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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七章 他是皇帝,不是種馬

  薛青蓮跟千漪到得大廳的時候,唐海元依舊靜靜坐在那里,哪怕心急如焚,面上也沒顯出半點端倪來,這是官場沉浮多年練就出來的本事。

  反觀唐仞在控制情緒方面,就要遠遠遜色得多,看到大廳門口出現那兩人的身影時,眼里浮出難以抑制的憤恨。

  昨天晚上在自己的房間里被人襲擊,甚至沒能看清對方的臉就暈了過去,醒來后迎來晴天霹靂,他廢了。

  下手的人,是鬼醫薛青蓮。

  根本不需要證據。

  御史勢力不小,想要調查清楚兩個女子跟南陵王的關系,一晚上時間足夠。那兩個女子一個是南陵王妃的人,還有一個就是薛青蓮的人。

  “老夫唐海元,能求得鬼醫一見,萬分榮幸。”唐海元見人來,先一步起身打招呼。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鬼醫”薛青蓮隨口應了句,也不看兩人,徑自走到椅子上坐下,歪歪斜斜的,眼睛還是惺忪未醒模樣。

  “多年前鬼醫到京城出診,老夫曾有幸見過。”

  眼前年輕人頭發亂糟糟,身上袍子似乎是出門前隨意披上的,連腰帶都沒系好,松松垮垮,人懶懶散散沒個正形,這副模樣見客是極不禮貌的事情。

  唐海元卻沒現出不滿。

  現在他們有求于人處于劣勢,不管如何,也得受著。

  更何況這里是南陵王府,輪不到別人擺官威。

  “有事說事,沒事別打擾我睡覺。”椅子上散漫男子又吐出一句不客氣的話來。

  唐仞被氣得臉頰抽動,眼里憤恨越濃,而站在薛青蓮旁邊的千漪,同樣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瞪著他,只是那雙微微下垂的貓眼做出兇狠狀,沒半點兇狠味兒,反而更像是炸了毛。

  唐海元冷冷掃了眼唐仞,將他外溢的情緒壓了回去,才轉而道,“我們此次過來最主要的目的是想求鬼醫出手,幫忙治一治孽子突發惡疾。”

  聞言薛青蓮看了唐海元一眼,這老家伙真夠能沉住氣的,明知道是他下的手,卻對此只字未提,不興師問罪,反而把自己的姿態降得很低,只說求醫。

  “孽子無狀,做事太過恣意妄為,受到教訓也是應該。經過這一次,他日后定會反思己過改過自新,是以老夫這才厚著臉皮求上門來,希望能給他求得一個機會。”

  老狐貍。

  薛青蓮嗤了一聲,“唐大人要教子,帶回去關上門慢慢教便是,來這里立狀子做什么求到我這里要我給機會他又不是我兒子。”

  毫不留情的諷刺,刺得唐仞登時勃然變色,屈辱上頭漲紅了臉,怒道,“薛青蓮,別以為你”

  “孽子,住口”唐海元打斷了他的怒罵,深吸一口氣,“是老夫教子無方。此次不談其他,老夫懇請鬼醫出手一救。”

  “唐大人對我挺了解的。既知我是鬼醫,不會不知道我的綽號吧”男子惺忪眸子睜開了,看過來,眼里盡是冷然。

  唐海元一顆心沉到谷底。

  鬼醫,綽號死不醫。

  心情不好不醫,看不順眼不醫。這兩樣,唐仞都占全了。

  現在薛青蓮擺明車馬,不救。

  是啊,他親自下的手,如果自己只是來求一求,薛青蓮就會出手相救的話,那他也不會被江湖人恨得咬牙切齒了。

  薛青蓮不是懸壺濟世的仁醫,他是死不醫,擁有一身神奇醫術,做的做多的,卻是見死不救。

  求上門來不過是自取其辱。

唐海元苦笑,可是他能怎么辦唐仞再不濟,也是他親兒子,難道他也對此視而不見見死不救  他盡力了,也算做到為人父的責任了。

  至于此路不通,轉而去求另一個神醫南陵王妃,唐海元想都沒想過,那是個更護短的。

  不用求,也知道無望。

  而且,如果他真的敢去打擾南陵王妃,恐怕連頭上烏紗都不保。

  別看他是個御史,在朝中也有自己的一方勢力,但是若想跟南陵王對著干,那就是螳臂擋車,找死。

  出面打發唐海元父子,不過是頃刻功夫,薛青蓮就又回到了柳韻閣,關起門來呼呼大睡。

  他要保證自己每天都能睡飽,才能不會做研究時不眠不休丟掉的睡大覺時間。

  至于唐海元父子離開時的如喪考妣,對薛青蓮來說,不會有任何影響。

他是同情心泛濫的人嗎  不是。

  唐海元固然有些可憐,但是子不教父之過,唐仞有今天,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做錯事,總要承擔后果。

  翻了個身,薛青蓮睡得極快,半夢半醒之際,定下了晚上睡醒后的行程。

  昨晚去了御史府,今晚該去光臨另一家了。

  昨天那些人有四個,既然是有福同享的兄弟,自然也該有難同當。

  你兄弟落水的時候,你只站在岸上看,那多不好意思。

  皇宮,御花園里正熱鬧。

  十月末的京城,天氣已經很涼爽了,進入十一月,溫度就會急降下來。

  趁著這時候秋高氣爽陽光明媚,柳玉笙把皇太后拽出了養心殿,帶著倆豆兒到御花園沐浴陽光。

  鑒于渣都對風青柏的不買賬,南陵過威風八面的王爺只能不遠不近走在幾人身后,充當一下跟班的角色。

  “皇叔,等巴豆長大些,可能會對你好點,你別難過。”風墨晗走在男子旁邊,干巴巴的安慰。

  “你有兒子嗎”

  “沒有。”

  “沒有你怎么知道巴豆長大了會對我好點”男子把那個好字咬得尤其重。

  風墨晗,“”皇叔的意思,等他也有了兒子,還是個跟巴豆差不多的孽子,才有資格安慰他。

  皇叔分明是在寒磣他。

  后宮現今那些個妃子,可沒有一個能生的,他上哪弄個兒子來。

  但是他不敢回嘴,回嘴的話皇奶奶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將選秀再提上日程。

當三天兩頭寵幸妃子很容易他也很累的  身累,心也累。

  他是皇帝,不是種馬。

  就算知道開枝散葉綿延皇嗣是他的責任,至少讓他喘口氣。

  應付三宮六院想要推倒他的女人,絕對不是輕省的活。

大熊貓文學    農女福妃別太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