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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4、我來照顧你

  粵州的中誠公司傳來消息,項目立項了,請張嘆去參加簽約儀式。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張嘆就趕往機場,當天上午9點到了粵州,在那邊待了將近兩天,原本打算第三天早上回浦江,但是晚上接到小白的電話,詢問他去了哪里,怎么又好幾天不見了呢。

  這個電話讓張嘆改變了主意,決定推掉晚上的飯局,連夜趕回去。

  他不知道,他電話剛掛掉,小白就告訴身邊的小閨蜜們,張老板沒有想不開,他很好,他晚上就要回來呢。

  小朋友聞言,齊刷刷地看向小米。

  剛才就是小米堅持認為張嘆是不是想不開,為什么想不開?因為張老板過中秋節沒有人陪。這是小白告訴她們的。

  作為出過警的小警察,小米不禁把張老板當成自己要救助的對象,認為他幾天不見人,會不會想不開,至于怎么想不開,比如跳個樓,比如跳個橋,比如坐在馬路上哭,等等。

  她也算是見多識廣的小寶寶了,不是小白、榴榴之流能比的,所以想的自然多一些。

  她這么一分析,小白緊張兮兮的要了電話,撥給了親愛的張老板。

  喜兒蹦蹦跳跳,拍著巴掌說張老板不會死了,他想開了。

  嘟嘟見狀,跟著喜兒一起蹦跶,歡呼。

  這個好消息很快在小紅馬學園的小朋友們中傳開了,瓜娃子們為張老板高興的同時,也不禁同情他。

  黃姨也得知了這個流言,告訴小老師們,讓她們制止一下,不要亂傳,人家張嘆好好的,積極又樂觀,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尋短見的人。

  張嘆訂了晚上8點的飛機回浦江,剛打車到飛機場,夜空中打了一個響雷,風刮了起來,越來越大,機場外的廣告牌被吹的嘩嘩響。

  原本靜靜地掛在夜空中的明月,仿佛墜入了云海,周遭的流云飛速而過。月亮在流云中沉沉浮浮,隱隱現現,最終消失在夜幕中。

  張嘆過了安檢,在候機室等待,窗外忽然想起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像還是狂風刮過樟樹林。張嘆在家睡覺時,夏天的時候就經常聽到這種聲音,那是陣雨和狂風奇襲窗外的大桑樹和小樹林帶來的聲響。

  現在,是一陣大雨奇襲了機場,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和張狂的閃電。

  “粵州的天氣變的真快,秋高氣爽的時節里還打雷下雨。”候機室里有人說道。

  有人接話道:“天氣預報說,臺風要過境。”

  “難怪。”

  張嘆看著機場外,大雨在夜色的掩護下看不太真切,但是當往路燈下打量時,便能看到又急又密的雨絲砸在地上。

  他不怎么關心這雨,他關心的是天上的雷電,機場的廣播響了起來,說因為雷暴天氣,飛機要延誤出發。

  機場里人群頓時鬧哄哄的,張嘆等啊等,從晚上八點等到晚上十點,雷電沒有了,但詢問工作人員,說還不確定飛機什么時候出發,只能繼續等待。

  夜深了,張嘆看著外面的雨依然沒有停,許多人在機場躺下休息了,他今天忙了一天,困了,躺在長椅上休息,很快睡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是被機場的工作人員叫醒的,航班恢復了,現在開始登機檢票。

  張嘆打了個寒顫,似乎降溫了,有些冷,鼻子癢,呼吸不暢,阻塞,喉嚨也是。

  他在飛機上要了一杯熱水和毛巾被,想睡但睡不著,半睡半醒中,飛機在浦江落地了,這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鐘,當趕到小紅馬時,將近三點了。

  浦江這邊沒有下雨,月明星稀。

  第二天一早,張嘆正在睡覺,有人來敲門了。

  “張老板張老板”

  聽聲音是小白。

  張嘆從床上坐起來,忽然感覺頭暈,鼻子好癢,打了個噴嚏,發現聲音沙啞了。

  他真的感冒了。

  打開門,小白背著小書包,還挎了一個小包包,見他問道:“張老板,我昨天晚上莫有等待你嗷,你啥子時候回來的嘛。”

  張嘆說他昨晚好晚回來的。

  小白興奮地說她要和舅舅走了,去找舅媽過中秋節,還能見到小小白。她是來和張嘆道別的,順便祝他中秋節快樂。

  張嘆笑道:“也祝你中秋節快樂。”

  他聲音沙啞,已經迫不及待要走的小白注意到,詫異地問:“你啷個了張老板。”

  白建平說:“是感冒了吧?嗓子都啞了,吃藥了嗎?”

  張嘆扶著門沿,站久了頭暈。

  應該是昨晚在機場睡覺時著涼了,加上這幾天工作忙,晚上熬夜,抵抗力下降,就感冒了。

  小白和白建平給他燒開水,家里沒有感冒藥,白建平出門去買藥,留小白在家照看他。

  張嘆靠坐在沙發上,小白跑到臥室里拿了一條毛巾毯出來,給他蓋身上。

  她忙上忙下,給他端茶倒水,像只小扁鵲,在枝頭跳來跳去,還嘰嘰喳喳問東問西,但又不讓張嘆回答,怕病情被說多了話連累。

  張嘆看著這個小小的人,懂的還真是很多。

  小白來到他身邊,踮起腳,伸出手,想摸摸他的額頭,手太短了,沒摸到,爬上沙發,把軟軟的小手放在了額頭上。

  “怎么樣你感覺?”張嘆問道。

  小白怔了怔,下意識地說:“我僧病啦”

  旋即反應過來,“咦?啷個回事嘛,我沒有僧病,是張老板你僧病嘮。哼,喊榴榴來給你打針針。”

  “榴榴下手沒輕重,算了吧,我不放心她。”

  白建平回來了,買了感冒藥,張嘆吃了,說:“我休息好就可以了,你們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小白反復問他真的不要緊嗎,最后跟著白建平走了,他們訂了10點鐘的動車票。

  當房門關上時,張嘆感覺家里還回蕩著小白的聲音,她的小射影還在屋里來來去去,可忙了。

  這一下子顯得空空蕩蕩的。

  他感覺頭很沉,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想睡覺,忽然叮咚一聲,把他驚醒,不是夢里,是真的有人在按門鈴。

  門鈴又響了。

  張嘆打開門,一個小小的小朋友站在門口,昂著小腦袋,神情堅定地說:“張老板,你好闊憐,我來照顧你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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