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的表情有些古怪,他推開病房門,看著霍總,“蘇小姐,你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
霍競深:“…”
不等他說話,蘇婠婠立刻點頭,“行,老公你在外面等我。”
她直接走了進去,容安則立刻將門帶上,像是怕被人看到似的。
霍競深沒有辦法,挑了下眉,只能站在外面等著。
病房里。
墨唯一正坐在病床上。
她穿著薄薄的藍白條病號服,身后靠著枕頭,蓬松的半長卷發散落在臉頰上,像是在發呆。
“唯一。”
聽到蘇婠婠的聲音,她轉過頭來。
眼睛泛紅,臉色卻很蒼白,精致的妝容都遮掩不住的蒼白,還有左臉上有一片紅色的浮腫…
蘇婠婠瞬間眉頭緊皺。
等到了病床邊,她仔細看著墨唯一的臉,“你臉怎么了?誰打你了?”
墨唯一就這么抬著臉蛋望著好朋友,答非所問,“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墨唯一的表情怔怔的,眼底茫然一片,像是在看她,又像不是。
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蘇婠婠急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說話啊!”
墨唯一的眼睛動了動,終于開口說道,“婠婠,我懷孕了。”
“啊?”蘇婠婠直接被嚇懵逼了。
她睜大一雙鳳眼,目光緩緩的從墨唯一的臉上滑落,最后落在了肚子上。
懷孕了?
肚子里有小寶寶了嗎?
蘇婠婠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墨唯一和她一樣才二十歲啊,今天晚上才過了二十一歲的生日,她們都還在讀書,還沒有畢業,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
雖然之前墨唯一總嚷嚷著要懷孕要懷孕,可現在真的懷孕了,又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難怪剛才這丫頭都被嚇哭了。
“婠婠?”墨唯一拉住她的手。
冰涼一片。
也讓蘇婠婠終于回過神,忙安撫道,“這是好事啊,不用害怕,你不是一直想要懷孕的嗎?”
“可是我剛才暈倒了,還流血了,醫生說…可能會保不住…”
“啊?”蘇婠婠一驚一乍,“臥槽,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暈倒?你懷孕了都不知道的嗎?對了…你家蕭總呢?他知道你懷孕嗎?”
聽到這個名字,墨唯一的眼神突然又變了。
然后,她猛地把臉轉了過去。
“你們吵架了嗎?”蘇婠婠敏感的問道。
墨唯一搖頭。
吵架?
蕭夜白怎么可能和她吵架?
從前不會。
現在不會。
以后,估計也不會的。
不管發生什么事情,結婚以前,他會選擇遠離她,結婚以后,他就是選擇隱瞞她。
他從來都沒有把她當過真正的妻子。
或者…
是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愛過她吧?
不然為什么要給田野送別墅?
還把他和田野的合照放在書房的桌子上?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居然在依云山莊有一棟別墅。
這兩天,她保持沉默和冷靜,什么都沒有說,一直在等著蕭夜白能主動找她來解釋。
因為以他敏銳的心思,不可能沒發現別墅的鑰匙已經落在了她的手里。
可直到生日宴的時候他都沒有來找她。
所以墨唯一也死心了。
她讓容安給田野下了催情藥。
她想要賭,于是她把被下藥的田野親自送到了他的面前!
如果真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不可能忍心看著她被那種藥物所折磨,更不可能經受得住她的誘惑…
而如果他真的碰了田野,這一次她一定會徹底放手!
可是…
墨唯一細白的手指緩緩抬起,放在依然平坦的小腹上。
為什么她懷孕了?
為什么會現在懷孕?
這個孩子…
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唯一!”蘇婠婠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你和蕭總到底怎么了?”
見墨唯一還是始終不說話,她立刻說道,“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馬上給我滾過來,我和我老公一起揍的他找不著北…”
“不要!”墨唯一猛地打斷她。
“不要?到現在你還護著他?”
蘇婠婠只覺得匪夷所思,“唯一,你現在懷孕了,還暈倒!差點流產!發生這么大的事,他作為丈夫居然都不過來陪你,而你還要護著他?你就這么愛他嗎?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你真是要氣死我!”
墨唯一看著她,“我不想愛他了。”
“什么意思?”蘇婠婠激動的情緒瞬間冷卻,“你…”
“婠婠,小白他已經臟了。”墨唯一繼續說道,“今晚他和田野在一起,他以后都是田野的人了,我不要他了。”
“臥槽!”蘇婠婠瞬間連臟話都飚出來了,“嗎的,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他作為老公居然跟小三在一起?”
“不是…是我讓他們在一起的…”
“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說什么?”
墨唯一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小白買了一個別墅,一直給田野和她的母親在住,還在書房里放了他和田野的合照,然后被我發現了。”
她拿過床頭柜的手提包,從里面找出那個小巧的相片框。
蘇婠婠愣愣的接過。
等發現照片上蕭夜白和田野的合影…
“臥槽!”
蘇婠婠這個暴脾氣哦,直接就將相片框往地上猛地一砸。
“哐當”一聲,相片框瞬間碎裂了一地。
門外的走廊上。
霍競深聽到聲音,只覺得眼皮子猝然一跳。
伸手就要去推病房的門,面前卻突然閃過來一道黑影。
“霍總,不好意思。”
霍競深瞇著黑眸,“讓開。”
“應該不會有事的,不然公主會喊我的。”容安面無表情。
霍競深:“…”
好吧。
他看著這個忠心耿耿的保鏢,短短半秒鐘已經改了主意,“我去抽根煙。”
“霍總請隨意。”
霍競深轉身,抄著褲兜,邁著大長腿一路離開,最后進了前方的男洗手間。
他關上房門,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然后找到了蕭夜白的名字。