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修整好估計要半個月時間,時間正好,還有什么準備不足的趁著這段時間可以再行添置。”門外柳玉笙跟風青柏并肩走進來,柳玉笙朝自家大哥眨眨眼睛,“要是真急著現在就成親,我大哥洞房花燭恐怕得睡書房。”
“…”柳知夏臉干,傅玉箏臉埋得更加低。
柳家長輩對自家孫女的驚人之語默了下,決定平常心對待,“囡囡,你大哥身上的傷,你給治一治,能不能早點治好了,別有什么影響?”
別影響洞房啊!
洞房花燭跟金榜題名是同等的喜事,要是他們家大孫子洞房花燭不行,說出去多丟人!
柳玉笙噴笑,小肩膀一抖一抖的,“爺,奶,不是因為我大哥身子不行,是玉箏不行。”
“玉箏?這又是怎么了?”柳老婆子立即捂了胸口,別又搞事情!
老爺子跟柳大夫婦也緊張起來。
一波三折還能不能好了?
他們人老了,一驚一乍的真承受不住。
那么重要的事情,柳玉笙不準備越俎代庖,留給玉箏親口說,親口把驚喜告訴家人。
傅玉箏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才通紅著臉道,“我、我有、有身孕了。”
大廳一下寂靜下來,不說柳家長輩凝滯,柳知夏更是渾身僵成木頭。
懷疑耳朵出錯了。
“有有有身孕了?”一回過神,柳老婆子立即嗓子拔了高。
“娘,別激動,別把玉箏給嚇著了!”陳秀蘭忙伸手給老太太扶胸口,緩和她過于激動的情緒,“知夏,快給玉箏搬椅子,先坐下來,有身子了之前你還跑那么快,下馬車的時候還差點摔了,我、哎喲我要嚇死了…”
老太太情緒平靜了,陳秀蘭血壓高升。
想起之前玉箏被急得慌了神不管不顧的模樣,這是幸好沒出事啊!
柳老爺子跟柳大也反應過來了,他們大孫媳婦有身子了!這是懷上了!
知夏這混小子,還把自己媳婦給嚇得魂魄出竅,幸虧沒出事…這個混小子!
老爺子開始找趁手的家伙,柳大立即遞上剛脫下來的鞋。
風青柏帶著自家小姑娘尋了個不會被波及的位置慢悠悠坐下來準備看戲。
傅玉箏一臉茫然不知發生了什么。
唯有柳知夏,臉黑了。
“爺爺,爹,我身上還有傷…”
鞋底啪啪抽在他屁股上,老爺子揚聲罵,“你要哄媳婦你怎么哄不行,非得嚇人啊你?非得嚇人!”
柳知夏想死,擱平時他還能躲一躲,現在他身上真有傷,他沒法跑!
由著老爺子抽個痛快,柳知夏抹臉,嘴上還得配合著求饒,不然爺爺不夠痛快,“爺爺,我錯了,以后再不敢了,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啊?”
要是知秋那小子在,肯定得上來攔著,不至于現在孤立無援。
風青柏?那是個看戲不嫌事大的。
薛青蓮?早就窩回他房間去了。
沒一個能指望的。
傅玉箏看著老爺子鞋底抽得啪啪響,完全沒留力。
急了,上去拉住老爺子胳膊,“柳爺爺,別打了,別打了,等知夏好了再教訓他行不行?”
“玉箏,不用攔著,我哥真的欠教訓,以后要是他欺負你,就讓爺奶抽他!”柳玉笙捧著臉蛋看得津津有味,一點沒打算同情他哥。
好久沒看大哥被揍了,好懷念啊。
傅玉箏,“…”
柳知夏趁勢把媳婦兒攬進懷里,屁股是挨了揍,前面有溫香軟玉在懷也值了。
何況,他還有法寶,“爺,您輕點,我懷里你孫媳婦是雙身子,別震著了。”
柳老爺子捏著鞋幫子,鞋舉在半空,瞪著眼睛愣是不敢下手了。
這渾小子,還拉擋箭牌!
氣得他把鞋子往外一扔,“下次再揍你!”
“爹,我的鞋啊!”柳大傻眼看著被扔得老遠的鞋,整張臉都抽了。
“噗!”
“哈哈哈!”
椅子上,幾個女眷捧腹。
傅玉箏也忍俊不禁,不忘心疼男人,“疼不疼?”
“不疼,爺看著打得用力,他哪舍得真下手。”
老爺子聽著大孫子一邊揭穿還一邊討好,眉眼帶笑哼了聲。
臭小子。
有老婆子心急火燎的布置忙活,傅玉箏跟柳知夏當天就交換了庚帖。
親事傅玉箏正式應下了。
一天情緒跌宕起伏的,這天一眾人早早上床歇下。
那個院子柳老婆子沒再讓傅玉箏回去。
想到那個說她孫媳婦兒是寡婦的肥婆娘,她還膈應得慌。
等到成親那天,傅玉箏就從王府出嫁。
接下來的日子老婆子跟陳秀蘭幾乎把傅玉箏當成易碎的瓷器娃娃,什么事都不讓她上手,就連王府廚房,老婆子都親自盯上了,每天換著花樣的讓大廚幫忙燉湯,全是養身子的。
眼見著傅玉箏原本瘦削蒼白的小臉紅潤起來,柳玉笙嘆,“奶奶跟娘親這是移情別戀了。”
傅玉箏抿嘴樂道,“你還嫉妒我呀?王爺疼你成什么樣兒了?”
“你不也有我大哥疼啊?只要他在家,眼睛都黏在你身上的。我大哥以后就是一枚妻奴。”
“什么是妻奴?”
“娘子的奴才,指哪打哪,叫東不敢往西!”
“哈哈哈!”樂呵完了,柳玉笙把臉湊到傅玉箏肚子上,“小侄子,以后出生了,要跟你爹一樣,敬愛你娘親,好好孝順她,她過了好多年的苦日子,以后,咱全家都一塊疼她!”
深深看著柳玉笙,這個最先讓她放下心防當做朋友的小姑娘,傅玉箏笑意柔和。
柳玉笙像是一道連接幸福的橋梁,因為她的存在,她才會遇上知夏,相知相愛。
“謝謝你,囡囡。”謝謝她對她說的那些肺腑之言,謝謝她接納她。
“你是我嫂子,謝禮我會從大哥那里拿,肯定不讓自己吃虧。”說著柳玉笙掏出一張泛黃的紙張,放到傅玉箏手里,“這是你走的時候留下的,現在物歸原主。”
“囡囡…”
“玉箏,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這是你外家祖上留下的,你便是要拿出來,也該是交給我的小侄子,由他們把余家祖業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