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蛤?”
小茜一臉的問號,前后左右看了看,沒錯,程程好像是在喊她姐姐。
這個迷糊小盆友。
“姐姐”
程程又喊了一句,這回小茜可以肯定,喊的是她。
小茜蠻開心,第一回有小朋友喊她姐姐,以往都是喊她小不點,喊她小妹妹。
想到以后媽媽生了寶寶,每天都有人喊她姐姐,她更加開心了。
“快來,姐姐帶你去玩。”
小茜高興地牽住迷糊程的小手,帶她跑到院子里,尋找藏在草堆里咿咿叫的小蟲子。
“小白”程程發現了小白一行,她們正站在梧桐樹下,透過圍墻里的鐵柵欄,觀看外頭的行人。
“我們去找她。”小茜說。
不僅有小白在,她身邊跟著榴榴,榴榴身邊跟著譚喜兒。
天色已經暗下來,只有遠處的一抹殘陽還倔強地沒有褪去。
小紅馬學園和外面的馬路都亮起了燈,正好有一盞落在幾個小盆友站的位置。
此刻,她們正對著外頭經過的醉鬼們指指點點。
小白在用方言唱歌:“哦歪——哦哦歪——幺兒要睡告告哦歪歪——哦歪——你的爸爸緊斗不回來——壞——媽媽喂奶奶——乖——”
榴榴和譚喜兒聽不懂,但覺得很好玩,笑嘻嘻地站在旁邊看。
在圍墻外,和上一次嘔嘔嘔小姐姐一樣,醉倒了兩個青年,伏在墻角呼呼大睡。
伴隨著小白的歌聲,睡的格外香甜。
“嘻嘻”
“嘻嘻哈”
“你的爸爸緊斗不回來——”
幾個小盆友一邊圍觀,一邊對醉漢們指指點點。
人家要是醒來發現這一幕,肯定要羞死。
江濱跑了過來:“小白——你又在這里調皮,快回來!榴榴程程,都快回來——”
小茜稀奇地指著外面的人說:“江濱哥哥,你看,他們睡著啦,小白唱歌哄他們呢。”
江濱把她們趕走:“快走快走,有醉漢在這里,他們很危險的,不要在這里看,回去。小白,別唱啦”
“住啥子嘛。”
“別唱了,快回去,他們醒了會打人的。”
“他們的臉跟西瓜一樣圓。”小白企圖轉移話題。
榴榴點頭附和:“他們的肚子也跟西瓜一樣圓。”
小茜說:“他們睡的跟西瓜一樣甜。”
“好啦好啦,快走。”江濱把她們一個個拎走。
“馬蘭花,馬蘭花——請你現在就開花”小白蹦蹦跳跳唱著走了。
其他小朋友見狀,紛紛蹦蹦跳跳,嘻嘻哈哈嚷嚷:
“馬蘭花馬蘭花”
“開花開花”
“你開不開花我僧氣啦——”
只剩下慢一拍的程程,她昂著小腦袋盯著江濱,江濱也居高臨下盯著她:“你還不走。”
程程小手一指,說外面的這兩個醉漢像小豬,然后撒開腳丫子,追小白去了。
瓜娃子們終于走了,江濱憐憫地看了一眼外面睡著的青年,去給門衛李伯伯報告,要不要管由他決定。
“張嘆”蘇瀾終于找來了。
張嘆正在和編劇老吳對本子,正好把事情說完了,讓他先走,然后才對蘇瀾說:“我也正想找你。”
“啊?那你先說吧,什么事?”
“沒事,你說,我們可能是一件事。”
蘇瀾沒多少時間,再過幾分鐘就要上場拍戲了,所以直奔主題:“聽說你認識浦江電視臺的人?你昨天應該聽珠珠講了王玉的事,她現在沒辦法,電視臺那邊連人都見不到,你要是能幫的話,就幫一下吧。”
她想到王玉好幾次說張嘆的不好,估計張嘆對王玉也不怎么感冒,所以加了一句:“這是我請你幫忙,不是王玉。”
張嘆笑道:“我試試看,也不敢打包票,但會盡力的。”
蘇瀾松了口氣:“謝謝你張嘆。”
“我們誰跟誰啊,不用這么客氣。”
“那我走啦。”
“去吧,導演往這邊看了幾次了。”
“啊拜拜”
走了幾步,忽然想起張嘆還沒說他的事,回頭問:“張嘆你要說的事呢?”
張嘆笑著說:“沒有了,因為和你要說的是一件事,我們想一塊了。”
若是以往,蘇瀾肯定哼一下,不相信,但是現在嘛,她真覺得兩人想一塊了。
浦江電視臺,少兒頻道。
王珍的秘書小王頭疼地看著眼前又出現的三人,無奈地說:“王總上午真的沒空,安排了會議,不是故意不見你們。”
領頭的中年男人賠笑說:“我知道我知道,我們就是著急啊,這都來浦江好幾天了,連王總人都沒見到,王秘書,您看,有什么中場休息的時間,5分鐘10分鐘的,我們長話短說,就算不成,好歹也讓我們把話說完吧。”
王秘書也為難,心里跟吃了XX似的,后悔當初答應的太爽快,主要是沒想到王總對這個事是這種態度,要不然他無論如何不會答應幫忙。
“這個我真的保證不了,你們要是不愿走,我也不會趕你們,畢竟是老楊介紹的,但你們杵在門口,像什么樣子,我給你們面子,你們也給我點面子好吧。”
“怎么會,怎么會,王秘書看您說哪里去了,我們到一邊去等著,您忙。”
王秘書見他們站到走廊里,一則影響辦公,二則挺慘的,于是給他們開了一間會議室,讓他們到里面坐著。
“謝謝,謝謝”
中年組長笑著送走了王秘書。
另一個青年男子壓著火氣說:“這個王總架子怎么這么大?就算不成,好歹也見個面吧,連面都見不到,沒見過這樣的。”
組長擺手:“注意言行,別亂講話,這是人家的地方,要是被聽到了,徹底就沒希望了。”
“但這幾天也太憋屈了。”
組長嘆了口氣。
青年說:“組長,要不我們回去吧,這情況已經跟公司反映了,公司應該不會怪我們。”
“回去?千里迢迢飛過來,一事沒辦成,又灰溜溜地飛回去?就算有復雜的原因,但說出去不丟人嗎?我們這幾天的差旅費都過萬了!”組長說。
對面的是小年輕,工作沒幾年,受不了這種氣,但他人到中年,看人的臉色的時候多,被人當面罵的狗血噴頭趕出辦公室也是有過的,當時氣得想揍人,但第二天還不是又笑容滿面的上門,受氣的人反而賠禮道歉。
不是他有多能忍,而是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望著他,他已經不是一言不合就甩手不干的年紀了。
“小玉呢?你那個明星朋友還有辦法嗎?有沒有可能疏通關系?”組長想到王玉說過的請明星朋友幫忙。
王玉尷尬不已,說:“沒,沒成。”
組長聞言,臉色失落。
王玉其實很能理解他,滿是歉意地說:“對不起,組長。”
組長從包里拿出保溫杯,擰開蓋子,喝了兩口枸杞茶,說:“不要說對不起,這本來就是你工作之外的事。”
王玉說:“但是,我那朋友剛剛說了,她又找了人,正在疏通關系,讓我今天再等等,或許有轉機。”
組長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但還是真誠地說了句謝謝。
“嗤”小小的會議室里響起一聲嗤笑,是另外一個受夠氣了的青年,“什么明星朋友,王玉,不要打腫臉充胖子。”
王玉大怒:“楊雷!你什么意思!!!”
名叫楊雷的青年臉上掛著不屑的笑容,說:“我的意思不是很明顯嗎?辦不了就說辦不了,誰也不會怪你,但你老說你有個明星朋友,也沒見你辦成事啊,浪費我們時間在這等。”
王玉怒道:“至少我在想辦法,但你在做什么?你幾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什么事都不想,你當是來度假的呢!”
楊雷也被戳到了痛處,針鋒相對:“我想辦法?我能有什么辦法!這種層次的人物是我能接觸到的嗎?我倒是想人前顯圣,但我既沒有明星朋友,也說不出吹牛的話…”
“好啦!”組長打斷道,“吵什么??楊雷,同事之間,說話別這么難聽…”
與此同時,王珍確實在開會。
劉齊在報告工作:“企鵝視頻網站已經正式報價了,有兩套方案,一是獨家授權,249萬,50集,平均一集5萬。方案二是非獨家授權,這個要低很多,他們只肯出120萬。”
王珍問:“其他視頻網站呢?”
劉齊:“也報價了,但是條件比企鵝的要差一些。”
王珍:“都說一下,好有參考。”
劉齊把手頭的一份資料推給她,說:“都在上面。淅瀝瀝網站的報價是獨家授權200萬…”
幾分鐘后,王珍看完了手頭的資料,說:“雖然條件和其他的動畫相比并不突出,但是和之前10萬一季相比,已經好了很多。”
劉齊笑道:“雖然我們平均只有5萬一集,但是我們一集的時長只有不到5分鐘,所以比較起來,我們爭取的條件其實很不錯了。”
王珍:“還有談價的空間,要爭取最大的利益。”
劉齊:“是。”
王珍最后說道:“還好人家張嘆當初堅持,不然10萬一季賣掉了,臺里會怎么看我們,搞不好審計組的人來了。”
劉齊尷尬不已,當初他是明確反對張嘆的人之一,但現在,他由衷地說道:“張老師,眼光確實獨到。”
正是當初張嘆堅持要在網絡上免費發布,才有了《倒霉熊》在網絡上爆發。得虧了網絡上的起勢,這部當做臺慶的項目才沒有被砍掉。
王珍收拾東西離開,同時說:“晚上約張嘆一起吃個飯,我們要感謝人家。”
“一定一定。”劉齊說,同時心想,這是王總的名義請的,他還得另外再請張嘆,以自己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