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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套他麻袋

  他的話她全聽在耳里,一清二楚。

  她知道,剛才他突然出聲解圍,于他來說已經是仁至義盡。

  若是事情發生在李家,根本沒人會管她。

  沒人會幫她。

  早就習慣了不是嗎。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明明開口趕人了,她卻賴在這里,就是要在他跟前哭。

  忍都忍不住。

  柳知秋被哭得腦門一陣陣發疼,本來打算一走了之,由她在這里自個哭個夠,走了幾步,又給折返了回來。

  焦躁踱了幾步,伸手狠狠一抹臉,“行了,別哭了,我給你報仇還不行!”

  “…”李君月詫異抬頭,打著哭嗝看向柳知秋。

  他說,給她報仇?

  “嗝!”

  抽搐了下嘴角,柳知秋低咒著走人,“到草垛子后面等著,我一會就來!”

  嗎的,第一次見有人能哭到打嗝。

  回到酒坊里,錢萬金已經帶人看完整個酒坊,就站在其中一間作坊門前,跟一眾名流商賈就合作的事情進行討論,回答各人提出的問題,端是玲瓏八面游刃有余。

  爺奶爹娘沒過去湊熱鬧,反而對作坊里的各項器具更感興趣,不斷拿來跟杏花村酒坊里的東西做比較,評頭論足。

  薛青蓮不湊合,懶洋洋的靠在作坊門口,等著隨時走人的模樣。

  他找的就是他。

  過去,撞了下薛青蓮肩頭,柳知秋蠱惑,“是不是很無聊,帶你去玩點好玩的?”

  薛青蓮斜眼,“說人話。”

  “有事找你幫忙。”

  “嗤!”輕嗤了聲,薛青蓮不感興趣,“沒興趣。”

  跟柳知秋這二傻子混,不如跟福囡囡一塊討論藥材藥方。

  他可沒柳知秋那么閑,二十幾歲人了,還能跟六七歲的娃兒一道粘知了。

  柳知秋叉腰,轉頭朝跟在家人后頭陪伴的少女喊,“囡囡——”

  立即被薛青蓮捂住了嘴巴,朝那邊回過頭的少女笑哈哈,“沒事沒事,知秋跟我打賭呢,你忙你的。”

  等少女再扭轉頭,才甩了柳知秋一個大白眼,“你幾歲了還整天學人告狀?說吧,什么忙?”

  柳知秋咧嘴,“跟上。”小樣,治不了你?

  往外走的時候,趁人不注意,柳知秋還順手在作坊角落抄了點工具,裹進寬大的棉袍里。

  看到他拿的什么東西,薛青蓮嘴角狂抽。

  出了酒坊,在門口等了會,就見一個小豆丁興奮的跑過來,“柳叔叔,我把人叫過去了!”

  “好樣的,”揉揉小豆丁腦袋,從兜里掏了一抓糖果給他,這是他在酒樓里順來的,“趕緊回家去啊,別讓人發現了。”

  “我知道的,柳叔叔!”捧著一抓糖果的獎勵,小豆丁機靈的躥了出去,很快不見人影。

  “你到底在搞什么?”薛青蓮一頭霧水。

  “跟我來。”帶著薛青蓮先去草垛子旁找了李君月,又帶兩人在田地里密密麻麻的草垛子間左拐右繞,好一會才停下來,“躲好點,別出聲。”

  李君月跟薛青蓮看向他,皆是茫然的模樣,倒也依言往草垛子后面躲。

  很快,前頭響起了腳步聲。

  “李姑娘,你找我?我來了,趕緊出來吧,別躲了!”油腔滑調的聲音,在草垛子另一邊輕浮調笑,“別害羞啊,既然找我過來,不是想通了嗎,放心,我肯定對你負責。”

  聽到這道聲音,李君月臉白了一白,緊緊地盯著柳知秋,不明白他把人找來是什么意思。

  卻見男子從懷里掏出個灰撲撲的袋子,遞給他叫來的青年,“青蓮,給他套麻袋!”

  怕被人發現,他只用了口型,

  薛青蓮看懂了,抽搐著臉,接過麻袋,順便給柳知秋比了個大拇指。

  套人麻袋,真有他的!

  外頭,王錦輝尤不知大難臨頭,依舊說著葷話,用言語調戲躲在暗處的女子,“當初在縣城第一眼看到李姑娘,我心里就惦上了,美人瑩白如玉,皮膚水嫩光滑,勾得我直想抱一抱親一親…”

  賤皮子,想通了利害關系馬上轉變態度,跟窯子里的娘們沒什么兩樣。

  之前還裝得貞潔烈女似的。

  正想到這里,便覺眼前一黑,有東西從頭頂往下,把他半個身子全罩在了里面!

  “誰!是誰偷襲我!你們想干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誰!李君月,賤人!是不是你,你給老子滾出來!”

  薛青蓮扭頭朝草垛子后面探出頭來的人比了個手勢。

  搞定。

  柳知秋立即從懷里又掏出兩根木棒來,小兒手臂粗細,堅實得很。

  遞給懵了一臉的李君月,手指堵唇噓了聲示意噤聲,拇指再往外一揚,上!

  “…”李君月兩手緊握木棍,顫顫巍巍走了過去。

  邊走邊看身邊男子,緊張得不停收緊手指。

  柳知秋揚眉,打人都不會?看著,我教你。

  抬手舉起木棍就朝無頭蒼蠅一樣打轉吼叫想要掙脫麻袋的人打去。

  “嗷!是誰!報上名來,待我抓到你,你就死定了!”

  王錦輝背上挨了一棍,火辣辣的疼,自幼養尊處優,哪受過這種苦跟屈辱,高聲怒罵。

  “李君月,是不是你?別給老子裝,我知道肯定是你!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老子回頭定要你生不如死!”

  李君月本來極為緊張,聽到王錦輝一口一個賤人叫罵,眼底泛起隱晦冷光,揮了木棍就往他身上打去。

  一下,兩下,越來越快,越來越順手,最后全然放開了自己,什么都不管,只管揍。

  揍到對方罵不出聲音來,揍到對方倒在地上沒法動彈。

  那些被輕薄帶來的屈辱,那些經年積累下來的委屈,隨著每一次揮手,全都發泄了出去。

  心頭有什么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東西,似乎一下子被搬空了,整個人輕松無比。

  柳知秋揚唇,伸出兩指做出走人的手勢。

  留下倒在地上的麻袋人,揚長而去。

  薛青蓮走在最后,用腳踢了下麻袋人,嘆氣。

  手指彈了彈,灑出些許粉末狀的東西。

  這種爛攤子,還得他來收拾結尾。

  一行三人,魚貫離開,走出好遠之后,李君月突然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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