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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 得罪他的人,說殺就殺

  在皇權當中浸淫多年,他們自然不會那么膽小如鼠。

  他們怕的是王爺來時說的第一句話。

但凡跟這兩個字沾上邊,牽連的就不只是個人,而是合族  “董杰,身為宮中近衛軍統領,你的職責是什么”好一會后,拿到清冷聲線才又傳來。

  董杰冷汗涔涔,“負責宮中安防,保護皇上安全”

  “那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身為禁衛統領,你該保護的是皇上。可是現在你把別的東西看得重于皇上安危懈怠職守,其心可誅本王,不容”反手抽出身邊人腰間佩刀,劍刃冷鋒乍閃。

  董杰大張了雙目,身子緩緩倒下。

臨死那一刻他都不敢相信,南陵王會親自動手殺他,讓他連轉圜的余地都沒有他是秦將軍的人,只要不是立即將他處死,秦將軍就會為他周旋,繼續留在身邊為己用  可是,那個男人沒給他機會。

  董杰的死,讓整個法場變得更靜。

金吾衛指揮使就跪在董杰旁邊,從他身上噴濺出來的溫熱血液,甚至濺上了他的臉  對上對方死不瞑目的眼睛,金吾衛指揮使全身如墜冰窟,寒得徹骨。

  下一個,就是他。

  “金吾衛,跟錦衣衛一樣,直接隸屬皇上,除了皇上本人,誰都調不動。”紫色錦靴往他這個方向微微移轉,男子問,“誰調你來的”

  “回王爺,是皇太后命卑職前來守法場,宮中傳來鳳諭,卑職、卑職不敢不往”

  “這么說來,你認為,皇太后可代表皇上還是,皇太后超越了皇上”

“卑職不敢”兩個反問,他怎么答都是陷阱王爺這是完全不給他活路了他敢說皇太后能代表皇上敢說皇太后超越了皇上既然不敢,他是皇上手中的親兵,為何卻聽了皇太后的旨意  皇上身邊能留的,必須是對皇上肝腦涂地的人,但有半點不忠,下場只有一個。

  刀光再次閃過。

  地上橫陳兩具尸體,都是此前領兵跟石纖柔等人廝殺的首領。

風青柏用這種雷厲風行的手段,一次斬掉了秦嘯跟皇太后的左膀右臂  所有人噤若寒蟬,不知道下一個會輪到誰。

  這邊柳玉笙給楊老跟柳知夏檢查過,身上并無明顯傷勢,可見在天牢呆著的那段時間,兩人沒被用過刑。

  這讓她松了一口氣。

  還好,他們及時回來了。

  “囡囡,我沒事,你剛才進來有沒有看見你大嫂”柳知夏拍拍她的手,低聲問。

  行刑那一刻,他沒有去看臺下人群,玉箏定然痛苦極了。

  這邊的風浪已經暫時平息,此時,他最想見的人就是她。

  “沒有,法場入口被官兵守住了,可能大嫂進不來,”柳玉笙道,“不過無妨,我才大嫂肯定就在外面等著,待會我們出去就能見著了。”

  得知傅玉箏也在這里,柳玉笙的心又定了幾分。

  大嫂在京城,那么說明爺奶他們肯定也在。

  大家都沒事。

  想到這里,柳玉笙看向已經將臉上面巾拉下來的石纖柔,“纖柔,這次謝謝你,要不是有你跟錢老爺子,恐怕我大哥真等不到我們趕回來。”

  “我最怕就是你跟我客氣,行了,既然沒事,我先走人,小金子還在酒樓等我呢,我怕他擔心得東西都吃不下。”

  兩人相視一笑,作為朋友,有些話無需多說。

  南陵王回朝,這個消息在轉瞬之間傳遍京城大街小巷。

  遇刺同時法場上發生的事情也成了百姓們暗地里熱烈討論的話題。

  從南陵王到達法場,之后的事情就被捂得密不透風,誰也不知道當時里面有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可以確定的有一點。

  楊大人跟柳大人絕對不是奸佞。

  否則南陵王不會雷霆震怒,將人救下的同時,處罰了當日的主刑官。

那肯定是主刑官做錯了嘛  流言傳播的速度之快,風青柏一行人剛回到王府,宮中就已經得到消息了。

  自然,這消息只傳到了養心殿,乾德殿里被軟禁的小皇帝,沒聽到半點風聲。

  “他的狠辣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變,得罪他的人,說殺就殺,一點余地不留。”聽聞近衛軍統領董杰跟金吾衛指揮使齊齊斃命于南陵王劍下的時候,皇太后一點不驚訝。

  那個人,連自己的手足兄弟都能殘殺,殺一兩個不為他所用的外人,算什么。

  她就在這養心殿里等著,等他來找她。

  看看,他是不是要連她也一并殺了。

  柳玉笙那邊,出了法場之后果然見到等在門口的傅玉箏,只是容貌變了個模樣,是以她沒有第一眼認出來。

  一行人先回王府稍作整頓,將兩個剛下斷頭臺的人安頓妥當,即刻去往傅玉箏所說的那處民宅。

  去尋爺奶爹娘。

  就在跟南陵王府隔了兩條巷道的小巷最里。

  門戶緊閉,院子看著殘舊斑駁。

  乍聽,里面沒有丁點聲響。

  幾人相視一眼,立即推開院門走進去。

  整個院子空落落的,全無人蹤。

  柳玉笙心頭直往下沉,飛快往各個廂房奔去,風青柏跟傅玉箏緊隨其后,把想房門一間一間搜索。

  沒有。

  沒有。

都沒有  柳玉笙眼眶一下就紅了。

心里很慌,大哥剛得救,爺奶爹娘他們就不見了偌大皇城,要怎么著甚至人還在不在皇城她都不知道  “在這里”造訪李突然傳來傅玉箏的喊聲。

  等柳玉笙跟風青柏趕至,便見灶房的餐桌旁坐了一群人,每張臉都極為陌生。

此時個個東倒西歪的,伏在膳桌上酩酊大睡,鼾聲震天而膳桌上,除了幾碟小菜之外,還有一壺未喝完的酒  “那人把我們帶過來之后,就把我們全都變了模樣,”傅玉箏解釋道,“雖然不知道是友是敵,但是我直覺那人對我們并沒有惡意。當時法場上,他也帶著人去了。”

  柳玉笙皺了下眉,一邊給醉倒的家人把脈,一邊檢查膳桌上的吃食,“大嫂所見的人,是不是總喜歡穿一身黑色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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