為最終手段的人就應該是科力克。”
海拉伯應和道。
“卡恩要是知道我們現在無所事事的討論他的力量，他大概是會傷心吧？”
寇圖爾一如既往地說著有些扎心窩子的話。
他的話讓海拉伯和卡修斯都產生了些許內疚的情緒。
的確，卡恩這家伙可比其他先祖之靈更高傲一些。
雖然他很樂意在其他人面前展現自己的能力，但展現能力和作為一個節目是不一樣的。
“無聊。”
寇爾已經收起了隱峰之怒，順帶著給了卡修斯一個白眼。
之前他被卡修斯和寇圖爾給整的有些沮喪。
“存在被絞碎我能夠理解，但碎了的存在也應該依然存在才是。”
巴那爾忍不住開口說道。
雖然他的話稍微有點繞，但意思大家還是能夠明白的。
“所以這才是卡恩的強大之處，你總不至于認為卡恩這個劍圣就只有你知道的那點本事。”
海拉伯嘆息了一聲。
如果現在不是一切已經塵埃落定的時候，又或者卡恩不是已經成為了三先祖之一，這種手段海拉伯絕對不會容許卡恩在這種時候使用的。
這也是卡恩豁出一切的招式！
類似于蕾寇點燃自身砸下的最后一記先祖之錘的厚重，類似于馬道克自毀時留在燃燒地獄地面上無法抹除的痕跡！
這種招式可比沒腦子的自爆殺傷力強大多了！
對于一個野蠻人來說，一輩子用一次這種招式就很不錯了。
畢竟不少奈非天死的時候都很突然，連殊死一搏的機會都沒有。
但一個先祖之靈則是有機會使用兩次，保底都能用出一次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