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生的變故,讓苗云閣跟安之一樣混亂,她流著淚憋著勁想質問寶馬男,可是當她看到對方那張陰沉的臉時,話到嘴邊又硬咽了下去。他是苗云閣的金主爸爸,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生氣,于是,苗云閣將無處發泄的情緒,發泄在腳下的野草身上。
一路上,苗云閣的雙腳,拼命地踩著那些小草,似乎跟它們有不同戴天的仇恨。而同行的安之,則是很沉默地緊跟其后,剛剛那兩個黑白色的男人,讓她覺得后背發涼,內心充滿了恐懼。所以,當寶馬男帶著她們離開的時候,她不敢多發出一點聲音,唯恐他們再把自己抓回去。
折騰片刻后,寶馬男帶著她們回到了寶馬車旁邊,他的神情非常陰郁。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有冰心鐲?”寶馬男一路沉默后,終于開口質問。
“這是冰心鐲?那里是什么地方,什么正主維主?”即便這時安之的意識還不是很清醒,她每說一句話都很費勁,但是她也明白過來,是上官雪送給她的手鏈,保護了她。
“你知道什么是冰心鐲?”寶馬男還沒有說話,在他身后,忽然出現了幾個男人。為首的男人,正是約安之吃飯的蘇醒,他在開口質問。
安之很吃驚地說:“蘇叔叔,你怎么在這里?”
其他人則很恭敬地對蘇醒說:“見過維主!”
“你是維主?這是什么意思啊?”安之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蘇醒。
蘇醒惡狠狠地說:“你給我殺了她!馬上!”
“維主,她是正主的人,不能動啊!”蘇醒身后的一個男人提醒說。
蘇醒轉身看著那個男人,朝他的其他手下揮了揮手,“砰!”一聲槍響,那個男人中槍倒地。蘇醒看著這一幕,滿意地笑笑,回過頭對寶馬男說:“你去殺了她,馬上,否則他就是你的下場!”
“維主,我對你忠心耿耿,可是,我,我也怕正主,維主,求求你,求求你留我一命!”聽到他的話,寶馬男頓時慫了,他的雙膝猛地跪到地上,沖著蘇醒拼命地磕起頭來。
“維娜,你還真是不死心,真當我死了嗎?”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上官雪被人攙扶著,出現在蘇醒的身旁。三輛黑色的賓利車,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那條馬路上,從車子上下來很多黑衣人。
“上官雪,你真的還活著,他是蘇醒不是維娜!”眼前的一幕,讓安之更加的混亂,蘇醒怎么變成了維娜?事情的背后,到底有怎樣的真相?
“安之,沒事了,我來了,沒人能傷害你!”上官雪極蒼白的臉,溫柔地看著安之,他在對她笑。忽然,上官雪輕咳一聲,一絲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蘇醒見狀,立刻瘋了一般地喊叫道:“上官雪你瘋了嗎?如今,她是唯一能救你的人,今天不是她死就是你死。我為你做了這么多事情,哪怕為了救你,心甘情愿地變成男人,你也不會再愛我嗎?”
上官雪輕咳幾聲,身體搖搖欲墜地說:“我從來沒有愛過你,這跟安之沒有關系,除了愛情,能給你的,我都給了你。不管什么時候,只要我在,就沒有人能傷害她,包括我自己!”
聽到這句話,蘇醒淚流滿面地仰天大笑,她邊笑邊哭著說:“上官雪你真的瘋了,瘋了!你最初的心愿,都忘了嗎?你瘋了!”
忽然,情緒失控的蘇醒,搶過他手下的一把槍,朝著安之就開了一槍。
“砰!”
身體已經很虛弱的上官雪,居然在第一時間,擋在了安之的面前。那一槍正中他的胸口,上官雪癱倒在安之的懷中,整個人奄奄一息。
“所有人都不許動,你們被包圍了,馬上放下槍!”寂靜的四周,突然傳來警察拿著大喇叭的喊聲,同時,還亮起了無數的手電。
“安之,安之你沒事吧?”寧怡得沖到了安之的身邊。
“不要,你不要死,不要啊!”安之緊緊抱著上官雪,她哭喊著說。上官雪的胸口,有血不停地流出來,他的面色越發的蒼白,開槍的蘇醒也已經癱倒在地,警察控制住了整個局面。
“安之,答應我,要好好活著,替,替我好好活著!”上官雪艱難地說 安之哭著答應:“嗯,嗯,嗯,我都答應你,你,你不要死,不要!”
上官雪笑了,很虛弱地說:“安之,沒,沒事,我說過,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害你,我做到了!”
“嗯,嗯,上官雪我信你,一直都信你,一直一直都信你!”安之緊緊地抱著他說。
“戴,戴著手鏈,下,下輩子,我就,就能找到你。”上官雪握緊安之的手,突然放開了。
“不,不要,不要,上官雪,你醒醒,醒醒,醒醒啊!”
安之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的懷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他的嘴角還留著一絲微笑,安之的心痛的快要碎掉,她悲痛欲絕地大哭起來。。。。。。
三年后,哥本哈根市中心的博物館內,作為一名策展實習生的安之,正在門口貼一張大海報。下周三,這個博物館內,將有一場精彩紛呈的藝術展,這是安之即將成為策展人的第一場作品,她為之精心籌備了很久。
“之之,外面下雪了,很冷很冷,你又忘了戴圍巾!”一個長得金發碧眼,卻會說一口流利漢語的帥小伙,將一條厚厚的格紋圍巾,圍到了安之脖子上。
“謝謝維克,我不冷。因為很喜歡很冷的地方,所以才會來北歐!”安之說著,心卻莫名的疼了一下。她想起上官雪說過的那句話,那里太冷了,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