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個問題得到解決的師兄弟,也都和大師兄陳威一起,將目光鎖定在了老六呂永軍身上。
在師兄弟目光注視下,呂永軍反倒是更加不好意思了。
“要不,我的事情,等等再吧,反正我真的不著急的,等大師兄您有時間,我單獨跟你,我那事情,其實很簡單的。”
聽到這話,陳威是真的更加頭疼。
倒是老二馬文靖開口:“行了老六,有什么不能的?這里都是自家弟兄,我們都了,你的事情既然簡單,你就出來,大師兄能幫忙,肯定會幫你的。”
有了二哥馬文靜開口,自然老五和老九也都紛紛開口。
“就是,老六趕緊吧。”
“六哥,你就明好了,我們弟兄有什么藏著掖著的?”
在一群師兄的逼問之下,呂永軍也終于還是把事情給了出來。
正如陳威所擔憂的那樣,越是簡單的,事情就注定不會那么簡單。
呂永軍的事情是真的很復雜,首先事情關系到他兒子結婚的事情,其次這件事情還真不光是用錢能解決的。
簡單一,呂永軍一直都在兒女們面前,吹噓自己是非常有本事的。
尤其是后來知道了大師兄和蘇瀾馨有一家跨國餐飲集團,他就更加是吹的厲害,跟兒女們他是那家公司的榮譽顧問,每年都有津貼拿。
聽到這里,肯定有人要問,既然有津貼拿,難道兒女不會找他要錢嗎?
呂永軍也是想了個點子,跟兒女們,都是自家師兄弟,所以他沒有直接拿那個津貼。而是把錢算作是股份,入股了公司。要等以后有了孫子,就把那些股份給孫子。
讓陳威等人沒有想到的是,呂永軍這么吹噓了一下,他的兒女竟然還真的是信以為真,就連他老伴都一直堅信不疑。
尤其是之前陳威回國,跟師兄弟們聚會,呂永軍他們自然是一起合了影。
這照片拿回家,那更加是鐵證如山了。
結果這一騙,還真是就騙了有十多年的時間。
最近,蘇瀾馨回國后,接受了一些省市電視臺的采訪。一下子也是被呂永軍家里人知道了。
然后簡直是全家出動了,兒子女兒都紛紛上門,對呂永軍和老伴那叫一個噓寒問暖。
尤其是以前不怎么上門的兒媳婦,最近更是幾乎天天往家跑,對老兩口特別好。而且還不停,要跟呂永軍兒子盡快要孩子,讓孫子跟呂永軍廚,以后好繼承爺爺衣缽。
隨著蘇瀾馨的集團公司,開始在省內各個城市布局,兒子、兒媳、女兒、女婿更加是有點迫不及待。
女兒和女婿經常帶著外孫上門,非要讓外孫跟呂永軍廚。
可明明孩子還在上小,真的是讓呂永軍完全騎虎難下了,現在這事又不知道該跟誰去?
接到了陳威打的電話,呂永軍當時在家里簡直差點就蹦起來歡呼。
他覺得這絕對是拯救自己的大好機會。
陳威耐心聽完呂永軍的敘述,凝視著呂永軍半響不出話來。
倒是老五戴峰首先回過神來,向呂永軍豎起大拇指:“老六,師哥是真的佩服你,居然這么一個謊言,你硬是能圓了十幾年,牛啊。”
給老五這么一,讓呂永軍滿臉通紅,也是感到臊得慌。
老二馬文靖接著奇怪問:“老六,你這都是怎么想出來的點子啊?”
老九孫明興很是不客氣:“還能怎么想出來的?不就是想要在家里樹立一點威信嗎?本來這事孩子大了就算是過去,結果沒成想大師兄和小師妹回來了。”
呂永軍也是很無奈,看了看三位師兄弟,最后看向大師兄,非常誠懇:“大師兄,我真不是想要來要股份,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要。”
孫明興不客氣地:“廢話,你憑什么要啊?那公司有你什么事?真把自己當顧問了?”
呂永軍接著又:“可是大師兄,我,我這也一把年紀,我真的不想在孩子面前丟這個臉,這要是真的破了,以后我還怎么見兒女呢?”
孫明興繼續不客氣地:“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陳威始終是一言不發,這么思考了許久,終于還是無奈嘆了口氣。
“老六,這事呢,我確實沒辦法幫你,股份別是你,就連我在公司的股份也不多,而且公司還有其他股東,我們真的給不了你。”
陳威停頓一下接著:“至于名譽顧問,我也給不了你,這個需要蘇瀾馨同意。
不過你這個事情呢,也不是沒有辦法,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幫你解決你如今的這個困境。”
呂永軍趕緊問:“行,大師兄您趕緊。”
陳威遲疑了一下,目光掃過了在場的幾位師兄弟,最后沉聲:“我可以給你兩個名額,以后讓你的外孫和孫子或者孫女,去我們公司總部進修,當然前提是他們愿意廚。”
呂永軍得到這樣的回答,還是有一點不滿意的:“大師兄,我孫子和孫女還沒出世,我外孫才十歲,想要起碼也要再等六年吧?”
陳威有些無奈:“如果是這樣,那我也沒辦法。”
呂永軍見陳威這樣,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大師兄,要不您給我安排一下,哪怕是去你們國內一家餐廳當個顧問也行的。”
陳威很直接:“老六,如果你需要錢,你個數目,只要是不太夸張,我都會幫你想辦法。”
呂永軍還是不甘心:“大師兄,這個真不是錢的問題。”
老二馬文靖:“老六啊,你不要太為難大師兄了,你你去餐廳當顧問?你覺得師兄他們公司旗下的餐廳,需要你當顧問嗎?”
老五戴峰也:“就是啊,老六,你自己,這個顧問要你去干什么呢?”
兩位師兄的話,也是讓呂永軍非常無奈,覺得這次他怎么都要注定丟這個臉面了。
想到這么大的歲數,回家之后會被兒女仇視,被兒媳和女婿笑話,甚至可能會被老伴給痛斥,真的是讓呂永軍難以接受。
,呂永軍突然站起身來,作勢要給大師兄跪下來。
“大師兄,就讓老六求你這次了。”
眼見呂永軍要跪下,陳威也是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將他給架住了。
陳威一臉嚴肅:“老六你這是干什么啊?這么大年紀了,我們都是黃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那點臉面真的是那么重要嗎?”
其實此時,在場的師兄弟們也都是一陣無奈。
因為大家都知道,實際上呂永軍一輩子都是最好面子的那個。
年輕的時候,靠著在蘇記廚的身份,不知道在外面招搖撞騙過多少小姑娘。
因為這事,當年師父真的動過他,甚至差點把他趕出了師門。
后來在京城一起開餐館,他也還是不知道收斂,本事不大,但就是喜歡顯擺。
餐館倒了之后,也是靠著一些經歷,回到家鄉去,硬是讓他混了個還算不錯的工作,后來還成了他們當地餐飲協會的理事。
真是一生就喜歡這種虛榮的東西。
現在竟然還搞了這么一出,真是讓師兄弟們完全無可奈何了。
眼見著呂永軍已經開始要耍無賴,甚至是想要在房間里尋死覓活。
終于,老九孫明興開口:“行了,你別在這丟人了,師兄弟面前你就好意思是吧?我有個辦法,你如果愿意就按我的辦,或許能讓你挽回顏面,不愿意就讓我沒。”
呂永軍趕緊追問:“老九,你快。”
陳威也已經無奈了,只能是對孫明興:“老九趕緊。”
孫明興想了想:“我的辦法是,剛才大師兄不是了要給我在滬海開私廚小館嗎?我和大師兄分出一點股份給你,但是我有條件,你必須要去幫忙。”
孫明興這話一,陳威仔細地一想,覺得這還真是個辦法。
分出一點股份給呂永軍,讓他去那邊私廚小館幫忙,而且也可以借著他的那些虛名,把私廚小館給宣揚出去,對生意也是有幫助的。
陳威想了想直接:“這樣好了,我把我的兩成股份給你,經營還是老九,你去幫忙。”
孫明興聽到這話立刻:“大師兄,這不好吧?要不我們倆一人出一成好了。”
陳威擺擺手:“不用,我其實沒辦法多出力的,經營方面還是要靠你們倆,所以我讓出兩成股份給老六,算是你們倆合作。”
到這,陳威看向呂永軍:“這樣你覺得可以嗎?”
呂永軍一直沉默,心里也在進行默默的盤算,想著要如何回去跟老婆孩子解釋。
盤算了良久,呂永軍又問了一句:“大師兄,那我那外孫去你們那習的事情?”
陳威只好:“你放心,我給你留著名額,你要是怕我等不到那天,我回頭跟我兒子好,讓我兒子給你一份培訓合同,行了吧?”
呂永軍趕緊:“大師兄您別胡,您的身體好著呢。”
陳威無奈擺擺手:“行了,事情就這樣吧,但是我們也好了,你去了老九那,一切要聽老九的,而且你要去幫忙的,你可不能白吃分紅。”
呂永軍馬上:“大師兄放心,我肯定會幫九師弟干好的,這些年我那點廚藝可沒丟下。”
聽呂永軍這么,其實師兄弟們心里也是一陣不屑一顧。
要真是沒丟下廚藝,恐怕也不至于需要來求陳威了。
在陳威忙著解決師兄弟各自破事的時候,在蘇記的后廚里,馮一帆和石晉斌一起在忙碌著。
忙碌中,馮一帆也是忍不住跟石晉斌聊起,當初爺爺收的十個徒弟。
石晉斌倒也沒有瞞著,把當年一些事情給馮一帆聽。
“當初師父只收了十個徒弟,一來是師父覺得收徒太多他教不了,二來師父收徒也是有要求的,達不到他的要求也是不收的。”
當年蘇老爺子收徒的要求是,首先必須要能有耐性,其次是能吃苦,最后不能是家里獨子。
馮一帆有些奇怪:“為什么爺爺不收獨子呢?”
石晉斌笑著:“很簡單,因為要跟師父徒,這一就是好多年,不能夠在家里陪伴和伺候父母的,后面可能還需要跟著師父干,如果是獨子,那么多年都不能回家,豈不是很不孝?”
聽到這么解釋,馮一帆也是點點頭,覺得還是有些道理的。
接著石晉斌介紹了當初十個師兄弟的特點。
“大師兄陳威,那是個很講義氣的人,對師兄確實很好,而且他也算是很聽師父話,只不過他那個人野心也是不小的。
一連竄師兄弟介紹下來,到了老六呂永軍的時候,或許是巧合吧,在呂永軍跟大師兄鬧的同時。
石晉斌笑著:“呂永軍別看他是六師兄,但實際上他年紀也就比老九大一歲,算是師兄弟中間年紀比較小的,也是最會偷奸耍滑的,而且他有個毛病,那就是虛榮心太強。”
接著石晉斌就跟馮一帆舉了幾個例子。
比如呂永軍來拜師不久,過節回家的時候,就跟家里人吹噓他在師父這多么多么被重用。
甚至是吹出,他已經是后廚的二把手,師父不在的時候,一切都聽他的。
結果后來他家鄉有人來淮城,就找到了蘇記。
當時的呂永軍因為把話吹出去,硬是懇求師兄弟們幫忙,在他那個同鄉的面前,把他給捧得很高。
石晉斌起那段,也是忍不住大笑著:“哈哈哈,當時幸好師父不在,不然的話,師父怕是少不了要給他吃一頓搟面杖。”
馮一帆一邊在后廚里忙碌,一邊聽石晉斌這些,不禁覺得還真是很有趣。
尤其是當初岳父他們這些師兄弟,還真的是性格各異,并且聽石頭師伯,師兄弟還都有一手絕活。
聊著天,馮一帆和石晉斌一起忙碌備料。
不得不承認,石晉斌雖然年紀不小,或許速度上不如馮一帆,但刀工的精準還是非常到位,還有一些備料的手法,也都是能輕松駕馭。
在臨近中午,開始要午餐營業的時候,蘇瀾馨領著秘書竟然來到了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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