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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金礦

  聽說小白的舅媽就要來接她回家,張嘆懶得再管了,愛睡不睡,翻天都行,他可以視而不見,要是膽敢破壞公物,就拿小朋友抵扣。

  白椿花小朋友立刻翻身而起,布靈布靈地來到樓梯口,恰好見到小茜的爸爸來接小茜,連忙跑過去和人家揮手告別。

  送走了小茜,她溜回寢室,從不知道誰的我小床上——反正不是她的——抱起一個小狗公仔,站在門口,專門和回家的家長及小朋友們告別。

  “拜,再見哦。”

  “明天我們再見啰。”

  “再見噻~”

  好一個半夜不睡覺、熱情洋溢、精力爆棚的迎賓小寶寶。

  差不多沒人后,她舅媽踩著點來了。

  “咋子莫有人跟我說拜拜咧?”

  小柳老師貼心地揮手:“拜拜小白,明天見。”

  小白高興地回身揮手:“拜~~”

  小白家就住在城中村里,步行十多分鐘。

  走在回家的路上,小白的舅媽馬蘭花問她:“聽說你們學校新來了一個老師?”

  “啥子老絲?是個大叔哦。”

  “他是干啥子的?”

  “我覺得他神戳戳。”

  “為啥子覺得他神戳戳?”

  “…我爪子曉得咧。”

  “不你自己說的嘛!”

  “我就隨便唆唆噻。”

  “你個瓜娃子!寶里寶氣。”

  “為啥子說我寶里寶氣?”

  “你就是寶里寶氣。”

  “我才不寶里寶氣,氣的我冒鬼火哦。”

  “屁兒大點的小人,還冒鬼火。”

  “舅媽你屁屁兒好大哦,爪子搞成這樣的嘛?”

  “鬼魅日眼的,屁屁兒癢了是不是?”

  “我想拉粑粑。”

  “大晚上的你拉粑粑!早干嘛去了。”

  “我要放個屁哦。”

  “離我遠點,你個屁娃子。”

  “鵝鵝鵝哈哈…舅媽,舅媽,我好害怕喲,牽著我噻。”

  “爬開!莫挨老子,臭死啦。”

  “額鵝鵝鵝…”

  第二天一早,張嘆依然被一群鳥聲叫醒。昨晚睡的太晚,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緩了緩才回血,推開窗戶,循著鳥叫聲,在桑樹上找到了一群白臉山雀。它們站在枝頭鳴叫,曲調多變,聲音甜美,比鬧鐘好聽一百倍,叫人起床卻不會讓人產生起床氣。

  洗漱過后,下樓時恰好見到穿著睡衣的小柳老師。

  張嘆愣了一下,點頭說了聲:“早啊小柳老師。”

  小柳老師剛睡醒,整個人懵懵的,還沒清醒過來,見有人打招呼,下意識地回了句“你也早”,聲音慵懶,有氣無力。

  等張嘆與她擦肩而過,走了一段后,她才反應過來,猛然回頭看去,只見張嘆背著雙肩包去上班的背影,摸摸自己的臉,一灘口水干了,自己的頭發,瘋婆子似的,低頭看自己的睡衣,土得掉渣一點不性感,自己的拖鞋,人字拖,油膩極了,不禁抓狂地尖叫一聲,一陣風似的跑回了房間,砰的一聲把門關的震天響,站在鏡子前打量素面朝天的自己,不禁悲從心來。

  張嘆聽到小柳老師發出尖叫,嘴角翹起來,忍不住好笑。

  小柳老師因為要照顧小米,所以晚上在這里住宿。她和其他的老師輪流,一人一個禮拜,這個禮拜是她。

  “吃了嗎?”門衛老李看到他走來,從窗戶里伸出腦袋,熱情地打招呼道。

  “到街上去吃。”張嘆出了院子,忽然想起什么,又轉回來,詢問老李:“昨晚小白是什么時候走的?老李你有印象嗎?”

  “過了零點,最后一個走的。”

  “哦,這么晚。”張嘆又問:“她舅媽來接的?”

  “對,她舅媽來的,一般都是她,她舅舅很少來。”

  “行,謝謝,我上班去了。”

  天虞山下項目的原畫師是兩個女生,年紀不比張嘆大多少,張嘆來到辦公室,泡了壺茶,等來了羅明后,由他介紹,來到項目組,認識了這兩位項目的女原畫師。

  羅明說了句你們聊,便先離開了,留下張嘆在這兒。

  “你就是張嘆?”其中一個皮膚白皙的女畫師說道,“聽說你自己畫了一張原畫?”

  張嘆把帶來的文件夾遞給她們,說:“畫了三張,很簡單,你們看看。”

  “我看看。”

  另一個女原畫師放下手里的活兒,湊過來拿走了一張畫稿。

  “你學過美術?”

  張嘆:“自學過速寫。”

  “這就是新加的騶吾嗎?”

  “這是一只非常強大但又傲嬌很萌的異獸。”

  “尾巴好漂亮,好像一道彩虹。”

  “尾巴是由七種顏色組成…”

  在畫室和兩人討論了一上午,到吃午飯的時間了,皮膚白皙的女畫師說道:“一起吃午飯吧?謝謝你給我們提了這么多建議,讓我們少走了很多彎路。”

  “哪里哪里。”

  “別客氣,反正都是在食堂。”

  制片廠有自己的食堂,外包的,一素兩花兩葷,一共五個菜,三人打了飯,剛坐下來,張嘆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重重的嘆息,沒在意,又聽到一句,似乎更重了,不禁回頭一看。

  Emmmm~~~羅明!

  羅明看似低頭專心吃飯,沒注意到他似的,這讓張嘆不確定剛才是不是他發出的嘆息,但是,周圍除了他沒人。

  坐張嘆對面的女畫師們笑著問:“羅老師你吃飯為什么嘆息啊?”

  羅明這才提起頭,看到張嘆,露出驚訝的表情。

  “張嘆你在這兒啊,我擔心你沒飯吃,剛特地去畫室找你,沒想到你和我們美女在一起吃飯。”

  張嘆明白了,羅明是故意嘆氣的,因為他就坐他身前,卻沒注意到他,在他看到,似乎眼里只有兩位美女畫師,典型的見色忘義。

  “下午我們討論后5集的劇情。”羅明說道,端起餐盤,走了。

  “羅老師是在怪我們把你留了一上午嗎?”

  “不是,怎么會呢,上午的安排就是和你們討論故事板。”張嘆說。

  “我覺得可能知道羅老師啥意思。”

  “什么意思?”

  “他在嫉妒,哈哈。”

  吃過午飯,回到辦公室,羅明不在,不知道去哪兒了,張嘆坐在電腦前,打開昨晚寫的追擊者視頻腳本,抓住休息時間接著寫。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

  “寫什么寫的這么認真?”

  羅明回來了。

  “寫篇影評。”張嘆說。

  “哦,那你繼續,我睡會兒。”

  羅明把折疊躺椅搬出來,在辦公室里打開,躺上面午休。

  張嘆把辦公室的燈關了,羅明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說道:“我沒事,你開著燈吧。”

  “沒事。”

  張嘆繼續敲字,盡量減輕力度,不發出太大聲音。

  晚上回到家,對腳本修改了一遍,開始摸索視頻制作。

  他學的是導演專業,涉及視頻軟件的使用和剪輯,對這些不陌生,很快熟悉后,開始正式錄制。

  原本準備了一個攝像頭,但是錄制開始后,決定不用,真人不出面,只錄制聲音,視頻畫面是電影。

  他需要把追擊者這部電影剪輯成零零碎碎的一些小片段,用來解剖分析,同時反駁那些可勁兒為導演搭高架橋的觀點。

  這部電影現在很火,今年暑期檔的第一個票房炸彈,人人追捧,容不得別人說不好聽的話,所以張嘆才會受到不少人攻擊。

  做視頻費時費力,如果只為了回擊別人的攻擊,張嘆才沒那么閑得無聊。

  他是想借機經營一個公眾號,專門解析電影。

  概因做這行錢途很好。

  經營公眾號,要想賺錢,主要有兩個途徑,一是帶貨,二是接廣告。

  比如100萬粉絲的UP主,賣火鍋底料小辣條,一年流水就可能超過千萬。

  但是,帶貨這條路大部分人走不通,資金、供應鏈、選品、物流、倉儲、售后等等全都是門檻。

  所以更方便的途徑是接廣告。

  張嘆了解過,淅瀝瀝視頻網站的廣告變現能力完爆其他平臺。

  根據上周更新的UP主廣告報價:

  粉絲200萬以上,定制廣告10-60萬元不等;

  粉絲100-200萬的,大多收費10-20萬;

  個別內容質量高,粉絲粘性強的,能收到40萬;

  一個粉絲五萬左右的UP主,也能報價1-3萬。

  就那位懟他的“倫敦橋下”,在淅瀝瀝網站上有123萬粉絲,張嘆在網絡上找到他主動爆出來的年收入,去年一年的廣告收入過了千萬!

  如果經營的好,一個公眾號就是金礦,源源不斷地產出現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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