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一一七八章 死亡無限拉長

南陵跟西涼打仗了  皇榜一出,整個皇城百姓轟動。

  南陵邊境平靜多少年了十幾年了,十幾年沒打過仗了。

  現在冷不丁聽說開戰了,而且皇榜都出了,百姓們轟動過后,人心惶惶。

  大街小巷茶樓酒肆,到處是聚集在一處議論的人。

  這個消息可以說把整個皇城震得蕩了一蕩。

  城中議論喧囂塵上的時候,朝堂上百官也沒閑著,絞盡腦汁想對策。

  只是,辦法有無數,沒一個有實際參考價值,全被剛回朝的南陵王給斃了。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冰凍的皇城開始慢慢回暖。

  打仗的消息傳遍整個南陵的時候,運河化凍了。

  數十萬大軍,立即橫渡運河。

  開往西北邊境的航船,將整個運河河面擠得滿滿當當,從遠處看跟螞蟻過江似的,密密麻麻。

  風青柏跟風墨晗親自到碼頭為率軍將領送行。碼頭周圍拉下了警戒線,百姓被遠遠隔離在警戒線外。

  “皇叔,咱們能贏嗎”看著遠去的航船,風墨晗問。

  三月河風吹上岸,將兩人衣袍吹的獵獵作響。

  男子清越聲線從風中傳來,堅定從容,始終淡然,“當然能。”

  這一戰能不能贏,風青柏從未持過懷疑。

  南陵,一定會贏。

  戰場上,有秦嘯這個沙場老將領軍,西涼的地利,對秦嘯來說不會造成太大威脅。

  而且他始終有個感覺,西涼新帝巴念,絕對不是無腦之輩,他初登帝位,就算野心再大,也不會在根基未穩的時候莽撞挑起戰火。這種舉動對他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這場仗,來得蹊蹺。

  戰爭持續不了多久。

  百官都跟隨皇上及南陵王去碼頭送行了,養心殿里很是安靜。

  皇太后坐在軟榻上,慢慢翻看經書,似渾然沒受戰事影響。

  老嬤嬤卻不敢輕易上前打擾她,皇太后翻看經書的速度,比以往慢了很多很多,只是她自己沒有察覺罷了。

  從杏花村回來后,兩豆兒就留在了南陵王府,沒有再跟進皇宮來。

  血濃于水,血脈的牽引,是旁人花再多心力也比不上的。

  這一路風青柏跟柳玉笙兩人時時陪伴在兩豆兒身邊,早就化去了娃兒對他們的陌生感,留在王府的時候,沒有哭鬧。

  奇怪的是,皇太后也沒有再要求把豆兒帶進宮。

  這,才是異常。

  “現在什么時辰了”視線依舊落在經書上,皇太后淡聲問。

  “回皇太后,已經午時。”老嬤嬤頓了下,多嘴一句,“集合大軍應該已經出發了。”

  “嗯。”

  此后再無話。

  在寂靜中,天色一點一點暗下來,夜幕降臨,夜色籠罩。

  西北邊境某處山坳,秦嘯剛剛帶人避過一場伏擊,藏在這里略作修整。

  年初一戰鼓擂,到現在這場仗已經打了足足一個月。

  “茅泰河現在只怕哭的心都有了,以為仗著對地形熟悉就能打得我們潰不成軍,也太小看我們南陵軍隊了。”

  “這個月咱們殲了他們多少人了一波一波的,有上萬了吧”

  “肯定有了。”副將坐在地上大笑,“秦將軍的戰術,是那種連戰場都沒上過的什么將軍能抗衡的我估摸那貨也就只懂紙上談兵,敗的這么多次,足夠他記住教訓了。”

  眾兵將臉上帶著疲憊,卻不見絲毫狼狽,眼睛是亮的。

  連月來,他們跟對方進行了游擊戰,把對方涌出來的進攻戰線切斷成幾截,然后兜著圈子的圍追堵截,每次都能擊殺對方一大波人馬。

  茅泰河可以說是屢敗屢戰,屢戰屢敗。

  南陵士兵當中對此,甚至有人私下開了玩笑,賭茅泰河哭了多少回。

  “修整一刻,繼續往北路繞圈,從那邊的坳口埋伏,引敵伏殺。”

  “明白,就跟他們剛才想要伏殺我們一樣,咱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他們嘗嘗滋味”

  同一時間,茅泰河帶著剩余部下灰頭土臉坐在營帳中,聽著部下傳來的一個個噩耗,氣得臉色鐵青。

一個月有余,三十多天時間,兩軍交戰,對方幾乎沒有損失什么人馬。反而是他這邊,主動宣戰方,接二連三被對方以點打面的方式,到現在已經犧牲了一萬兩千士兵這樣的戰績,即便最后他贏了,面上也沒有光彩  “來人,把善睞圣女找來”

  圣女營帳離將軍營帳不遠,很快就有人領命下去叫人。

  軍營往里,一間寬敞帳篷里,清麗女子眼睛赤紅,面孔扭曲猙獰的盯著手臂。

  那截裸露出來的手臂上,布滿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膿瘡,黃紅色液體在創口邊緣溢出,散發令人作嘔的惡臭。

  而這種膿瘡,還在不斷往上蔓延。

  “薛青蓮”善睞一字一頓,攥緊五指,用力過度以致手背畢露青筋。

這種毒瘡,已經在她身上肆虐一個多月了,于小手臂開始,從一個,到兩個,到一片不斷擴散蔓延  她是蠱女,擅蠱毒,看到這種情況,哪里還能不知道自己是中毒了。

除了薛青蓮,不做他想而她甚至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給她下的毒薛青蓮沒有讓她立即暴斃,而是以這種慢性毒蠶食的方式,讓她清晰感受到什么叫生不如死毒瘡每擴散一分,她的恐慌就多一分  就像有人故意將死亡的過程在你面前無限拉長,讓你極致感受自己步入死亡的每時每刻,你可以想盡辦法掙扎,卻改變不了死亡宿命。

  “善睞圣女,將軍有請”篷子外有人聲傳來。

  “轉告將軍,我馬上就來。”猙獰面色,說話的語氣卻一如往常自然。

  在手臂上抹了遮蓋氣味的藥粉,拉下袖子,善睞走出帳篷時已經恢復平靜,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來。

  經過旁邊一座矮小篷子,聽到里面傳來的嬰孩哭聲,腳步停都未停。

  小矮篷里,看著女子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丫鬟無聲嘆了口氣,眼帶憐憫看著懷中小娃兒。

  小主子已經一歲了,面容已經長開,粉粉嫩嫩跟畫里出來似的,只從五官就能看出精致來,日后必然是長得極好的。稍微大些以后,除非是餓極了,基本不再哭鬧。

大熊貓文學    農女福妃別太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