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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放學路上

  白建平接小白從幼兒園回家,天上在下小雨,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撐在小白頭頂,以防她淋濕了衣服感冒。

  “要我抱你走不?”白建平見路上有積水,問小白。

  “啥子?”小白詫異地停下腳步,昂著小腦袋問他。

  “我唆,要我抱你莫得?”

  “抱我?嚯嚯嚯舅舅你想得美嗷。”

  白建平嘀咕了一句瓜娃子,好心要抱她,竟然被無情嘲諷。

  “那你走快點噻。”

  忽然喜兒跑了出來,hiahiahia大笑著一個蹦跶,跳進了人行道上的水坑里,吧嗒吧嗒踩了好幾腳。

  “hiahiahia,好好玩啊小白,我…”

  話沒說完,衣領子被譚錦兒拉住了,把她捉了走,打橫抱起來,夾在身側,帶走。經過小白時,譚錦兒特地說:“小白你別聽喜兒的。”

  被打橫夾著走的喜兒也說:“小白,你不要不聽喜兒的,hiahiahia,好好玩哦。”

  小白目送喜兒被捉了走,看了一眼身后的舅舅,抬起小腳,在水坑里踩了好幾腳,好好玩。

  “鵝鵝鵝哈哈”小白大笑,背著小書包往前沖,吧嗒一下,跳進了水坑里,積水四濺,興奮不已。

  “小白,不能玩水。”

  “我莫有玩水水。”

  說完,小白又蹦跶起來,落下,水花四濺。

  “那你現在是在住啥子?!!!”

  “水水在玩我。”

  “爬開”

  小白不為所動,繼續站在水坑里踩水。她今天穿了一雙黃色的小雨靴,不然白建平就沒現在這么好說話了。

  “瓜娃子!”白建平見小白根本不搭理他,把他視若無睹,覺得不行,在小朋友面前毫無威嚴,學老馬的腔腔調調“再不聽話我要你曉得我的手段。”

  小白終于有反應了看向他,問道:“爪子咧?要我的屁屁兒開花是不是嘛?”

  白建平想說的話被小白搶了沒錯他正想說這句,這是老馬的撒手锏以前一說這話,基本就等于最后通牒小白深知其厲害性聽到這句話就知道到了馬蘭花的底線,不能再下去了,不然屁屁兒真的開花。

  但是,現在似乎不管用。

  “曉得你還玩水水??”

  “嚯嚯嚯好好玩嗷。”

  吧嗒一下又跳了一個水坑。

  “你給我住手。”

  小白連忙把小手背著身后,乖乖地說:“我的手手莫要動噻。”

  白建平呆了呆,“不要跳水坑。”

  小白眼睛轉啊轉,決定不聽舅舅的,因為…

  “哈哈哈鵝鵝鵝跳水坑坑好好玩嗷。”

  白建平見這個小家伙要脫韁了準備捉住她,揍她一頓。

  可是小白察覺到了危險哈哈大笑著跑掉了。小家伙特別的靈活,蛇形走位精力爆棚,愣是沒被白建平追上。

  白建平追了一會兒不追了一方面自己累另一方面人行道上亂跑不安全,不好把小白追急了,可以變通一下,比如回到家,把她關起來揍,看她能翻出什么浪花,難不成還能變身,如果小白真能變身,那他就認了。

  放學路上,小白一路踩水坑,玩的停不下來。白建平已經完全放棄,不遠不近地跟著。不是他不想過去抓,而是小家伙雖然樂在其中,但是總能第一時間發現他的靠近,然后一溜煙躥遠,拉開距離后,繼續踩下一個水坑。

  就這么一路踩到了小紅馬學園門口,她被門衛老李喊住,說話過程中,被悄然摸過來的白建平抓住。

  這回沒法踩水坑了,小白被牽著小手,看著一路的水坑遺憾不已。

  城中村里的小巷子水坑更多,不能踩真是浪費啊。

  白建平用外套給小白擦拭臉上和頭發上的水珠。

  小白嚷嚷叫:“我的西瓜頭頭要亂嘮,住啥子嘛。”

  “莫要動,莫要動!我給你擦頭發,你頭發都被淋濕了,你會生病的。”

  “我的西瓜頭頭不闊愛啦。”

  “哪個敢說你不闊愛嘛,我錘他。”

  “羅子康唆。”

  “好冷嗷,我們快點回家。”

  “舅舅”

  “啥子?”

  “今天幼兒園來了一個小盆友,他哭的好慘嗷。”

  “啊?為爪子咧?”

  “他不想上幼兒園,他躺在地上,拉著他的爺爺嗷嗷叫。”

  “哦?叫啥子咧?”

  小白是個燕燕,立刻發揮自己的強項,一把抱住白建平的大腿,把他嚇一跳,嚷嚷道:“住啥子住啥子??抱我的腿住啥子??莫要咬嗷你。”

  小白抱著他的大腿安慰道:“舅舅你怕啥子嘛,我給你演噻。”

  白建平嘀咕幾句,大意是把老子嚇一跳,還以為你個小屁兒黑因為我抓了你你就要咬我呢。

  “在下雨嗷,請快點你的表演噻。”

  小白一秒入戲,直接開演:“嗷嗚嗷嗚嗚嗚嗚嗚爺爺,爺爺你莫走噻,你莫走求求你莫要丟下我嗷…爺爺,你可憐可憐我叭…我是個好娃娃,我只是不想上幼兒園嘛…”

  演的真好啊,白建平心中大贊,白天剛在工地上嘚瑟了一番,如今再看自家的小白,覺得這小家伙天生就是吃燕燕這碗飯的,演的活靈活現,但就是有一個問題,難道這個不想上幼兒園的小家伙也是川娃子?說的話也是一口川普。

  “啷個樣嘛,舅舅,要得不?”

  演完了,小白希冀地詢問。

  “要得要得,走,快點回家。”

  小白有點不滿,感覺舅舅有些敷衍,要是張老板在這里,一定會大大的夸她一頓。

  回到小樓,昏暗的樓道里散發一股霉味,地面潮濕,小白跑在前頭,摔了一跤。

  白建平把她撿起來,讓她站好,打量頭頂的感應燈,燈泡沒亮起來。

  忽然小白大叫一聲,“啊——”

  白建平被嚇一跳,“住啥子你,嚇老子一跳。”

  “我試試我們的燈燈嘛,為爪子不亮起來咧?”

  “壞了叭,我來換一個。”

  回到家里,白建平發現家里沒有備用的燈泡了,便把這事先放下,招呼小白去洗澡。

  這個瓜娃子一路上玩水,褲子濕了,身上和腦袋上也淋了雨。他擔心她生病,燒了水,照應她洗了澡,給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接著見時間不早了,到廚房做飯,吃晚飯送小白去小紅馬。

  回到家里,他本想躺在搖椅上看會兒電視休息休息,但見餐桌上碗筷還沒洗,便先把這個干完了,躺回搖椅上,晃啊晃啊,瞇著睡著了,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他感覺喉嚨堵著東西,咳嗽了一下,很癢,引發一陣劇烈的咳嗽,站起來想找點熱水喝,發現腳步有些輕浮,頭重腳輕。

  他這才察覺,自己可能是感冒了。

  這么一想,他終于發現全身不舒服,身上的衣服黏糊糊的,傍晚淋了雨一直沒有換下來,光顧著小白洗澡和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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