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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八章 人爬的是龍床

  事情平息下來,五人已經坐在萬金酒樓包廂。

  氣氛有點沉悶,大華坐在那里像屁股上長了針,坐不住。

  到底是平頭百姓,明知道旁邊坐著個皇帝,還是他們南陵的皇帝,大華心再大他也穩不了。

  就怕不小心說錯一句話或者哪個舉動讓皇上看不順眼了,手一揮就讓他腦袋搬家。

  想到這里脖子特別涼。

  “知秋,人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啊。”大華起身準備閃人。

  “你去哪?”

  “佳人有約,鎮東頭小寡婦還在等叔呢。”朝柳知秋擠了下眼睛,大華臉上掛著的笑異常猥瑣,溜了。

  包廂里少了個人,含霜覺得氛圍比剛才還壓抑,讓她覺得心慌。

  在座三個人,兩個她認識,還有一個,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是在酒坊上工的時候她卻是聽村里人提起過的。

  他們說小風兒來杏花村了,時隔這么多年終于又見著這孩子了。

  也說小風兒今天跟大寶他們去了青河,一群青年在青河打鬧了小半天。

  還說小風兒今天被知秋跟青蓮拐去偷人家地里的瓜去了,事情要是傳到朝堂,得驚掉那些個大臣的下巴。

  諸如這些。

  那個被村民們親切喚做小風兒的青年,是皇上,南陵皇上。

  除了他的名字,村民們說起的他的那些事跡,大抵很是好玩搞笑,可是當意識到這個人就坐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依舊覺得不太真實。

  她隱約猜到,皇上應該是有話要問她。

  “你跟在善睞身邊多長時間?”不出她所料,很快,皇上就對她開了口。

  “回皇上,奴婢曾伺候她兩年多。”那段慘痛的過去,讓含霜再不愿對善睞以主子相稱。

  “即是在她生下七七之前你就在她身邊伺候了,那你可曾聽她提過有關孩子生父的事情?或者是從別的地方有過耳聞?”

  含霜想了想,搖頭,“圣女回到西涼之后就一直呆在都城,除了跟當時的巴念王爺偶爾見面之外,她身邊沒有出現過其他男子。”

  善睞回西涼后,她就被調到善睞身邊伺候,確實除了當時的王爺巴念之外,善睞從不跟其他男人多有接觸,便是都城不少官家夫人前來拜見,善睞也很少會接待。

  人際關系極是簡單。

  聽完含霜的話,風墨晗眉頭擰起,就連柳知秋跟薛青蓮也皺了眉。

  雖然知道從含霜這里不會再問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來,還是不免有些挫敗。

  “善睞那樣的人,跟周圍的關系真會那么簡單?我覺得不像,否則她也不可能能煽動當時的邊城將軍出兵。”柳知秋首先不相信。

  薛青蓮點頭附議,臉上冷冷的沒有什么情緒波動,“一個內心極為復雜的人,她的生活方式卻低調簡單得讓人詫異,要么她真的是個簡單的人,要么,就是她一直在偽裝。”

  薛青蓮所說的第一點,不用考慮就被另外兩人啪掉。

  那么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善睞一直在偽裝,確切的說是一直在小心翼翼又極為周全的做著防備。

  防備露出任何蛛絲馬跡,被人抓住破綻。

  “臥槽,這個女人真的太可怕了,她都逃回西涼了,還防了一手,防著將來有一天可能我們會調查七七的事情,所以用盡一切辦法,提前掐斷所有線索。難道她還能未卜先知,那個時候就知道有一天我們會查七七的身世?”柳知秋自認自己也算見多識廣了。

  但是像善睞這種的,他真是生平第一次見。

  惡毒,心狠,又聰明到極致。

  “再可怕,她也已經死了,接下來該頭疼的是閻王爺,不是我們。”薛青蓮嗤了聲,舒展大長腿懶懶掛在椅子上,“至于她生前做的那些,我們未必找不到一點線索。只要是人為,總會有漏洞,只是我們一時之間還沒找到罷了。慢慢找,著什么急?反正不管七七是誰的種,小風兒也沒打算認他。”

  柳知秋,風墨晗,“…”還真是大實話。

  “含霜,你再想想,善睞回去后,一直到生下七七,當中真的一點異樣都沒有?”柳知秋再次看向含霜。

  他們年紀上實則差不太多,他便直接以平輩相稱了。

  含霜咬了下唇瓣,凝眉仔細回想,隨后似想到什么,“要說異樣,也不知道算不算,圣女生下小主子之前,曾經摔過一跤,導致早產。”

  “早產?”薛青蓮眸心一動,“七七是幾月出生?”

  “那時候剛過完年節不久,是一月份,一月初十。”

  柳知秋立即踢了下風墨晗,“你是幾月被睡的?”

  “…皇嬸生下紅豆巴豆那天晚上。當時我高興,多喝了幾杯酒。”對于被睡這個字眼,風墨晗很排斥,偏偏他么的這是事實。

  “那就是說,七七提前了差不多一個月出生。”

  “都說了早產,自然提前了,你這不廢話嗎?這上面找不出毛病,人家生之前不是摔跤了?”

  想到這點,三個男人一致臉黑。

  他媽的,連早產都有這么正當的理由,真的不是一早計劃好的?

  可是就算善睞是計算好的,他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能作為證明。

  死無對證。

  七七的身世依舊成迷。

  而且,照著這么看來,反而七七是風墨晗孩子的可能性變得更大了。

  畢竟當時善睞是南陵皇宮里的小醫女,出入皇宮并不自由,皇宮里后宮范圍更是不允許男子隨意進入逗留。

  柳知秋反反復復看了風墨晗好幾眼,“小風兒,不是叔想給你扣綠帽,你自己琢磨琢磨,善睞會不會在宮里養個什么護衛啊禁衛啊之類的小白臉?”

  風墨晗額角輕挑,這要不是他叔,他送他一個滾字。

  “嘶,好像有那么點道理。”薛青蓮又點頭了。

  風墨晗額角已經轉為暴跳,“你倆啥意思啊?我風墨晗,堂堂南陵皇帝,玉樹臨風風姿綽約,在你們眼里我這樣的還趕不上一個侍衛小白臉有魅力?你們知不知道后宮多少女人想爬龍床!”

  “人爬的是龍床,你換咱鄉下人睡的木板床看看,你看人家還爬不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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