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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同七公主賞花

  怎的還未完呀!這都好半晌了!”她到底還是聒躁了些,自方才便是嚷嚷個沒完。

  蹙了蹙眉,竟是嚯嚯起了身旁的桔梗,不都講小姑娘家的好打扮嘛,她倒是例外了些,拾來的桔梗可都吊在嘴里了。

  “姜禛姑娘,稍安勿躁,應是快了的。”路臺依舊一副淡然的模樣,再瞧一眼身旁的她,嘟囔起了小嘴,倒怪是可愛的。

  都講芒種不種,再種無用,自家小耕處的晚稻,明兒個可得招呼水心同小韭一聲了,姜禛如是想到。

  兩只小手背到腦后,往后一躺,二郎腿一翹,舒坦,倒是這嘴中的桔梗澀了些,可不是嘛,方才走了一場雨,這花枝兒上可都滴溜溜地墜著露水,嬌嫩著呢。

  這會兒可是有些為難陳譯了,文王這肆情的主兒自是不理會其他的,單單同懷中的仕女對上眼了,喜好自己同她所書的詩句,燕無桃卻是沒的選擇,無奈,只得說好路臺所書的詩詞。

  四郎同珺如,一人選了嵇樂語的打油詩,一人卻是樂得瞧見陳譯笑話,選了姜禛的怨書。

  至此,恰是一人一票,陳譯該是如何做擇呢?眾人可都望著他呢。

  “唉,看來圓愿這等好事,得落到姜禛的頭上了。”珺如似嘆似潮的說道。

  “呵呵,如此也好。”四郎附聲道。

  都知陳譯同姜禛那妮子關系親密,定是選她的,沒了懸念自也無趣了,不遠處的嵇樂語亦是如此。

  挫敗之下的人兒似也沒的精神頭了,沮喪著臉望了過來,他可是明了的,雖不知陳譯是何來頭,亦不知曉他與燕無桃為何如此的親近,如何如何又能如何?八成也不會選自己的,煩氣!

  姜禛一口桔梗吐出,枝兒上可還滴著些唾沫星子呢,無禮倒是習慣了,一句:“圓愿嗎?”后,便是深思了起來。

  慪氣歸慪氣,可究竟還是在意的,那木頭定是會選自己的,姜禛自信道,不過這心愿嘛…

  讓文王命他同自己致歉?還是乖乖的遷就自己一整日?或者…

  倒是不知這姑奶奶想哪去了,不就掂量著小心思嘛,怎的臉兒還紅了呢?莫不是惦記上啥膩歪的事兒了?

  “啊,不妥不妥不妥!”她作難道,這會兒正在席上打著轉轉呢,又是一連的:“難難難!”道出,再瞅一眼她這抓耳撓腮的稀罕樣兒,著實有趣。

  自己倒也不缺什么,除了他的一句首肯,想及此處似也定下心了,倒是待會兒怎的說出口呢?在如此多人面前,保不齊又得露羞了。

  姜禛這頭可尚再夢著呢,揣著一顆忐忑的心,不斷演練道:“我的…我的心愿便是…便是他!”“不成不成不成,還是不太妥。”“我的心愿便是…命那木頭同我道歉!”“啊──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他又沒錯,我憑啥讓他道歉呀?!”

  路臺卻是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單單見著姜禛自言自語好一程了,這抱著個小腦袋的,瞎尋思什么呢?

  她想得倒是美,陳譯那兒卻是一句話兒差些沒把她噎死。

  “那少年的打油詩不錯,我選他!”陳譯望著嵇樂語說道。

  聞言,珺如等人皆是錯愕著凝向他,這可太稀罕了,他們小兩口的,到底怎的了?燕無桃更是驚怒道:“譯哥哥你!你未講錯吧!”

  “無錯!我可是欣賞那首打油詩呢!”陳譯作怪道。

  “譯哥哥你!你定是故意的!”比起姜禛,嵇樂語方才是自己最不待見的,巴不得他消失在自己面前。

  驀然地一陣蕭瑟過后,伴著晚風輕拂的聲音,文王道:“嵇樂語,來講講你的心愿吧。”

  “什么?!”有趣,姜禛的神情可是與嵇樂語一般的,皆是瞪著個大眼睛,假若嘴巴子再張大些,怕是能把身前的硯臺都吞下去。

  “你你你!你竟敢!”姜禛一腳跺下,差些沒把自己腿震麻了,一個勁兒地兇著不遠處的陳譯,兩只小手亦是攥的死死的。

  “我?是,是。”怵愣了小半晌方才回過神來,怎的會是自己呢?莫非是桃桃身旁那人…

  “回文王的話,小人的心愿便是…便是能與七公主一同賞花!”嵇樂語說道。

  “癡心妄想!”燕無桃將茶水撂到了地上,指著嵇樂語的鼻子怒道。

  “單單只是賞花嗎?”文王問道。

  “是的,單單只是賞花。”嵇樂語回道。

  “三哥哥,你不能…”她的話兒方才吐了一半,便是被文王打斷道:“準。”

  “多謝文王恩賞!”嵇樂語跪謝道。

  “桃桃,此前便是立下規矩的,你莫不是要讓哥哥食言吧?!”文王到底是不比陳譯的,就燕無桃那點兒小性子,可是不慣著她的。

  打小見著自己大哥同三哥便是繞道走的,最怕的亦是這二人了,無奈,長兄如父,順著便是了。

  “桃桃不敢。”燕無桃恭聲回道。

  姜禛可算是小腦袋靈光一回了,見著燕無桃同嵇樂語二人如此這般,呵呵,有趣有趣,原是這么回事兒呀。

  不會兒便要過亥時了,今兒個夜里的筵早是散席了,四下放眼瞧去,除了尚在收拾的侍從,便只剩正位之上的文王,同他懷中的仕女了。

  夜色朦朧,撩人眼眸,有些思緒只得夜深人靜之時,方才能定下。

  又是一縷發絲穿過,但見仕女腦后已是編起了兩股小麻花,確是更添了一絲俏麗,他的手再一次的落在了仕女的發上,為她細心打弄著發簪同綢帶。

  不愧是大半輩子都在禍水中淌著的人兒,文王的心思很細,對女兒家的梳妝更是了解,而下早是將仕女打扮的不比此前了。

  滿意之下便是出聲道:“你并不搭那雙掛髻,顯得俗氣了,還是這雙股辮合你。”

  “文王說的是,可是,可是丫鬟們都得梳那雙掛髻的,不然…”仕女為難道。

  “你在我面前不必。”文王說道。

  “是,賤婢遵命。”不知怎的,竟是沒來由的安穩了下來,早是不現先前那般的緊張了。

  又是一陣酥麻滑過了脖頸,慢慢地,朝著腰背上落去,點點觸感傳遞而來,很是輕柔,摟在自己腰腹處的手臂卻是更緊了些,耳畔傳來了一直低吼,卻也未嚇著她,倒是那吐在自己面兒上的呼吸燥了些。

  一陣濕潤同吮吸掛上了耳垂,怪癢癢的,眼下也不見云了,無奈,但求月芒撒下時,能帶著點光影遮遮吧。

  姜禛好容易伺候走了路臺同自己大姐,這會兒子尚在姜家門前溜達呢,臨著家門卻不入?難不成你也是那夏禹?

  待人之時最是難熬,更別說是自己的心上人了,這星星也盼到底,月兒也等到了,可他怎就還是未現呢?

  ——煩氣,你若是再不來我可是走了。

  心頭的話兒還是那般的嬌滴滴,細膩之下似能聞見水聲兒,待到陳譯現身,保不齊便是嬌膩膩了。

  觸感落在了她的右肩之上,下意識回首望去,卻是瞧空了,無人,而后重是注視向前方時,卻是見著他正站在自己面前,笑意雖很淺,卻依舊很甜。

  “你這家伙!竟敢戲弄瑤瑤!”她可是待的焦急了,陳譯卻還如此趣弄自己,氣嘛,倒是有些許的。

  一拳揮出,便是打在了陳譯的胸膛上,出氣便好好的出氣嘛,但見她卻是忙不歇地靠了上去,抬手輕撫著陳譯的胸口,憂聲道:“對不住,對不住,瑤瑤方才,方才沒收著力便打下去了,譯郎無礙吧?”

  本想待他同自己致歉的,這下倒好了,歉意的話兒竟是自己先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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