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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 誰干的,有病吧

  他一直慢慢往前走,柳玉笙跟著,不停的試探想從對方口中探出更多信息。

  不知不覺就走出了小院,眼睜睜看著男子在面前橫著的墻上某處拍了一下,完整墻面竟然緩緩拉開,露出一個過道來。

  柳玉笙臉很黑。

  所以她昨天在外面跑了半天,實際上一直沒出過這個院子周邊的范圍。

  真正的路,在這里。

  從頭到尾她都被耍了!

  “黑蓮,你經常這么耍人玩?”跟他問她常跟人這么開玩笑異曲同工。

  男子側眸,無波動的黑眼珠轉向她,“我從不耍人。”

  柳玉笙眨了下眼睛。

  “我只殺人。”

  走出過道,外面視線豁然開朗,在柳玉笙看來,這里像是一個村莊。

  竹樓幢幢,竹樓前常見婦人小孩兒高談嬉鬧。

  小路交錯,路邊種滿不知名的植物,但凡柳玉笙能叫出名字的,皆是藥草。

  當中甚至有不少毒物。

  而穿梭在路上的人們,絲毫不受毒物影響。

  這些人看起來也跟普通鄉戶人家差不多,布衫長褲,迎面走來的時候臉上皆帶著笑意,恭敬的同身邊男子打招呼,好奇打量的視線只在她身上稍微掠過便不再看。

  再往里走些,路邊竟然還有小攤販,售賣的是各種各樣的藥丸,以及炮制好的藥材。

  “黑蓮,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越走,柳玉笙越是心驚。

  隱隱感覺此地不同尋常。

  有隱秘機關,處處可見種植藥草,隨意一個居民似乎都有煉藥的手藝。

  “我的地盤。”

  答了等于沒答,柳玉笙便不再問。

  男子似乎有意帶她巡視領土,腳步幾乎遍布周圍每個角落,眼見天色漸漸暗下來,最后停在一棟竹樓前。

  將女子帶上二樓一間房前,隨后把人推了進去。

  驟然被推進屋,柳玉笙心下一驚,回身,“你把我帶到這里干什么?”

  她的緊張戒備看在男子眼里,沉默片刻,“幫忙。”

  “幫什么忙?”

  他的回答是把房門砰一聲關上。

  柳玉笙爆粗罵娘的心都有了。

  這人真就是神經病!

  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走下竹樓的男子,在樓前站了小片刻,隱在昏暗中的眸子似劃過瞬間迷茫。

  “唔嗚——汪——”一道小小白色身影從角落里躥了過來,到得他附近,搖著尾巴似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圓溜溜的烏黑眼瞳瞅著男子,無辜又懵懂。

  男子側眸,然后走過去將白色小奶狗拎起,對視片刻后,一手捏住它嘴巴,另一手握住它前爪,用力一折。

  腿骨斷裂破皮而出!

  森森白骨將皮肉戳得血肉淋淋,滲人至極!

  小狗劇烈掙扎,模糊的吠聲痛苦凄厲。

  男子冷冷看著,無動于衷。

  直到那股掙扎勁兒過了,才松開了捏住小狗嘴部的手,任由它發出痛苦哀鳴。

  重新走回二樓房間,打開房門,將手里拎著的小東西遞過去,“治好它。”

  還沒來得及懟去而復返的男子,柳玉笙第一時間看到了小狗慘狀,眉頭立即皺起,抿了唇角,飛快將小狗接過來查看它的傷口,隨后眼里閃過怒意,“誰干的!有病吧!”

  傷口處不止斷骨森然,連筋脈都斷了!

  而且這傷,顯然是人為的!

  對這么個小東西下毒手,那已經不是有病了,純粹就是瘋子!

  男子默了下,“不知。”

  繼而又問,“可能治好?”

  “給我一套銀針,熱開水,干凈布巾,夾板,羊腸線。”柳玉笙直接吩咐,小心托著小狗鮮血淋漓的前腿,頭也不抬。

  開水很快有人提了上來,速度之快像是提前備好的。

  至于她要的東西,男子直接打開房間里的一個小柜子,里面器具一應俱全。

  隨后柳玉笙立即著手清洗小狗的傷口,要正骨的時候看了男子一眼,“過來幫忙,按住它別讓它亂動彈。”

  男子似乎一點不意外她的要求,上來將小狗定住,及后看著女子處理傷口的動作,正骨,縫合斷掉的筋脈,上藥,包扎。

  目不轉睛。

  “原來筋脈斷了還能這樣接續…可能恢復如初?“

  “不知道,如果休養得好,或許可以。”

  深深看了她一眼,他又問,“倘若是人,全身筋脈盡斷,時間已有十數年之久,可還有救?”

  柳玉笙抬頭,對上男子毫無波動的眼睛,她不知道他只是好奇問一句,還是真的有人有這般遭遇,隨后搖頭,“無救。”

  斷了筋脈十幾年,筋脈早就萎縮,不可能再接續上,便是她有靈泉水,也做不到。

  而且,全身筋脈盡斷,受到這種重創,人根本不可能活下來,便是活,也不會太久。

  且在活著的時間里,那種疼痛,只怕比死了更難受。

  兩人之間再無對話,給小狗處理好傷勢,男子就走了,沒有拘著她,卻也沒帶她回之前的小院。

  既來之則安之,對方既然沒有傷害她的意圖,在哪里歇息都是一樣,柳玉笙索性安心在竹樓呆下。

  那只小白狗,也留了下來。

  一人一狗,尚能作伴。

  自她幫著小狗處理了傷勢,小狗似乎對她就特別依賴,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時不時轉過來瞅著她,嘴里發出奶奶的低嗚,“嗚唔——嗚唔——”

  此時小狗是被固定在一個小藍子里的,不能讓它亂動,否則那腿就白治了。

  蹲下身,跟小奶狗平視,柳玉笙抬手輕撫它小腦袋,“是不是很難受?現在想出來可不行,得讓腿骨長好了才能放你出來,忍耐幾天,乖。”

  小奶狗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小腦袋在她手心輕輕蹭了蹭,嘴里發出軟軟嗚鳴。

  仔細側耳傾聽,房門外沒有動靜,屋子里也只有她一個人,柳玉笙咬了下唇瓣,將手指似不經意放到小奶狗嘴邊,幾滴液體從指間滲入小奶狗嘴里。隨后撓撓它下巴,若無其事將手收回。

  小奶狗很快睡去。

  夜半,柳玉笙被隱約的吵鬧聲擾醒,聲音是從房間不遠處傳來的。

  “你們這樣守著累不累?我是犯人嗎?看著我的眼睛,啊?我是犯人嗎?”

  熟悉的音色,讓柳玉笙渾身一震,打開房門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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